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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学士府

海风卷着咸湿的雾气掠过观星台,青羽倚着斑竹琴架,听着系统传来京城的最新消息,笑得前仰后合。小猴子被她的笑声惊得从树上摔下来,却见主人正捧着肚子在竹席上打滚,嘴里嘟囔着:“福尔康你个大笨蛋!尔泰那小子怎么可能是我?”

此刻在京城学士府,雕花檀木屏风映出兄弟俩的身影。福尔康捏着茶馆里听来的传闻,上下打量弟弟:“这几日街头巷尾都在传,有位青羽女侠身着青衫,琴艺超群,还救过夏紫薇。尔泰,你这新裁的长衫......”

“够了!”福尔泰俊脸涨得通红,抓起案上的狼毫笔就要砸过去,“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怎会是个女子?再说那青羽女侠能踏浪而行,我连船都晕,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福伦刚端起的茶盏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在衣襟上。福晋握着绢帕转过身,肩膀止不住地颤抖。作为父母,他们太清楚自家儿子的性子——尔泰连翻墙追猫都会摔个狗啃泥,哪有半点侠女风范?

“咳咳。”福伦强忍住笑,板起脸道,“康儿,莫要拿你弟弟打趣。倒是夏紫薇一事,皇上近日为此心烦,你们兄弟明日入宫,多留意些。”

夜幕降临时,青羽换上粗布短打,哼着小曲在药圃采收草药。月光给莹白的竹林镀上银边,远处观星台的贝壳星图闪烁着微光。她突然想起白天的趣事,又笑得首不起腰:“要是尔泰知道他哥把他认成我,估计要气炸毛!”

“宿主,有船只靠近。”系统的提示打断了她的思绪。青羽跃上瞭望塔,只见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缓缓驶来,船头站着几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正对着海岛指指点点。

“莫不是来找青羽女侠的?”她眼珠一转,闪身回到竹屋。片刻后,一位身披薄纱的青衣女子怀抱七弦琴,踏着竹制悬浮桥款款而来。桥身由发光藤蔓编织而成,在海面投下流动的光影,引得画舫上众人齐声惊叹。

“各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青羽声如黄鹂,指尖轻拨琴弦,《彩云追月》的曲调悠扬响起。船上一位千金小姐红着脸开口:“久闻女侠琴艺超凡,小女特来求教......”

青羽莞尔一笑,随手折下一片竹叶置于唇边。清越的哨音与琴声交织,竟比丝竹乐器更胜三分。画舫上的乐师们目瞪口呆,手中的乐器都忘了演奏。一曲罢,她又挥毫泼墨,在宣纸上绘出海中蛟龙,笔锋凌厉,龙睛处用夜明珠粉末点缀,在月光下灼灼生辉。

“这......这是仙人之技!”众人纷纷下跪求教。青羽却翩然后退,竹影在她周身流转:“琴棋书画不过小道,心正则艺精。诸位请回吧。”说罢,她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竹林深处,只留下满地竹叶沙沙作响。

画舫离去时,船头的公子望着海岛喃喃自语:“青羽女侠如此风采,若能一见倾心......”这话传回京城,竟引发了一场“求见青羽”的热潮。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纷纷备礼前往海岛,却总是只见云雾缭绕,不闻琴音人影。

而此刻在学士府,福尔泰正盯着新到的江湖传闻皱眉头。纸上赫然写着“青羽女侠善轻功,踏浪而行如履平地”,他转头狠狠瞪向哥哥:“福尔康!你看看这描述,我哪点像了?”

福尔康摸着下巴,突然凑近弟弟:“不过说起来,尔泰,你小时候偷穿额娘的裙子......”

“福尔康!!!”学士府里传来一声怒吼,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远处皇宫方向,乾隆皇帝揉着太阳穴,听着太监禀报民间关于青羽女侠的奇闻,喃喃道:“朕倒真想见见,这能让京城半数子弟痴迷的奇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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