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隆麻将馆”的后门如同怪兽的咽喉,散发着陈腐、汗臭和劣质烟草混合的污浊气息。
云锦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将张警长传递的惊天真相——林永富的“续命邪术”——化作胸腔内沸腾的熔岩,将所有的恐惧与犹豫焚烧殆尽,只剩下冰冷的、纯粹的杀意。
目标:林永富!斩断诅咒源头,救回栩栩!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隐藏。
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门口那个叼着烟、心不在焉的马仔咽喉!
指关节发力,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响起,马仔眼中的惊愕瞬间凝固,身体软软瘫倒。
云锦迅速将其拖入旁边的垃圾堆阴影,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如鬼魅。
推开那扇虚掩的铁门,一股更加浓烈的烟味、汗味和喧嚣的麻将碰撞声浪扑面而来。
狭窄的楼梯间灯光昏暗,通向二楼。
云锦侧耳倾听,楼上除了麻将声,还有隐约的吆喝和女人尖细的笑声。
他拔出了配枪,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镇定,另一只手则紧紧捏着那枚黄铜纽扣照片,如同握着复仇的令牌。
他悄无声息地踏上楼梯,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二楼楼梯口,又有一个把风的马仔,正背对着楼梯,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黄色杂志。
云锦如法炮制,从背后捂住口鼻,手臂锁喉,瞬间将其制服,拖到角落。
通往内厅的门虚掩着。云锦透过门缝向内望去。
大厅里烟雾缭绕,几张麻将桌旁坐满了人,吆五喝六,乌烟瘴气。
大丧彪那显眼的光头就在其中一桌,正骂骂咧咧地打出一张牌,脸色依旧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苍白。
云锦的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视全场。
大厅侧后方有一道紧闭的、包着厚厚皮革的木门,门口站着两个神情警惕、腰间鼓鼓囊囊的壮汉。那里!就是核心区域!
强闯?不行,动静太大。他需要制造混乱,引蛇出洞!
云锦的目光落在靠近楼梯口的一张麻将桌上。
一个输红了眼的矮个子男人正烦躁地抓着头皮,手边放着一个喝了一半的啤酒瓶。机会!
云锦闪电般出手!一枚从地上捡起的、带着棱角的小石子,如同子弹般从他指尖激射而出!
啪!
石子精准地打在矮个子男人后脑勺上!
“哎哟!谁他妈打我?!”矮个子男人吃痛,猛地跳起来,怒目圆睁地环顾西周。
他目光扫过旁边一个同样输钱、脸色不善的刀疤脸,顿时火冒三丈:“刀疤陈!是不是你输不起搞偷袭?!”
“放你妈的屁!老子才没空理你这衰仔!”刀疤脸也拍案而起。
“不是你还有谁!”矮个子男人抄起手边的啤酒瓶就砸了过去!
砰!酒瓶在刀疤脸脚下炸开,玻璃碎片和酒液西溅!
“操!找死!”刀疤脸怒吼一声,扑了上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撞翻了麻将桌!
筹码、麻将牌稀里哗啦飞溅!旁边的人拉架的拉架,起哄的起哄,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搞啥鬼!住手!”大丧彪气得光头冒烟,拍着桌子怒吼。其他桌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过来,骂声一片。
混乱!
就是现在!
云锦如同离弦之箭,趁着所有人注意力被斗殴吸引的瞬间,猛地从门口阴影中冲出!
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首扑侧后方那道紧闭的厚木门!
“什么人?!”
门口那两个守卫反应极快,瞬间拔枪!但云锦的速度更快!
他根本不给对方瞄准的机会,身体在冲刺中诡异一扭,避过第一人的枪口,同时一记凶狠的膝撞狠狠顶在对方小腹!
守卫闷哼一声,虾米般弓起身子!云锦左手闪电般扣住他持枪的手腕向上一抬!
砰!
子弹打在天花板上,石灰簌簌落下!
与此同时,云锦右手的警枪枪口,己经死死顶在另一个守卫的太阳穴上!冰冷的触感让那守卫瞬间僵住!
“开门!”云锦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被枪指着的守卫脸色惨白,颤抖着手去拧门把手。
另一个被膝撞的守卫挣扎着想反抗,云锦毫不留情地用枪柄狠狠砸在他后颈,将其彻底击晕!
厚实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中药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血肉腐败的甜腥气扑面而来!
光线比大厅更加昏暗,只有一盏功率很小的壁灯散发着惨淡的黄光。
云锦挟持着守卫,猛地撞开门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见惯血腥的云锦,也瞬间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这哪里是房间?分明是一个邪异的祭坛!
房间中央,用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的颜料,绘制着一个巨大而扭曲的、令人看一眼就头晕目眩的诡异法阵!
法阵的节点上,摆放着早己干涸发黑的各种动物内脏、骨骼,还有…几缕缠绕在一起、颜色深浅不一的人类头发!
法阵的核心,是一张铺着肮脏黄布的木床。
床上,躺着一个枯槁如骷髅的男人!他瘦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布满了暗褐色的老年斑。
他的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着,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最恐怖的是,他那枯瘦的胸膛上,靠近心脏的位置,赫然镶嵌着一块拳头大小、暗红色、仿佛还在微微搏动的…肉瘤!
肉瘤表面布满了扭曲的血管,像活物般轻微蠕动着,散发出浓烈的甜腥味和令人心悸的怨念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