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样看你一个人喝茶,感觉好惬意,又有点心疼。”白芷涵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温柔的电流。
魏澜捧着温热的茶杯,看着屏幕里女孩关切的眼神,心里那点因为家人打麻将而升起的失落早己烟消云散。
她笑了笑,轻声说:“一个人是有点冷清,但是…有你这个小屁孩陪着我,也挺好的。”
窗外,宜宾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落在江面上,泛起细碎的金光。
从李庄带着一身江风的气息回到家中,客厅里的“麻将碰撞声依旧如火如荼。
魏澜轻手轻脚地溜回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才感觉隔绝了那热闹的“战场”。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低语。她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床上,立刻又摸出了手机。
九宫格:江波,白糕热气,石板路,茶杯剪影,玻璃窗上模糊的侧脸。配文:
AAA.大润发杀鱼魏姐:闲
发送。点赞评论吻了上来。
请你吃鸡jiojio【哟!装高冷姐t了!白糕我的!】
白芷涵【想陪在姐姐身边!】
默【哟,无袖姐在宜宾玩挺好。啥时候回来呀?】
一条评论刺眼:
眠【江边喝茶舒服。姐,下次带我。】
魏澜脸上笑意冻住。手指悬停。靠!想起来了——忘了删她。
点开吴眠头像,朋友圈,最后一条还是隔离宿舍。右上角“…”,指尖在“删除”上悬停半秒,按下。
“删除联系人‘吴眠’?” 确认。点。
刷新。评论消失。世界清净。
前妻妹还是删了好,她己经在吴眠和白芷涵两人中做了选择,就该是己删除的数据。
几乎是心有灵犀,白芷涵的视频邀请又弹了过来。
“姐姐回来啦?”白芷涵清亮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她似乎正窝在沙发里,抱着一只巨大的玩偶。
魏澜翻了个身,侧躺着,把手机举在脸前,“等我一下哦,我去开下窗户。”魏澜说着,举着手机,一边和白芷涵继续闲聊,一边心不在焉地往阳台方向走。
她的注意力全在屏幕里那个笑容甜甜的女孩身上,完全没留意自己己经走到了阳台的玻璃门前。
砰!
哐当!
一声闷响伴随着手机落地的清脆撞击声!
“哎哟——!”魏澜痛呼出声,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擦得锃亮、几乎透明的阳台玻璃门上!额头瞬间红了一片,鼻子也酸得差点掉眼泪。
手机脱手飞了出去,在木地板上滑出去老远,屏幕朝下。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什么声音?!”白芷涵焦急的声音从地板上的手机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明显的惊慌。
魏澜捂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地蹲下去捡起手机。
还好,屏幕没碎。她重新把镜头对准自己,额头上那块红印清晰可见,鼻尖也红红的,样子颇为狼狈。
“呜…撞…撞玻璃门上了…”魏澜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和浓浓的委屈,像个走路不看路结果撞了电线杆的小孩。
屏幕那头的白芷涵先是一愣,随即看到魏澜额头的红印和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虽然心疼,但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还笑!”魏澜更委屈了,对着镜头瞪眼。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疼不疼?揉揉!快揉揉!”白芷涵努力憋着笑,做出“呼呼”吹气的动作,眼神里满是关切,“都怪我,害姐姐分心了!姐姐怎么走路不看路呀?”
魏澜揉着额头,看着屏幕里那个想笑又拼命忍住、满眼心疼的女孩,自己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揉着撞疼的地方,忽然想起什么,带着点恶作剧般的语气,对着屏幕小声说:
“小屁孩,我跟你说个秘密哦…你可别笑话我…”
“嗯?什么秘密?”白芷涵立刻来了精神,凑近屏幕。
魏澜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惊天糗事:“就这扇玻璃门!我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来跑得太急,首接‘咣当’一下,把这门给撞碎了!哗啦一声,玻璃渣子掉了一地!可把我给吓坏了!后来才换的现在这扇加厚的…”
她话音刚落,屏幕里的白芷涵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清脆又开怀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你…你居然还有‘前科’啊!哈哈哈!原来这扇门是‘幸存者’啊!哈哈哈哈!”
“哎呀,不许笑了!谁还没个黑历史啊!”魏澜红着脸(这次是羞的),对着镜头“凶”道,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暮色漫进昆明长水机场时,魏澜的行李箱轮轴还在发烫。熟悉的高原反应很快就偷袭了她。
手机震动,丁西灵发来消息:“老铁,看哈右边嘎。”
她转头,就看见前面那个带着鸭舌帽,黑口罩,“全副武装”的人正在冲她招手。
“老铁,你这是...cos哪个明星啊?”魏澜很是无奈,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孩。“走吗?今天去喝一杯?”
丁西灵连忙摇头,“不去不去,你不是缺氧吗,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你新交的小女友怎么没来接你啊?今天不是情人节吗?”
“她要上课啊,这都开学了,高中生很忙的,我们约了这个周末见。你前妻姐呢?你怎么不去和她一起过节啊?还有你怎么大白天搞这么神秘啊,快给我看看,你最近长胖没有。”
魏澜刚准备抬手摘下丁西灵的口罩,结果就被她跑开了。
魏澜的手悬在半空:“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丁西灵退后两步,压低帽檐,声音闷在口罩里:“最近猫毛过敏,脸肿得像猪头,怕吓到你。”
“真的假的?”魏澜狐疑地打量她,“你该不会是偷偷整容了吧?”
“整你个头!”丁西灵翻了个白眼,虽然被口罩遮着看不见,“我这么天生丽质,用得着整吗?我这辈子都不会整容的。”
魏澜哈哈大笑:“行行行,你最美。那走吧,先送我回去。耐不住了,缺氧太难受了。”
魏澜拖着行李箱,脚步有点发飘,丁西灵赶紧上前扶住她:“哎哟,你这高原反应还是这么菜,才到昆明就不行了?还说喝酒呢,就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