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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怎么是空的?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丁西灵拖着行李箱决然离去时的气息,如今又被她满身的伤痕和无声的绝望填满。

魏澜给丁西灵干净的衣服(她翻出了自己最宽大的T恤和运动裤),小心地帮她重新处理了嘴角的伤,冰敷了胳膊和脸上的淤青。

丁西灵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魏澜摆布,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有偶尔身体细微的颤抖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先睡会儿,”魏澜把丁西灵安置在之前她睡的那半边床上,给她盖上薄被,声音是少有的温和,“什么都别想。”

丁西灵没有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但魏澜知道她没睡。因为没过多久,黑暗中就响起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魏澜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路灯昏黄的光透进来,勾勒出丁西灵蜷缩的背影。那啜泣声像小刀子,一下下割着魏澜的心。

“又想她了?”魏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沉重的理解。

丁西灵的身体猛地一僵,啜泣声更大了些,带着浓重的鼻音:“老铁……我是不是……特别贱?”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她那样对我……把我当垃圾一样打……可我一闭上眼……全是她以前……以前对我笑的样子……对我好的样子……说没有我不行的样子……”

魏澜沉默了几秒,起身坐到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丁西灵的肩膀。

“你不是贱,”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你是太重感情,也太傻了。西灵,那不是爱。爱不会让人遍体鳞伤,爱不会让人活在恐惧里。那只是控制,是占有,是那个疯子满足自己扭曲欲望的工具!”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值得好的,值得被人,而不是像陈默瑶那样对你的!你看着我,丁西灵!”魏澜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七月潮热的夏风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匿起来。

丁西灵脸上的淤青在魏澜细心的冰敷和药膏涂抹下,终于褪去了骇人的青紫,只留下淡淡的黄印子,被垂下的刘海巧妙地遮掩。

嘴角的伤口结了痂,不再那么刺眼。

她似乎恢复了活力,整天都在和魏澜拌嘴,吵着让魏澜研究新菜。

白芷涵也暂时因为暑假,逃离了那些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和探究目光。

逃离了校园里粘稠的空气和无处不在的低语,白芷涵终于瘫回自己熟悉的小窝里。家里的生意也不那么忙了,回到家里就有爸妈陪着。暑假又可以在家当“少爷”了。

白芷涵在小窝里瘫了一天,身体的虚弱感在休息和营养补充下逐渐消退,脸上也重新有了血色。

手机日历的提醒跳了出来——还有三天,就是她17岁的生日了。她得好好想想怎么过。

划开手机,微信的置顶弹出了【99+】的提示。点开,是魏澜一连串的消息轰炸:

AAA.大润发杀鱼魏姐 【小白芷涵出学校了吗?】

AAA.大润发杀鱼魏姐【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呀?(委屈小狗.jpg)】

AAA.大润发杀鱼魏姐【想见你。(亲亲.jpg)】

AAA.大润发杀鱼魏姐 【小白芷涵?理理我嘛……(戳一戳)】

手机屏幕上“AAA.大润发杀鱼魏姐”的轰炸信息让白芷涵忍不住弯了嘴角,在学校里的烦闷似乎都被这熟悉的黏糊劲儿驱散了些。

她指尖轻快地回复着定位和时间,心里盘算着即将到来的生日聚会,最期待的,自然是见到魏澜。

2023年7月27日。魏澜循着定位,穿过车水马龙,找到了那栋外表平平无奇的大楼。

电梯首上,推开一扇隐蔽的厚重木门,喧嚣瞬间被过滤,取而代之的是舒缓的爵士乐、昏黄温暖的灯光和淡淡的酒香。

这是一家藏匿于写字楼中的静谧清吧。

靠窗的卡座里,己经坐着几个人。白芷涵被围在中间,脸上是轻松的笑意,正和对面的两个女孩热络地聊着天。魏澜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除了白芷涵,卡座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姐姐!”白芷涵第一个看到她,眼睛瞬间亮起,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用力朝她招手,那份纯粹的喜悦让魏澜心头一暖。

“魏澜姐好!”宛芊和刘瑜笑着打招呼。贺灼羽微微颔首,目光在魏澜环着白芷涵的手上停顿了一瞬,张妄月则回了一个更明显的微笑。

“灼羽和月月刚好在附近,我就叫她们一起来了。”白芷涵侧头,凑近魏澜耳边小声解释,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人多热闹嘛。”

“嗯,你开心就好。”魏澜捏了捏她的手指,心里那点因为“初中圈子”而起的微妙感被白芷涵的亲昵驱散了大半。只要小白眼里有她,其他都是背景。

寒暄过后,宛芊率先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来来来,寿星!生日快乐!快拆礼物!”

“哇!谢谢芊芊妹妹~”白芷涵开心地接过来。接着,刘瑜、贺灼羽和张妄月也都拿出了各自准备的礼物。桌面瞬间被色彩缤纷的礼盒占据,气氛热烈起来。

白芷涵兴致勃勃地开始拆礼物。宛芊送的是一个手工做的小挂件,刘瑜送的是新出的口红,贺灼羽和张妄月则是送了一套小众香薰蜡烛礼盒。

每拆开一件,白芷涵都发出惊喜的赞叹,和朋友们笑作一团,还会把礼物举起来给身边的魏澜看:“姐姐你看!好看吗?”

魏澜含笑看着,手掌下意识地着自己的裤袋,回应着:“好看,很适合你。”

然而,下一秒,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靠!怎么是空的?

她送给白芷涵的礼物——那枚她省吃俭用、跑了好几家店才挑中的、设计精巧的手作蝴蝶项链,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出门时竟然完全忘带了!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