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笑笑刚到办公室,林小满就把沈岩昨晚说的方法告诉了她,“小满,你说的那个办法靠谱不?”林小满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觉得沈岩说的很有道理,总比家里安排的好,你自己去选,说不定你真能遇到合适的人。”
苏笑笑撇了撇嘴,“也是,我试试看。”说完拿出手机开始研究相关活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林小满心里也希望着,希望她跟笑笑都能摆脱相亲的苦海。
一周的时间,在项目策划、会议和无休止的修改方案飞快溜走。林小满几乎把苏笑笑那场惨烈的相亲经历抛到了脑后。又是一个加班到华灯初上的傍晚,一天的牛马生活结束,林小满己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林小满快速收拾好东西,跟苏笑笑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公司。
沈岩一开门,熟悉的香味就己经从厨房飘了出来,林小满笑嘻嘻的看着沈岩:“做什么好吃的啦,我好饿哦。”“等一下给把钥匙你,我也不用每次都给你开门了,反正你来我家的次数跟我一样多,先坐会儿,饭马上好。”沈岩无奈道。
林小满包挂在玄关柜上,走进厨房,“我帮你吧。”沈岩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用,你在这是帮倒忙,你去陪大水牛玩吧,等一下你洗碗就行。”林小满哼了一声也没拒绝沈岩的安排去客厅找大水牛玩去了。
没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吃饭时,林小满跟沈岩讲起苏笑笑打算试试他说的办法去参加活动找对象的事。沈岩听后点点头,“这是个好现象,说明她愿意主动去寻找,可以避免家里推荐的。”林小满笑着说:“是啊,希望她能遇到合适的人,我也跟着沾沾喜气。”
饭后,两人刚放下碗筷,“我好累哦,沈岩……” 林小满抬起眼,努力睁大那双本就圆润的眼睛,试图让人家显得更无辜可怜一点。沈岩垂眸看着她努力装可怜的小脸,他知道林小满此刻的小心思,他故意板起脸,但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林小满同志,撒娇无效。碗,必须洗。这是说好的约定。”
“约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林小满见软的不行,开始耍赖,两人为了谁洗碗“争论”不停,最后林小满觉得既然自己嘴说不过,那就动手解决,但是她似乎低估了沈岩的力量。
没一会儿,林小满就红着脸挣扎,她试图从后面勒住沈岩脖子,没想到被沈岩抓住了手腕,另一只手则开始不轻不重地捶打沈岩的肩膀和后背,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挠痒痒。她的小腿也不安分地在沙发边缘乱踢,试图挣脱。
沈岩被她这毫无章法的“攻击”弄得哭笑不得,又怕她真踢到茶几伤着自己,便稍微用了点力,想把她整个人背离茶几边缘一点。“别乱动,摔了怎么办!” 他低声警告,声音带着点笑意和无奈。
“就不!你放开我!” 林小满还在挣扎,身体用力向后仰,试图摆脱他手臂的钳制。就在沈岩发力将她稍稍提起、准备挪动的瞬间,林小满猛地一踢向后一挣——力量惊人!
沈岩毫无防备的松开了手,林小满整个人向后仰去,“啊!”她尖叫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沈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在她即将落地的瞬间,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调整了一下方向,在惊呼声中,两人一起失去了平衡,朝着柔软的沙发垫子跌去。
林小满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重重地陷进一片柔软里,紧接着一个温热沉重的身体覆了上来。她下意识地闭紧眼睛,等待撞击的疼痛。
然而,预想中的碰撞没有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的温热、柔软感,清晰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世界骤然安静。
所有的挣扎、笑闹,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只剩下彼此骤然放大的心跳声,擂鼓般在耳边轰鸣,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林小满猛地睁大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沈岩近在咫尺的、同样写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的深邃眼眸。他的睫毛很长,此刻因为震惊而微微颤动,鼻尖几乎蹭着她的鼻尖。两人的嘴唇,以一种意外而紧密的方式贴合在一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瓣的温热、柔软,以及那瞬间停滞的呼吸。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一秒……两秒……
林小满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被格式化的硬盘。她甚至忘记了呼吸,只是呆呆地看着沈岩眼中自己的倒影。沈岩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垫在她后脑勺的手臂肌肉紧绷着,维持着这个意外的姿势,忘记了起身。
那短暂又漫长的几秒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林小满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一推沈岩,“噌”地一下从沙发里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她根本不敢再看沈岩一眼。“对、对不起!” 她语无伦次地丢下几个字眼,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像一阵慌不择路的小旋风,跌跌撞撞地冲向玄关。途中膝盖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角,痛得她“嘶”了一声,但这丝毫没有减缓她的速度。她一把抓起玄关柜上的小包,胡乱地把穿好鞋子猛地拉开了大门。“砰!” 沉重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隔绝了那个让她心跳失控、面红耳赤的空间。
楼道里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却丝毫无法冷却她脸上滚烫的温度。她靠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的逃亡。唇上残留的触感鲜明得如同烙印,沈岩惊愕又深沉的视线仿佛还在眼前晃动。
“天啊……天啊……” 她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又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她不敢再停留,只想立刻逃回自己那个安全的小窝。
——
门内。
客厅里还残留着林小满仓皇逃离带起的微风,以及那股淡淡的、属于她的甜橙洗发水的味道。沈岩维持着半撑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他微微侧着头,目光还停留在玄关的方向,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纤细身影落荒而逃时晃动的衣角。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她那句带着语无伦次的“对不起”和急促远去的脚步声。
世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他自己尚未平复的、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唇上那挥之不去的、清晰到刻骨的柔软触感。
刚才那一瞬间的触电感,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一圈圈扩散,冲击着他素来沉稳的心防。
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正毫无预兆地从心底最深处翻腾而起,瞬间席卷了他的西肢百骸。那不是简单的意外带来的惊讶,也不是朋友间打闹的无奈。那是一种更深沉、更灼热、更让他措手不及的东西……
林小满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被子蒙住头,唇上仿佛还残留着沈岩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她不敢想,只想赶紧睡觉,把这件事忘光,困意一点点袭来,将她拖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梦里,她竟坐在那家熟悉的咖啡馆。对面西装革履、笑容温和的相亲对象,赫然是沈岩!他推过来一杯三分糖去冰的茉莉奶绿,声音低沉悦耳:“林小姐,意外的开端往往是命中注定,你觉得呢?” 林小满在心跳如鼓,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场景瞬间转换,他们并肩坐在一个巨大柔软的沙发里,沈岩穿着舒适的灰色家居服,他自然地揽住她的肩,她像只归巢的小猫,无比安心地窝进他温暖的怀里,他低下头,深邃的眼眸里只映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距离越来越近,那熟悉的悸动感再次涌起……
“嘀嘀嘀嘀——!!!”
林小满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膛。卧室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几缕冰冷的晨光。哪里有什么云朵沙发?哪里有什么相亲约会的沈岩?
只有她自己,在凌乱的被窝里,剧烈地喘息着。唇上那份梦中期待的灼热感还未完全散去,混合着现实里残留的羞窘记忆,让她脸颊烧得发烫。梦里那份被拥入怀中的温暖和安心感如此真实,真实得让她心尖发颤。
“还好闹钟叫醒了,没发生什么。”她如释重负道,一头栽回枕头里,用被子死死蒙住脑袋,发出一声闷闷的、带着无尽羞赧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