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深海低语
黎明前的实验室泛着幽蓝的冷光。我握着林悦的手穿过消毒舱，她指尖残留的海水在地板上洇出深色痕迹。唐薇的全息投影在离心机上方闪烁，她的发丝还沾着码头爆炸时溅起的海水。
"这些生物样本......"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基因序列和人类婴儿有99.9%的相似度。"培养皿里的半透明生物突然张开嘴，露出细密的鲨鱼齿，它们的虹膜泛着和林悦相同的琥珀色荧光。
林悦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的瞳孔里浮现出数据流。我扶住她摇晃的身体，闻到她发丝间混着海水的铁锈味——和三年前父亲坠海时的气味一模一样。
"它们在说话......"林悦的指尖划过培养皿，那些生物突然停止游动，"它们说自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完美后代'。"唐薇的扫描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显示生物体内正在分泌某种神经毒素。
实验室的通风系统突然倒灌，咸腥的海风卷着海藻味涌进来。培养皿的玻璃开始结霜，那些生物的皮肤下浮现出人类婴儿的面容。林悦的手环突然弹出全息投影，显示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族谱，所有成员的死亡日期都定格在三天后。
"这是某种集体自杀协议。"唐薇的声音在发抖，"他们打算用基因改造生物取代人类。"她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罗斯柴尔德长子正在注射某种荧光药剂，他的皮肤下浮现出和那些生物相同的纹路。
林悦突然挣脱我的手，冲向冷冻柜。她的手环发出紫外线，照亮了柜顶的老式胶卷相机。当我们把胶卷冲洗出来时，照片里的场景让我胃部翻涌——父亲穿着白大褂站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纹章前，脚边躺着和林悦一模一样的女婴。
"不可能......"林悦的眼泪滴在照片上，"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唐薇的扫描器显示照片拍摄于2005年3月15日，也就是林悦的出生日期。我的手机突然收到匿名邮件，附件是段行车记录仪视频：
2005年3月15日，母亲驾驶的汽车突然失控。在撞向卡车的瞬间，她将两个婴儿从安全座椅里抱出来，塞进了后备箱的培养舱。画面最后定格在母亲的瞳孔里，那里面映着两个正在啼哭的女婴——和林悦、苏棠B的基因图谱完全吻合。
"她们都是我的女儿。"母亲的声音从视频外传来，"我只是想让爱继续繁殖。"视频突然黑屏，接着是苏棠B的笑声："现在该你繁殖了，姐姐。"
林悦的手环突然剧烈震动，她的瞳孔里跳动着二进制代码。培养皿里的生物开始同步震动，它们的皮肤下浮现出和林悦相同的疤痕。唐薇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林母的病房号码。
"悦悦......"母亲的声音像被揉碎的玻璃，"他们在我脑袋里放了虫子......"背景音里传来纳米机器人的嗡鸣，林悦的手环显示母亲的海马体正在溶解。
我们冲进医院时，林母的病房己经被改造成实验室。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抽取她的脑脊液，他后颈的条形码纹身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基因库编号完全一致。林悦的黑客程序突然启动，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爆炸。
"抓住她们！"男人怒吼着掏出蝴蝶刀。唐薇甩出电击枪，却被他突然变异的皮肤弹开。我挡在林悦身前，感觉到他刀锋划破皮肤的冰凉。但变故突生——男人的身体突然膨胀，皮肤下浮现出那些生物的纹路。
"尝尝进化的滋味！"他的声音变成双重声线。我扣动扳机，子弹却在他皮肤表面汽化。林悦突然将手环刺进他心脏，纳米机器人顺着血管涌入他大脑。男人的身体瞬间碳化，化作黑色尘埃散落在地。
林母的病床突然弹开暗格，里面存放着父亲的日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照片：母亲抱着两个女婴站在基因测序仪前，她们的襁褓上分别绣着"A"和"B"。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当科技成为新的上帝，人类将何去何从？"
唐薇的手机突然收到新邮件，附件是段实时监控：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成员正在集体跳入太平洋，他们的身体在接触海水的瞬间变异成那些生物。邮件末尾写着："海平面上升1米时，新人类将统治地球。"
林悦突然指着窗外惊呼："看！"远处的海平线泛起诡异的荧光，无数琥珀色瞳孔在波浪下闪烁。唐薇的手环弹出世界地图，所有沿海城市都亮起了红色警报。
"我们得联系国际刑警。"唐薇的声音带着绝望。林悦却突然笑起来，她的瞳孔里跳动着幽蓝的数据流："不用了，我己经把所有数据上传到量子卫星。"她的手环突然爆炸，数据流化作流星雨洒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