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季节的更迭,半山别墅的每个角落都透露出一种静谧的美感,而沈烬雪的生活似乎也与这份宁静融为一体。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温柔地洒在窗台上,她那柔和的侧脸轮廓便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裴砚,她的未婚夫,总是以无微不至的关怀包围着她,无论是在晨光中陪她在花园中漫步,还是在星光下与她共进晚餐。
花园里,五彩斑斓的花朵在阳光下竞相绽放,每一朵都似乎在诉说着它们的故事。
裴砚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轻声细语地介绍着每一朵花的名字和来历,他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一个深情的恋人在向爱人诉说着情话。
沈烬雪偶尔能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难以捉摸的审视,那目光似乎是一种无形的束缚,悄然地将她包裹其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烬雪心中的防备逐渐放下,她开始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有时,她会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
微风吹起窗帘,带来了远处山林的清新气息,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避风港,远离了过去的喧嚣和纷扰。
然而,沈烬雪并不知道,在这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隐蔽的监控摄像头。
每一个转角,每一扇门后,甚至她每天经过的走廊尽头,都有镜头在默默地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
裴砚在书房里,通过监控屏幕,时刻关注着沈烬雪的一举一动。
他的手指轻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低头翻书的身影,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在别墅的地下室,还有一群人在忙碌着,他们在准备着一些神秘的事情——精密的仪器、打包整齐的箱子、还有墙上挂着的各种计划图。
这一切,沈烬雪都一无所知。
某天,沈烬雪在书房整理裴砚的藏书。
裴砚知道沈烬雪看书,便答应她进书房。
作为裴砚名义上的未婚妻,实则是他豢养的金丝雀,她早己习惯了这种独处时光。裴砚总是很忙,深夜归家是常态,偶尔共度的晚餐也充满刻意的疏离。
但今晚不同,当她弯腰捡起掉落的钢笔时,膝盖意外磕到书架底部的凸起,整面书墙竟缓缓向两侧滑开。
黑暗中飘来一股潮湿的腐味,混合着淡淡的雪茄气息。
沈烬雪犹豫了一下,点燃一根蜡烛,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光亮所及之处,暗红地毯上散落着几张英文文件,最上方的照片让她血液凝固——那是她在大学图书馆的照片,右下角用红笔标注着“待确认”。
沈烬雪拿蜡烛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因为太紧张,蜡烛差点没拿稳。她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恐惧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转过拐角,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到裴砚倚在真皮沙发上,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对面坐着两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
“这批货最迟下周必须运到公海。”其中一个戴黑色墨镜的男人说。
“裴先生,这样的高知女性,在东南亚市场是很受欢迎的。”其中一人操着生硬的中文,“只要您肯割爱,三千万美金即刻到账。”
另一个人说:“您放心,一切都会安排妥善的,那个女人……”
沈烬雪感觉天旋地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保持清醒,脚下站不稳,慌乱之中手扶到了墙壁上。
手指死死抠住墙壁上的暗纹,冰凉的大理石墙面在烛火下泛着青白的光。
身后传来的金属齿轮转动声让她脊背发凉,此刻,温馨的法式别墅宛如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隐藏在奢华表象下的狰狞。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那场精心策划的偶遇,裴砚在晚宴上对她的宣誓,还有那些看似体贴却暗藏监视的安排。
原来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待价而沽的“货物”。
“时间太仓促。”
裴砚弹了弹烟灰,“她最近在学法语,等掌握基础会话再出手,价格能翻一倍。”
他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一件普通商品,沈烬雪却仿佛坠入冰窖。
原来那些昂贵的法语课程,不过是为了给她的“商品属性”增值。
密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烬雪慌忙后退,后腰撞上身后的陈列架。
古董花瓶摇晃着坠落,在寂静的密室走廊里炸出刺耳的声响。
“谁?!”裴砚的声音骤然变冷。
沈烬雪转身就跑,拖鞋都跑丢了,光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脚下硌得生疼,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跌跌撞撞冲回卧室,躺在床上,假装熟睡。
不一会儿,她听到房门被轻轻打开,裴砚走了进来。
她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
裴砚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裴砚离开后,沈烬雪睁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别墅戒备森严,她该如何才能找到机会呢?
她坐起身,赤脚踩在地上,指尖紧紧攥住被单,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每一个可能的细节——花园的围墙有多高?
保安换岗的时间是否规律?
她是否曾在厨房见过可以用来威胁裴砚的东西?
窗外的月光冷冷洒落,如同一道无声的催促。
沈烬雪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溺于虚假的安全感中。
真正的生存之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