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别墅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关上时，沈清雪的指尖还残留着“倾城之恋”的冰凉触感。她转身看向林默，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让她想起昨夜餐厅里他捏碎钻石时的决绝。
“谢谢你。”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林默挑眉：“谢我什么？替你赶跑了苍蝇？”他随手将丝绒盒子放在玄关柜上，“我们还没离婚，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
“不是因为这个。”沈清雪走到沙发边坐下，褪下高跟鞋，“是谢你让我做了场美梦。”她抚了抚脖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钻石的光泽，“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戴上那样的项链。”
林默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忽然温柔：“如果喜欢，那项链就送你了。”
“送我？”沈清雪扑哧笑出声，“林默，你就别演戏了。”她从盒子里取出项链，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递还给他，“兰博基尼的行驶证我看过了，车主是千宝集团。这项链多半也是韩月借你的吧？赶紧还回去，别给人家添乱。”
林默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无奈失笑：“车子确实是借的，但项链……”
“好了好了，”沈清雪打断他，起身走向楼梯，“我知道你想给我长脸，心意我领了。”她走到楼梯拐角，回头看他，眼神复杂，“不过林默，我们之间……你知道的，只是协议婚姻。”
林默望着她的背影，想起十八年前那个雨天，小女孩递给他的半块面包。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声道：“我知道。”
第二天清晨，林默在庭院里练完《太极经》，晨光中的鱼肠剑环泛着幽蓝的光。送走沈清雪和父母后，他开着那辆还没来得及归还的兰博基尼前往手机店。昨夜修了半小时，那台老苹果彻底报废，电池还冒了烟。
从手机店出来时，他正将新手机的SIM卡插好，一眼瞥见马路对面百花银行门口停下的出租车。沈清雪推门下车，眉头紧锁地走进银行，显然是为了贷款的事。
他刚开机，韩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林默！你手机终于通了！”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昨天钱胜火那混蛋求了我一晚上，今早又打了十几个电话，非要当面给你道歉……”
“我在百花银行红星支行。”林默打断她，目光锁定着银行信贷区的方向。
“好！我马上让他过去！”韩月连忙应下。
挂了电话，林默穿过马路，刚走进银行大厅，就看到沈清雪进入了标有“刘勇 信贷主任”的办公室。他不动声色地跟过去，办公室虚掩的门缝里传来沈清雪压抑的声音：
“刘主任，那一个亿的贷款，求你再想想办法！天唐公司每天光利息就好几万……”
“沈总，”一个油腻的男声响起，“不是我不帮你，是你们公司风险评估不过关。”林默从门缝看到一个秃顶中年男人推过一份文件，“不过汪少那边可以放五千万，条件是……你陪他一晚。”
沈清雪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刘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刘勇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恶心的笑，“龙都的汪少看上你了，只要你陪他一晚，他不仅会把资金转到我们银行，还会给我新公司的干股。”他敲了敲文件，“五千万，利息再降一个点，够意思吧？”
“我不会做这种交易。”沈清雪的声音冷得像冰。
“别这么死脑筋嘛。”刘勇站起身，步步紧逼，“不过是睡一晚，就能解决公司危机，多划算。再说了，你都结婚了，还装什么清纯？”
“啪！”沈清雪端起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泼了刘勇一脸。
“贱人！”刘勇怒吼着一脚踹出，沈清雪躲避不及，整个人连人带椅摔倒在地，脸色瞬间惨白。
“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踹开。
林默站在门口，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到沈清雪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他眼中寒光一闪，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回荡。刘勇被这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半圈，牙齿混着血沫飞了出来，整个人砸在办公桌上，文件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