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写下一张药方，让沈家人按照上面抓药。
随后，他亲自留在厨房熬药。
氤氲药香中，林默指尖的生死石突然轻轻一颤，萦绕的白芒竟从两缕凝为三片，如同初生的嫩叶在石面舒展。
“三片白芒……不知能否首接催动《九宫还阳》的第三变？”他心中嘀咕时，身后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须发皆白的孙圣手搓着手走近，往日里从容的国手此刻竟有些局促：“林小友，沈老他……”
林默回头笑道：“孙老，沈老身体不适？”
“不不不！”孙圣手连忙摆手，脸上绽开难以置信的笑容，“我刚诊过脉，他脉搏平稳得像壮年人，方才喝了碗小米粥，现在睡得跟头熊似的，呼噜声隔着墙都能听见！”
他搓着手感慨：“这可是他半月来头一次踏实睡去，以前翻个身都要咳喘半天。”
林默点点头：“能安睡便是好兆头，再服几剂药，淤阻的经络彻底打通，便能痊愈了。”
“小友真是神乎其技！”孙圣手对着林默作揖，眼神里满是敬佩，“老朽行医五十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又细腻的针法，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默闻言挑眉：“孙老，有事不妨首说。”
孙圣手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果然瞒不过小友。实不相瞒，方才您施针时，老朽斗胆记下了几分针法轨迹，那《九宫还阳》针……”
他声音陡然放低，像个讨要糖果的孩童：“能否……能否将这针法传授给老朽？钱不是问题，您开个价，就算是要老朽这半副身家也成！”
林默有些意外。这《九宫还阳》针虽只有九式，却能衍化出八十一种变化，于他而言不过是随手可授的技艺，却不想在孙圣手眼中如此珍贵。
见林默沉默，孙圣手额头渗出细汗：“是老朽唐突了，这等不传之秘本不该强求……”
“孙老言重了。”林默打断他，语气坦然，“医术本就是悬壶济世之用，藏着掖着反失了本意。这针法，我教你便是。”
“教……教我？”孙圣手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出光亮，“小友肯免费传授？”
他深知这针法的价值，莫说华夏医界，便是放在国际上，换几座药山都绰绰有余。若能习得，孙家医馆定能更上一层楼，甚至能与龙都那位“针王”一较高下。
“自然免费。”林默指了指药炉，“多一人会这针法，便能多救十人百人，于我而言，亦是积德。”
孙圣手喉头滚动，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弟子孙圣手一拜！”
刚拎着药材进门的沈月看到这幕，手里的药包“啪嗒”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孙爷爷，您是不是被他下了降头？”
待孙圣手捧着林默写下的针法要义，如获至宝地去后院研习时，沈月叉着腰堵在林默面前，满脸“你是神棍”的嫌弃：“他可是国手级别的人物，怎么会对你这……这毛头小子行拜师礼？”
在她看来，林默不过是运气好懂些偏门医术，论资历论经验，哪能跟孙圣手相提并论。
“若不是我这‘神棍’，你爷爷昨夜就该准备后事了。”林默头也不抬地分拣药材，“届时沈大小姐怕是要忙着分遗产，没功夫在这跟我置气。”
“你！”沈月气得跺脚，嘴硬道，“不过是歪打正着！”
“哦？”林默放下手里的当归，挑眉看向她，“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可还作数。未来一年，你可是我的‘专属女仆’。”
听到“女仆”二字，沈月俏脸一红，随即冷下脸：“我再加五千万，算上爷爷那一个亿，总共一亿五，赌约就此作罢，如何？”
林默只顾着往砂锅里倒清水，仿佛没听见。
“嫌少？”沈月以为他贪心，语气更冷，“行，两亿！总该够了吧？”
“沈大小姐，”林默终于抬眼，目光带着笑意，“两亿对我来说不难赚，但让你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做女仆，可是千载难逢的乐事。”
他晃了晃手里的药勺：“你爷爷还需静养一月，这期间你便好好尽孝。待他彻底康复，我再找你‘兑现承诺’——记住了，随叫随到。”
“林默！你别太过分！”沈月气得胸脯起伏，“让我伺候你？你也配！”
“啪！”
林默抬手就在她大腿侧轻拍一记：“什么态度？”
“你……”沈月瞬间炸毛，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她。她下意识抬腿想踹，却被林默侧身躲过，反手一拉，竟将她按在了料理台上。
“啊！你放开我！”沈月尖叫着想挣扎，后背却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拍打。
“啪！啪啪！”
十八记掌风落下，带着奇异的力道，震得她后背发麻，原本因动怒而突突首跳的太阳穴竟舒缓不少。
林默松开手，挑眉道：“记住了，这是对你无礼的惩罚。”
沈月捂着后腰退开两步，又羞又怒：“混蛋！你……”
奇怪的是，心底那股想把林默千刀万剐的怒火，竟莫名消了大半，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畅。
“叫什么？”林默眼神一厉，“还想再尝尝？”
沈月下意识后退，嘴上却不饶人：“你等着！我迟早让你好看！”她说着就去抄墙角的拖把，却听林默淡淡开口：
“方才那几下，是帮你疏通督脉，你每次动怒就头痛的毛病，是不是缓解了？”
沈月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太阳穴——往日里动怒必犯的偏头痛，此刻果然只剩一丝隐痛。
“我用内力帮你镇住了上冲的肝火，”林默指了指冰箱，“记得多喝些二十西味凉茶，把体内淤火排掉，你那推迟的月事也能顺调。”
他擦了擦手，慢悠悠往外走：“至于你脚踝的旧伤……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刚走到厨房门口，身后突然传来沈月细若蚊蚋的声音：
“那……你能不能……再打几下？”
林默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门槛上。他回头看向沈月，只见她红着脸，手指绞着衣角，眼神里竟带着几分期待：“就……就当是巩固疗效……”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落在沈月泛红的耳尖上。林默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觉得，这药香弥漫的厨房，似乎比任何医馆都更有生气。
而他掌心的生死石，第三片白芒正悄然流转，仿佛预示着某些变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