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好之后,江清起身与墨捷告别。
两人走到咖啡厅外面。
墨捷欣慰地长舒一口气:“你能够在临走之前报复他们,我很开心,放心,这次一定要让姜明珠身败名裂。”
闻言,江清却摇摇头:“我要报复的从来都不是姜明珠,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被沈宴津和沈慕抛弃背叛,不是她自己的错,揭穿她不是沐瑾,只是为了给我喜欢的画家朋友一个公道。”
墨捷点点头:“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享受着沐瑾的声望,为她的身份镀金。”
江清冲他温和一笑,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打了辆车回家。
谁知她到家的时候,就看到沈宴津的车停在门口。
已经回来了?
这么快。
江清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沈慕。
沈宴津不在家。
她疑惑地环顾四周。
佣人看见了,连忙解释:“夫人,先生他把小少爷送回来之后,有事出去了,让我给您说一声,他回来要跟你谈一谈。”
现在江清听到“谈一谈这三个字就觉得头疼。”
她强忍着不适,微一点头。
谁知身侧却传来一声轻哼。
“爸爸可没那么快回来呢,他陪着明珠妈妈买房子去了,以后说不定我们都要去那里住。”
沈慕靠在沙发上玩他的游戏机,心里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佣人脸色都变了,迟疑道:“小少爷你……”
“嗯,那就祝你们买到心仪的房子,早点搬到一起去住。”
江清打断她,平静地说完,转身上楼。
佣人愕然。
沈慕也关掉游戏机,板着小脸看向那抹上楼的身影。
等江清关上房门,佣人就忍不住了:“小少爷,您这样和夫人说话,夫人会伤心的。”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她伤心!”
沈慕坐起来,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妈妈变了,彻底变了,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搭理我,根本没有明珠妈妈一半好!”
他还以为,刚才故意那样说,江清会害怕被他们丢下,过来讨好他。
佣人无奈极了:“小少爷难道没有发现,夫人不是不伤心,是已经伤心很多次,绝望了吗?”
连她这个打工人都能看出来的事,亲儿子居然看不出来。
真是作孽。
沈慕小脸开始变得皱巴巴:“才不是,妈妈根本就没有心,怎么会伤心?”
佣人无言以对。
楼上,江清背靠着房门,将楼下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强忍着头晕恶心的感觉,抓起床头柜上的水,仰头一饮而尽。
即便如此,还是不能压下从心底泛起的冷意。
从出生开始的精心照料,费心教导,到头来被说成没有心。
看来她这些年在沈慕身上付出的心血,还不如拿去喂狗。
至少狗才不会半道上无缘无故换个主子,还对原来的主子狂吠。
江清拿出药吃了,压下身体的不适去洗澡。
她从房间的浴室出来,以为外面不会有人,身上只松散围着浴巾。
谁知刚出去,江清就猝不及防和门口的男人对上了目光。
看到她微湿的头发,白滑的肩膀,刚洗过澡被热气蒸腾,总算是有了几分血色的脸蛋。
沈宴津的眼神暗了又暗,直直朝她走过来。
江清不解。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宴津已经来到她面前,伸手轻托起她的下巴。
江清愣了愣,想躲开,炙热的吻却已落下。
沈宴津细致温柔地品尝她的唇瓣,大拇指划过她侧脸,轻轻。
“清清,你真美。”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一丝着迷:“要是你这段时间不生病就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这么明艳健康的样子。”
江清心里一闷,被他提醒又想到为数不多的生存时间。
她推开沈宴津,拿起睡裙去浴室换。
一门之隔,江清淡淡问:“听佣人说,你有事想跟我谈谈,是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今天从海洋馆离开就回来了吗?”
沈宴津问得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江清顿了顿,换好衣服走出去。
“是,怎么了?”
沈宴津抬眸定定看着她,过了半晌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将照片找出来。
“那这是什么?”
江清垂眸,看到她和墨捷在咖啡厅里相对而坐的照片。
照片里,墨捷的手正抓着她,从远处看就像是他们在边聊天边十指相扣。
沈宴津盯着她,指尖一滑。
照片换成下一张。
两人对视,笑得都很温柔。
再下一张,她从咖啡厅里出来,下台阶的时候墨捷扶着她。
三张照片,张张都有种不同寻常的暧昧感。
江清看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你想说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为什么对我撒谎,找机会和墨捷见面?”
沈宴津极力压抑着心中的醋意和怒火,想好好问清楚。
江清侧过身,拿起毛巾擦头发,坐在梳妆台前。
“我约他有事情要谈,至于照片里看似暧昧的互动,都是视觉差异,你可以选择信我,也可以继续质疑,我和他很清白,无所谓你怎么想。”
她的话就像是在告诉沈宴津,她懒得解释,爱信不信。
沈宴津不接受这样的答案。
至少,他对江清这样的态度很不满意。
沈宴津忍不住站起来:“有什么事情谈?他不是你的医生,也跟你没有生活上的牵扯,有必要来往吗?”
江清望着他在镜子里步步紧逼的姿态。
沈宴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还在擦头发的手,半蹲下来仰头看她。
“你才被我带回来一天而已,就这么迫不及待又和他见面吗?”
他现在非常想知道,两人在咖啡厅里到底说了什么。
到底有什么可聊的,才会这样有说有笑。
一想到这个,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想永远把江清绑在家里,哪怕她一直是这样冷漠的态度。
江清没有挣脱沈宴津的手,只是笑了下。
“沈宴津,我说了,随便你怎么想,我不想跟你吵。”
“对于你的丈夫,你一句解释都没有?我不该得到一个说法吗?”沈宴津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的腕骨。
江清吃痛,想也不想地怼回去:“你真是我的丈夫?”
沈宴津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