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会再忍了

几个男人虎视眈眈,显然没有罢休的意思。

江清身体僵直,死死盯着那杯泡着手机的酒。

似乎不喝也得喝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酒接过来。

周围几人开始拍手起哄。

“喝!喝!喝!”

江清心脏砰砰直跳。

她捏紧酒杯,后退一步,接着趁几人没防备,直接将酒泼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挡着眼睛后退。

就是现在!

江清扔了酒杯转身就跑。

“敢耍老子!追!”

几人气急败坏地追出去,却不见江清的身影。

“人呢?”

“应该是打车跑了!”

几人东张西望,殊不知他们头顶开着窗的酒吧二楼洗手间里,正躲着他们要找的人。

江清捂着嘴,蹲在厕所隔间不敢有任何动静。

血压飙升,心脏狂跳,以及周围刺鼻难闻的味道,都在冲击着她。

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猛地涌上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江清没忍住,趴在洗手池边吐了出来。

与胃酸一起流进洗手池的,还有鲜艳妖冶的血。

江清气喘吁吁地抬头,看到镜子里脸色苍白如鬼,正在流鼻血的自己,身体晃了晃。

偏偏,楼下男人说话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

“顾哥说沈总在医院陪姜小姐,是动手的好机会,没想到就这么浪费了!”

“真搞不懂,这种病殃殃看着就没兴致的女人,真的很难对付吗?还要我们帮忙!”

原来,是顾川把她骗过来的。

她现在遭受折磨和追杀的时候,沈宴津正在医院里陪他爱的女人……

江清眼前一黑,无力倒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耳边似乎有人在叫她,又似乎有人把她扶起来了。

江清不确定,也睁不开眼睛。

她恍然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准备和沈宴津结婚的时候。

哥哥担忧地看着她,问:“你确定不后悔?这个男人真就是你这辈子的选择了?我觉得,你嫁给他有很多问题,女追男最后结婚的结局,大多都不好。”

江清笑着,义无反顾道:“不会的!哥,宴津不会辜负我,我相信我会很幸福的。”

她笑着转身,放弃海外的一切,只留给哥哥决绝坚定的背影。

事实证明她错了。

她和沈宴津的结局不好,自己的结局也不好。

年纪轻轻,就要丧命。

如果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嫁给沈宴津……

……

江清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人送到医院。

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正困得连连磕头。

江清轻轻笑了:“董哥。”

董成猛地惊醒,看到她醒了,反而蹙眉,将被子帮她拉好。

“怎么样?头疼吗?”

江清愣了下,摇摇头:“不疼。”

董成轻轻叹气,眉眼间满是隐忍的怒火:“你哥要是看到你过成这样,不知道该有多心疼,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江清更加紧张了,不自觉地抓紧被子。

她还没想好要怎样和哥哥提脑瘤的事情,董成就先知道了吗?

按照董成对她哥哥事事报备,知无不言的性格,恐怕哥哥现在早就已经知道了。

江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董哥,你是不是把这边的情况告诉我哥了?他知道我得脑……”

“咳!江小姐。”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她的话。

江清脑袋又晕又疼,睡在床上起不来,只能转动眼珠往门口看。

墨捷拿着检查单走进来,冲江清使了个眼色:“你最近身体太虚弱,加上受惊过度晕倒,摔倒脑袋了,千万别动,要卧床静养。”

江清这才明白,墨捷帮她瞒着脑瘤的事没告诉董成。

还好没有说漏嘴。

她心里一紧,随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紧张地咽咽口水。

“墨医生,以我现在的情况,明天还能坐船离开吗?”

“你别想了。”董成给她倒了水,“墨医生说你身体特别虚弱,不能长途奔波,要再养几天,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出国的事。”

江清眸光轻颤,嘴唇一瞬间也失去血色。

她心口发紧,无法缓解巨大的失落感:“墨医生,我真不能走了?”

墨捷眼神闪烁,走过来:“本来我也不赞成你这两天走,今晚你受伤,更不能贸然离开,最起码也得再休养一周。”

“对,墨医生说你脑震荡了,得静养,反正早走晚走都是走,你别急于一时啊。”董成跟着附和劝说。

江清死死抿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再等一周,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明明这次可以彻底解脱了,为什么又要留下!

为什么她都快死了,还是不能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

江清越来越不平静。

她咬紧舌尖,尝到血腥味才平复好情绪,深吸口气:“董哥,今晚我会在酒吧出事,是沈宴津的那个朋友顾川害了我。”

董成脸上的笑意消失,轻哼一声:“这件事我知道,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了,只等你醒来说怎么办。”

江清眼底浮现一抹仇恨。

她和顾川无冤无仇。

过去顾川帮着沈宴津,把她蒙在鼓里,现在又处处针对她,耽误她病情加重不能出国。

现在对她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她本就时日无多,顾川还浪费她再耽搁七天。

这次,她不会再忍了。

江清闭了闭眼,拿出手机:“董哥,我把一个地址发给你,你帮我去找个人,再把那个人带到顾家去。”

董成不明所以:“这人是谁?”

“你别问了,按照我说的做。”江清微眯眸子,虚弱的面容浮现一抹锐冷。

即便她躺在病床上起不来,这瞬间迸发出的气势,也叫人心惊胆战。

董成点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帮你办。”

他顿了顿:“你不能没人陪护,通知沈宴津过来,他还是你丈夫呢,理应照顾你保护你,你出事到现在,他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江清面无波澜。

沈宴津?

他一直在病房陪着他真正的妻子。

自己又算什么?

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等人走了,江清叫住想去打电话的墨捷:“不要通知沈宴津,说说我的病吧,到底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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