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现在没有车用,她不得已只能上了沈宴津的车,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六个人一起坐在车里,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江清一路上都在担心沈宴津会耍什么花招。
沈宴津依旧坐在前面,跟威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根本就没有要针对她做什么的意思。
江清渐渐也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中,她似乎闻到车内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味。
江清疑惑地看了旁边的江松玄一眼。
“哥,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
“什么奇怪的味道?”楚墨尘也凑过来,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江清仔细地闻了闻,正要开口,忽然觉得眼皮子打架似的,越来越困,越来越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而在她目光所及之处的江松玄,也同样开始皱眉,似乎有什么不适。
江清心里一惊。
不对,又中计了!
这车内有能让人昏睡的东西。
她来不及反应,直接倒在车上昏睡过去。
等江清再醒来的时候,身边似乎有人在低沉地说话。
她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别墅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对面则是沈宴津,正在拿着手机打电话。
江清不由得顿住,没有想到她会被带到这里来。
她抬手,有气无力地摸向脸上的面具,发现面具还在之后,又松了口气。
沈宴津把她弄晕带到这里来,居然没有对她下手?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有些诡异的。
她正有些紧张地望向对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沈宴津一抬眼就发现她醒了。
“你醒了。”
他放下手机,勾唇笑得意味深长。
“清落老师,你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他说着,起身就给江清倒了一杯清凉的茶。
江清警惕地紧盯着他,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沈宴津,你一直在怀疑我是你那已经去世的妻子,到现在这场闹剧也应该停止了吧?你不经过我的允许,把我弄晕带到这里来,这是绑架罪你知不知道!”
沈宴津闻言,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他漫不经心道:“你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不管我想干什么,你人现在都在我手里了,说什么你也逃不掉。”
一听这话,江清心口更是发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脸上的面具没有被打开了,
沈宴津这么不紧不慢,不想揭开她的真正面目,是因为无论怎么样,自己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江清心中有些沉重,抿紧唇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可以直说,不就是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我都跟你说了,我是清落,不是你的那位已经亡故的妻子!”
她呼吸急促,情绪也跟着激动:“你宁愿相信你那得了绝症无药可医的妻子复活,都不愿意相信我是另外一个活生生的人吗?你可真够可笑的!”
她用冰冷无情的话刺痛沈宴津,希望沈宴津能够认清现实,直接将她放走。
可是,沈宴津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只是用一种哀伤的眼神望着她。
“我怕你有可能是真正的清落,怕你的脸被烧伤了,可能不愿意真面目示人,出于尊重你,我没有在你晕倒的时候,不经过你的允许就揭开你的面具。”
“既然你也觉得我就是清落本人,你为什么不放我走?”江清皱紧眉头,“你费尽心思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干嘛?”
她的大脑思绪飞转,已经开始想应对的办法。
江清浑身无力。也不知道那让人昏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到现在她只能坐在沙发上静静的休息,连心跳都觉缓慢了许多,呼吸也控制不住的变得很沉。
沈宴津把玩着手机,随即扔在桌面上。
“我已经查过相关的报道,你的脸只烧伤左半部分,右半张脸完美如初,我只要看你的右脸就能确定你不是我的妻子。”
江清呼吸微滞。
“如果你不是,我会立刻送你离开这里,绝对以后不会再冒犯你分毫。”
沈宴津拿出一张卡,递到江清的面前。
“这是今天晚上针对你的精神损失费,以及这段时间以来打扰你的补偿,五千万,只要你露一下右脸可以拿着这笔钱直接走人,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麻烦。”
沈宴津循循善诱,用最让人动心的条件诱惑着江清。
江清心里发紧。
别说是半张脸了,就算是把她的眉眼全部露出来也不行。
沈宴津绝对会把她认出来的。
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看她不愿意,沈宴津轻嗤:“怎么,你是不敢露,还是生怕我看到你真面目,认出你是江清,是我的妻子?”
沈宴津的目光忽然变得难过,却又炙热。
他起身来到江清的面前,俯身,大手扣在她的面具上。
江清心里一紧,握住他的手腕。
“干什么?你放开!”
“你要是真不愿意摘下面具,我也不跟你讲尊重不尊重的,只能揭下你的面具,你选。”
江清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目光,坚定,又尽在掌握,就好像是她是他手心里跑不掉的猎物。
但不是。
她已经困在那场虚假的婚姻里面,整整七年了。
如今,她不会再是谁的玩物。
江清果断屈膝,趁沈宴津不注意的时候猛地顶向他的重要部位!
她没有准确无误的找到位置,一膝盖重重撞在沈宴津的小腹上。
沈宴津倒抽了口气,疼得后退一步。
江清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起身就跑。
冲出别墅客厅之后,她瞬间顿住脚步。
四周万籁俱寂,黑暗无比,
仿佛方圆十里,就只有他们这么一家别墅。
“这是哪里?”
江清下意识愣住了,连跑都不知道往哪跑。
沈宴津的脸色有些难看,忍着痛走出来,静静看着她缓不过神来的样子。
“这里是一个郊区,就像你看到的一样,人迹罕至,你就算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江清心里重重一沉,抿紧唇,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