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楚墨尘进来,一眼就看到窗边坐着个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微微皱眉,走过去。
“就是你给我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和我说?”
话落,男人抬起头来。
看到他的样子,楚墨尘错愕地瞪大眸子:“怎么是你?”
沈宴津眼神微暗,示意他坐下。
楚墨尘撇撇嘴,勉为其难坐在他对面。
“你到底要干嘛?处心积虑约我出来,有事吗?”
他想到昨天晚上,江清和他说过的话。
她说,如果沈宴津看到他们借位拍的照片,肯定会过来找他,让他见面的时候不要露馅。
现在看来,他不得不佩服江清对沈宴津的了解,还真像她所说的那样,沈宴津直接来找他了。
沈宴津开口,打断楚墨尘的思绪:“你和清落真的在一起了?”
楚墨尘回过神来,轻笑,将手机上的新闻找给他看。
“大哥,网上的新闻看了吗?我跟我女朋友昨天约会玩了一整夜,你现在问我是不是真的情侣,搞笑呢?”
沈宴津不想再看那照片,只是紧紧盯着他。
“你和她在一起一个月,也就是说,清落脸毁容之后,你们才开始接触的?你没有看过她从前的样子,亦或者没看过她摘下面具的样子?”
楚墨尘微微皱眉,下意识反问回去,给自己增加思考反应的时间:“你问这么多问题,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就只需要告诉我,你见没见过清落从前的样子?”沈宴津盯着他。
楚墨尘眼神闪烁:“没。”
沈宴津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她的脸都被烧伤了,而你楚家少爷养尊处优,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谈得到,凭什么唯独和她谈恋爱?”
隔着面具,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
楚墨尘深吸一口气,望着他这副非要问出个答案的样子,不由觉得可笑。
“你到底有完没完?”
沈宴津一愣。
楚墨尘凑过去,盯紧他,冷冷道:“相爱不是唯独看脸的,清落才华斐然,她就算是毁容了,专业能力和人格魅力也能够打动我,征服我,对我来说,她有没有好皮囊并不重要。”
他不等沈宴津说话,又抱着胳膊轻嗤一声,眼里划过几分嘲讽。
“不过也是,像你这种肤浅的人,当然不会理解我为什么喜欢她,你这种人,连自己的老婆都能逼死,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楚墨尘这话说得很重,也是为了让对方不再追问。
短短几句的时间,他的大脑已经在疯狂运转了,精神保持高度紧张,再这么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沈宴津听到这话,却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生气难受。
他似笑非笑地靠在桌边,深深地看了楚墨尘一眼。
“真奇怪,明明我的生活跟你没有任何交集,你提起来我和我妻子的事情却咬牙切齿,好像我妻子是你身边亲近的人,你才会这么真情实感的打抱不平。”
楚墨尘心里一惊,立刻呵斥:“你有完没完!我懒得跟你说这些废话,也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你别去招惹我女朋友!她是我的!”
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沈宴津眯起眸子,眼里满是复杂。
刚才一番试探,他没有找到任何漏洞,主要还是谈话时间太短,以及对方有些炸毛的缘故。
但即便如此,他能够看得出来,楚墨尘对于他和江清的时候,有种自家人看不得江清受委屈的态度,就和江松玄给他的感觉一样。
还不够。
沈宴津指尖蜷缩,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这次,他要逼着清落自己露出马脚。
与此同时。
楚墨尘出了咖啡店,立刻给江清打电话。
听说他们谈话的内容之后,江清沉吟片刻。
听不到她说话,楚墨尘有些害怕。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师傅,你别吓我啊,我刚才表现的还行吧?是不是哪里露馅了?”
“无功无过,没露馅。”
江清眯起眸子,若有所思道:“你先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
这时,威尔敲敲门进来。
“告诉你一个消息!有个商业性质的音乐会,需要你去参加。”
闻言,江清有些不悦地看向他:“我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说过了,你们音乐社团会全力辅助照顾我的音乐事业,不会让我参加任何其他的商业性质活动盈利,现在是打算食言了?”
威尔笑笑:“你误会了,这个商业音乐会,是我们内部的活动,最近咱们公司不是来了个新的投资方吗?全力协助我们发展到南海岸地区,我想给他开个欢迎会,咱们所有社团成员都去团建一下。”
江清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她挑挑眉:“这是你提出来的想法,还是那个投资方要求的?你说实话。”
威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好承认:“对,确实是那位投资方想要办的欢迎会,想认识认识我们社团的每个成员,评估咱们以后的发展前景。”
清落冷笑了下,嘲讽地扯唇。
她就知道沈宴津是不会消停的,他会不断确认,直到看到她面具之下的真面目。
否则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作妖,创造跟她相处的机会。
哪怕她推出了一个男朋友作为挡箭牌,也不足以让对方打消自己对自己的疑虑。
江清并不知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沈宴津的性格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他绝对不是如此偏执和钻牛角尖的人。
她起身看向威尔。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威尔愣了一下:“你说。”
江清挑挑眉:“这场音乐会是我们内部的,我可以带着自己的家人朋友参加吧?我想把我哥还有我男朋友都请过来,这一点你应该不会反对。”
威尔愣了一下,转过身拿出手机。
“我请示一下那位投资方。”
江清忍不住了,在身后嘲讽:“他是投资方,又不是我们每个人的上帝,有必要这么惯着他吗?又不是没有其他投资方来投资我们音乐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