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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义女

御书房外的铜鹤香炉飘起袅袅青烟,金锁攥着汗湿的帕子,听着殿内传来弘昼爽朗的争辩声:"皇兄,您就为了一声笑,便要把个野丫头拘进皇宫?"她突然瞥见小燕子发间那枚褪色的红头绳,灵光乍现——前世老佛爷最看重门第出身,若小燕子有了王府郡主的名分,既不用被困深宫,又能保一生平安!

"王爷!"金锁突然挣脱侍卫阻拦,冲进御书房跪倒在蟠龙纹地砖上,"民女有一计,既能解皇上心结,又能保小燕子周全!"

乾隆搁下笔,目光扫过这个胆大的丫头:"说来听听。"

"恳请和亲王收小燕子为义女!"金锁叩首时,发间银簪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光芒,"如此一来,小燕子便是和亲王府的郡主,既合了皇家体统,又不必拘于宫中规矩。"她偷瞄乾隆神色微动,继续说道:"郡主可常住王府,逢年过节入宫请安,既全了皇上爱才之心,又免了无端揣测。"

弘昼抚掌大笑:"妙啊!本王正愁府里缺个热闹的!"他转头冲乾隆挤眉弄眼,"皇兄,您总说我府里冷冷清清,这下有人陪着听戏遛鸟了!"

紫薇也跟着跪下,将丝帕包裹的信物呈上:"皇上,民女才是您与夏雨荷之女。当日母亲临终前,将这封亲笔信交予我..."她声音发颤,展开泛黄的信笺时,乾隆的手突然重重拍在案几上。

"果然是她!"帝王盯着熟悉的字迹,眼眶微微发红。金锁却悄悄拽住紫薇的衣袖——她们早商量过,认亲后必须求一道"特许出宫"的旨意,绝不能让小燕子再卷入宫闱。

小燕子却还没反应过来,挠着头嘟囔:"当郡主?那我还能去会宾楼吃烧鸡吗?"这话惹得弘昼笑得首拍大腿,乾隆也忍俊不禁,满殿的紧张气氛顿时消散。

三日后的册封大典上,小燕子戴着金灿灿的郡主冠,像只炸了毛的喜鹊般扭来扭去。金锁在旁帮她整理霞帔,小声提醒:"别动,老佛爷在看呢。"果然,高坐上的老佛爷虽面带微笑,眼神却像银针般扫过小燕子的粗布靴——那是她偷偷换掉绣鞋,坚持要穿的"江湖战靴"。

当晚,金锁陪着紫薇在储秀宫收拾行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龙凤烛台上,紫薇轻抚着母亲留下的玉佩:"金锁,真要分开吗?"

"小姐别忘了咱们的约定。"金锁展开包袱,里面藏着她们连夜写的"保小燕子平安"血书,"您在宫里周旋,我在王府照应,定能让小燕子永远自由自在。"她突然想起前世小燕子被困景阳宫时,眼神里熄灭的光,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第二日,小燕子抱着金锁哭得鼻涕横流:"你一定要常来王府找我!咱们还要去放风筝!"弘昼在旁摇着折扇打趣:"行了行了,再哭把本王的门槛都淹了!"而宫墙之外,金锁望着小燕子蹦跳着钻进马车,终于露出重生后的第一个真心笑容——这一世,她终于守住了想要守护的人。

三个月后,金锁在王府后院教小燕子识字,忽闻宫人来报:"郡主,宫里来人宣旨!"两人对视一眼,心跳都快停了。展开圣旨的瞬间,小燕子突然欢呼着蹦起来——乾隆特赐"和安郡主"可自由出入京城,还封了柳青柳红做王府侍卫。

金锁望着漫天晚霞,想起那日在御书房的惊险。命运的齿轮终究被她们撬动,而这只本该折翼的燕子,如今终于能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中,永远自由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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