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冲突受伤
“弟妹,话不是这么说。”
陆其山反驳,“当时只有你们三人在场,起冲突的是你和姻凝,难道云枫会做这种事?”
桑宁还真想说,如果不是陆云枫拉那一下,她说不定能躲开朝她扑来的苏姻凝。
“那看来你们已经有结论了,不妨直说。”
陆砚舟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桑宁,桑宁便不再说话。
陆泊景压着怒意,“让她给姻凝和苏家道歉,等这事解决,你们离婚吧。”
这是先拿她祭奠苏家和苏姻凝死去的孩子,然后再把她逐出陆家以表诚意。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陆砚舟忽然嗤笑一声,笑的很轻,桑宁看向他时,他的唇角缓缓回落。
“结婚不由我作主,离婚也不经我同意,我的人生全凭你一句话,我该庆幸还是悲哀?”
陆泊景眯了眯略浑浊的眸子,压抑怒意,“你想说什么?”
陆砚舟嗓音冷冽,“墓园外围有监控,虽然距离远,但只要想查总能查到,我不可能让桑宁无辜背上人命。”
桑宁盯着陆砚舟立体如雕刻的侧脸,他语气坚定的让桑宁有些恍惚,好像他们是真正共患难的夫妻。
陆泊景灼灼地盯着陆砚舟,他当然不是不想查,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只要结果,与苏家的联姻不能破坏,正好趁机赶走桑宁。
他现在无比后悔听陆其山的建议答应桑启城提出嫁女的要求,平白招惹这么多麻烦。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片刻死寂之后,陆泊景终开口。
“云海那块地,明知道你大哥在竞争却还是使手段抢走,我也知道你在调查当年的事,怎么,一定要把陆家闹的鸡犬不宁四分五裂才罢休?”
桑宁一怔,她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其他事上的,但明显今天的事他们父子有了更大的嫌隙,或者说,打破了他们之前维持的体面和平衡。
陆其山不自觉得挺了挺腰板,似游离在外的局外人皱起眉头。
“砚舟,当年的事不是早就查清了,你就别再惹爸生气,那块地你想要便拿去,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陆泊景此时气的胸口起伏,指着陆砚舟,“他哪里是想要地,他是故意跟陆家作对!”
“这件事如果你们不查,我可以代劳,没其他事我们先回了。”
陆砚舟没有接陆泊景的话,桑宁不笨,陆砚舟是碍于她这个外人在场。
桑宁见陆砚舟动了轮椅,本能的跟着转身,却突然听到陆泊景愤怒的吼了声,“你这个逆子!”
她闻声迅速回转,看到陆泊景抄起桌上那个茶杯砸向陆砚舟,发出“砰!”的一声响。
茶水全部洒在他脸上和身上,茶杯从陆砚舟额头落到地毯上,又无声的滚落进沙发下面。
“陆砚舟!”
桑宁紧张地叫他的名字,快速回身到他身前,看着他额头上鲜红的血流至眼眶。
她惊慌的拿手去捂伤口,“你流血了……”
另一只手慌乱的去擦他脸上的茶水。
陆泊景看到那鲜红的血也愣住,半起的身子垂坐下去,靠在沙发背上无声叹息。
“爸,您别冲动!”
陆其山则像后知后觉般去劝解陆泊景,随后看向陆砚舟,“我现在就叫医生来。”
“不用了。”陆砚舟冷声开口,拉住捂着他额头的手,“走,回家。”
桑宁只觉得掌心温热,她情急下用受伤的那只手去捂,现在那血好似浸入她的伤口,隐隐作痛。
“好。”她的声音是颤抖的,眼眶是灼热的。
之前她一直觉得陆砚舟和陆泊景相处不太融洽,从未想过陆泊景竟真的对他动手。
出了客厅,桑宁喘了口粗气,但还算理智。
“你额头还在流血,得赶紧去医院。”
陆砚舟松开她的手,抹了把流到眼角的血,“没事,先回家。”
桑宁知道劝不动他,点点头加快脚步。
郑允正等在门口,见状也是吓了一跳,等他们上车加快往别墅赶。
“我给你擦,你别动。”
桑宁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灰色亚麻手帕,当时一着急忘记口袋有手帕,她就着灯光,手指把陆砚舟额前的头发撩起,手帕轻按在伤口处,手帕很快吸了血渍。
她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引来陆砚舟一声嗤笑,“哭什么,皮外伤。”
“没哭。”她确实没哭,只是刚才吓到了,此刻刚放松才会有的反应。
陆砚舟扫她一眼,她离的那样近,近到一抬眼就能瞧见她挺俏的琼鼻,的双唇。
陆砚舟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青柠香气,虽然淡淡的,但却萦绕不散。
“我自己来。”
陆砚舟目光偏了些,按住手帕,不经意触碰到桑宁冰凉的手。
桑宁后知后觉的往窗边退了退,担忧地问,“真不用去医院吗?”
她看到那伤口挺大一块儿,因为流血所以看不清创口,她担心要不要缝针。
“家里有医药箱,应该没大问题。”
陆砚舟依然坚持,“况且,现在去医院也不太合适。”
说不定会碰到在医院的苏家人,桑宁便没再劝说。
她很后悔,刚才该忍住的,这件事不管由谁导向,起因是她和苏姻凝的冲突导致。
路上,桑宁没再说话,脑海里都是刚才那一幕,又想到桑启城,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为什么会变成仇人一般?
车开的很快,也很稳,很快便到了别墅。
“二爷,要不把杜医生请来看看吧,万一伤口……”郑允看着下车的陆砚舟担忧的问。
陆砚舟出声打断他,“不用,去忙你的吧。”然后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桑宁,进了别墅。
郑允确实有事要忙,对桑宁道,“桑小姐,二爷就麻烦您照顾了。”
桑宁看他,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现在已经是中午,但都没什么胃口。
“你去清理下,饿了自己弄些吃的,不用留我的。”
陆砚舟示意看向桑宁的手,她手上胳膊上全是血渍和污渍。
桑宁没说话,就那么站在原地。
“怎么?”陆砚舟问。
“医药箱在哪儿?”她抬头看他。
陆砚舟静静地看她几秒,“在三楼。”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在他房间。
桑宁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陆砚舟也不急,等着她开口。
“我一会儿帮你上药,要不你把药箱拿下来?”
三楼她从未去过,每天定时来打扫的保洁也不曾去过三楼。
陆砚舟眸光掠过一抹讶异,随之坦然,“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也帮过我。”桑宁漆黑的瞳仁里漾着执着,“况且,你受伤我也有责任。”
陆砚舟眉尾微挑,“这也要还?”
“这样才公平。”桑宁一直记着他们之间是合作,自然有偿有还。
陆砚舟黑曜石般的眸子平静地扫视她一眼,嗓音低沉喑哑。
“半个小时后,上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