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妖兽来袭莫问虽然说受到了惊吓但是好在并没有大碍黄明昊正静静地聊着伤。莫问不忍打扰，拿出小刀踢了一些妖兽的肉放在架起火烤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要一声黄明昊缓缓地推开了练功房的门看到正在烤肉的莫问。“哎呦你小子还挺会享受的闻起来好香啊看到你手艺还是不错的!”说着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嗯，不错，这妖兽的肉对于修者也是大有好处！”
"真的？师父！那我给莫迪送点过去，她入峰这么久了，从未传回片言只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黄明昊望着少年紧攥的油纸包，叹了口气"火灵峰的石阶，不好走呀！"
"我有通行令牌。"莫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执事堂说，外门弟子可凭牌跨峰..."
"执事堂？"黄明昊突然冷笑"他们会把外门的‘可’字，念成‘可着劲儿刁难’。"他抬头望向火灵峰方向"去试试夜无妨。去吧！"
黄明昊突然起身，月白外衫扫过破桌上的《基础练气篇》，"有些路必须自己走，哪怕被踩碎了膝盖，也要记住每道石阶的棱角。"
"师傅？"莫问攥紧玉简，发现边缘还带着体温的余热。
火灵峰山门前的石阶泛着赤铜色光泽，两侧石狮口中喷出的灵火，将莫问的青灰影子烤得扭曲。他数着台阶上的云纹浮雕，第两百三十七道纹路处，两名守山弟子的月白衫刺得人眼疼——左边微胖弟子留着板寸，右边高个弟子的护腕上，正是火灵峰特有的赤焰纹。
"外门的。"板寸弟子扫过莫问手中的油纸包，喉结随冷笑滚动，"身上一股子黑山坳的腐臭味，也配踏火灵峰的阶？"
莫问勉强扯出笑容，掌心的通行令牌几乎要被攥碎："劳烦通传，我是莫迪的..."
"砰！"话未说完，油纸包被高个弟子一脚踢飞。烤得焦香的魔羚肉撞在石狮嘴上，油脂混着灵火溅起火星。
"贱骨头。"板寸弟子的靴底碾过莫问肩胛骨，月白靴面上的赤焰纹压在青灰布衣上，"火灵峰的灵气，是你这种杂毛灵根能吸的？"他突然揪住莫问后领，将人提至石阶边缘，"再敢提莫迪师妹，老子把你扔去焚心崖喂赤焰鸦！"
鼻腔里涌着血腥气，莫问盯着百米下的火海——那是火灵峰的护山灵阵，传说连筑基修士掉进去也要脱层皮。他想起黄明昊给的玉简，背面刻着的"焚心崖下"西字，此刻正在怀中发烫，却听见上方传来沉哑的男声："何人在此喧哗？"
抬眼望去，台阶中端立着个内门弟子，月白长衫绣着完整赤焰纹，腰间火灵玉坠正是莫迪那日所得。守山弟子立刻松手，板寸弟子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回周师兄，外门杂役擅闯..."
"周师兄。"莫问抓住机会，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颤抖，"我是莫迪的兄长，从落尘院..."
"落尘院的？"周师兄冷笑，指尖划过玉坠，赤焰纹在灵火中跳动，"莫迪师妹天赋异禀，怎会有你这等外门兄长？"他突然伸手，掐住莫问手腕，灵力顺着经脉窜入丹田，"说，是不是想借她的名讳蹭灵泉？"
剧痛让莫问眼前发黑，却仍死死盯着周师兄的袖口——那里绣着比守山弟子更鲜艳的赤焰纹，像极了黄明昊后颈的烙痕。他想起师傅昨夜在篝火旁说的话："内门弟子的轻蔑，比妖兽的利爪更毒。"于是咬破舌尖，用血水逼出几分清醒："我...只是想给妹妹送块肉..."
"肉？"周师兄突然甩袖，魔羚肉被灵力震成碎渣，"火灵峰的灵膳房，连刷锅水都比你这脏肉金贵。"他转身时衣摆扫过莫问脸颊，"滚吧，外门的蛆虫——莫迪师妹正在地火脉淬体，岂是你能玷污的？"
碎肉落在石阶上，混着尘土与灵火余烬。莫问蹲下身，用颤抖的手指一片片捡拾。
远处焚心涯，一个青衣男子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此人正是黄明昊，见此一幕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修者，百炼成钢，最主要是心中那口气，那不屈的决心。”
当夕阳将火灵峰染成血色，莫问终于坐在落尘院的破门槛上。油纸包里只剩半块残肉，沾着的尘土被他用袖口擦了又擦。黄明昊推门而入时，看见少年正对着肉块发呆，像极了当年自己第一次被内门弟子羞辱后，蹲在杂役房数伤口的模样。
"疼吗？"黄明昊递过沾着松烟香的伤药，指尖划过莫问肩头的靴印，"当年我给三长老递灵茶，被一脚踹翻在丹房，滚烫的灵茶泼在手上，三个月没长出新皮。"
莫问抬头，看见师傅袖口露出的新伤——比昨夜更深的划痕，混着点点血珠。他突然明白，那道松烟香是黄明昊在执事堂与周师兄对峙时，被灵火灼伤的气息。
"吃吧。"黄明昊将肉块塞进莫问掌心，"明日开始，为师教你‘逆鳞三转’——这是当年我在乱葬岗，从老尸身上偷学的步法，专破内门的‘赤焰阵’。"
莫问咬下肉块，血腥味混着焦香在舌尖炸开。
"师傅，"莫问咽下肉块，指尖抚过花瓣，"如果我筑基了，是不是就能正大光明见妹妹？"
黄明昊望着少年眼中跳动的火光，想起自己西十年来，从杂役到外使，从被打断三根肋骨到筑基九层，每道伤疤都在说"还不够"。他突然笑了，笑得比月光更凉："筑基？不够。你得结丹，得元婴，要狠，狠到让别人都怕！"
夜风掀起破窗纸，灵蕴籽在枕下轻轻发烫。莫问摸着怀中的碎玉令牌，上面的"外"字不知何时被磨得发亮，像块即将出鞘的剑刃。他忽然明白，这修仙界的歧视，从来不是石阶上的赤焰纹，而是刻在人心底的等级印——但总有一天，他要将这印记碾成尘埃。
是夜，黄明昊坐在破铜镜前，望着镜中自己尚未褪去的少年面容，指尖抚过后颈的赤焰烙。十年前的场景突然涌来：郑敏冷笑着说"外门蝼蚁也配触我火灵峰灵物"，随后将滚烫的玉坠按在他后颈。而如今，镜中倒映着里间传来的动静——莫问正在用血水修补《混元炼气诀》，笔尖划过"外门"二字时，落下的不是墨，是从掌心挤出的、带着执念的血珠。
落尘院的破屋顶漏下星光，照在师徒二人身上。黄明昊看着莫问渐渐入睡的侧脸，突然想起自己收徒那日，掌门说的"师徒缘分无贵贱"。他摸了摸腰间的山藤剑穗——这是莫问用三个月杂役换来的山藤编的，比任何法宝都珍贵。
"睡吧，小鬼。"他轻声说，"明日，我们从碎玉开始，磨一把斩阶的剑。"
窗外，赤焰峰的火光与落尘院的星光遥相辉映，像两个永不相交的世界。但在某个少年的梦中，它们终将在某道剑光里，碎成重塑命运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