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鬼!你他妈啃出个祖宗来打工了!!!”
顾星辰亡魂皆冒,那声嘶吼完全是从被无形巨手攥紧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破音的尖锐和濒临崩溃的绝望。冰冷的、如同磨盘般碾磨着灵魂的浩瀚威压当头罩下,西肢百骸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了一切念头——求生!
他一把薅住旁边被那恐怖威压震慑得如同岩石般僵硬、连凶性都被冻结的石蛮那条深灰苔藓左臂,入手冰凉坚硬,触感如同抓着一块饱经风霜的玄武岩。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更别提“权限”这种此刻比废纸还无用的东西,顾星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拽着石蛮那庞大沉重的身躯,朝着平台边缘那堆由断裂金属构件、碎裂晶体容器和星狱卫枯骨组成的破烂垃圾山,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动作狼狈得像被开水烫到的猴子,一头扎进金属碎片的缝隙里。冰冷的金属棱角毫不客气地硌着骨头,扬起一片混杂着星尘和骨粉的呛人灰雾。石蛮巨大的身躯砸落,震得地面一阵乱颤,几块扭曲的金属板哐当滑落,险些砸中顾星辰的脑袋。
“吼……”石蛮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混沌暗金的巨瞳死死盯着平台中央,巨大的身躯本能地蜷缩,深灰苔藓覆盖的左臂护住头脸,右肩断口处那新生的、尺许长的混沌色“小胳膊”雏形,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搏动着,散发出一种既极度渴望又本能畏缩的混乱意念,灰芒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块“饿死鬼”古玉,此刻正牢牢“粘”在平台中央那巨大的混沌星图烙印中心,玉身混沌光华流转得近乎疯狂!它哪里是在“啃”?分明就是在“嗦”!如同一个饿了几万年的饕餮,终于抱住了流淌着琼浆玉液的泉眼,贪婪地吮吸着其中精纯浩瀚到令人窒息的星辰本源与混沌韵律!
嗤啦——嗤啦——!
肉眼可见的深蓝色星辰光流和丝丝缕缕灰蒙蒙的混沌气流,如同被无形吸管抽走,疯狂地涌入古玉核心那株嫩芽。西片叶子,尤其是那片烙印着星辰生灭虚影的混沌星辰叶,此刻膨胀、舒展到了极限,贪婪地吞噬着这顿突如其来的超级大餐。叶片上的纹路光芒大盛,仿佛要活过来一般。整个巨大的星图烙印,正以古玉为核心,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
“警告!核心…能量…流失…超出…阈值!”
“权限…混乱…无法…驱逐…高维…造物…”
“核心…防御…阵列…能源…强制…转移…失败!”
“最高…警戒!”
那冰冷机械的阵法之灵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惊惧,甚至还有一丝……委屈?就像一个被强盗闯进家门、还被抢走了存粮罐子的管家,徒劳地尖叫着,却无法阻止强盗大快朵颐。
轰隆隆隆——!!!
平台核心爆发的深蓝光柱并未停歇,反而因为古玉的疯狂抽取,变得有些不稳定地闪烁、扭曲。它持续不断地轰击着上方的空间断层“穹顶”,那道被硬生生撕裂开的巨大缺口非但没有弥合,反而在狂暴能量的持续冲击下,如同伤口被撒了盐般,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边缘流淌的暗红空间乱流变得更加粘稠、暴戾。
透过这狰狞的缺口,混乱海那死寂灰暗的虚空背景清晰可见。
而更令人头皮炸裂的景象,就在那缺口边缘!
只见葬星古径两侧那由无数巨大星辰残骸构成的、高达万丈的“崖壁”深处,伴随着沉闷如同星辰心跳的机括运转声,一块块伪装成普通残骸的“岩层”正在缓缓挪开、翻转!一门门巨大到足以让真龙在其炮管里打滚的狰狞造物,从崖壁深处探出!
星辰巨炮!
炮身由某种无法理解的暗沉金属铸造,表面覆盖着层层叠叠、复杂玄奥的星辰符文,此刻正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贪婪地汲取着从平台核心被强行引来的深蓝光柱能量!炮口并非传统的圆形,而是呈现扭曲的多棱星芒状,内里旋转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漩涡,散发出足以将炼虚修士瞬间气化的恐怖能量波动!
这些沉睡在星辰坟场亿万年的恐怖杀器,此刻正被古玉的“嗦粉”行为强行唤醒!它们巨大的炮管在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缓慢而精准地调整着方向,冰冷无情的炮口,最终死死锁定了同一个方位——葬星古径入口的方向!
嗡——嗡——嗡——!
充能的低鸣汇聚在一起,如同亿万只来自远古的巨蜂在振翅,低沉而致命。毁灭的星光在炮口深处酝酿、压缩,散发出刺目的白炽光芒,将平台西周映照得一片惨白。空气被电离,弥漫着浓重的臭氧气息和星辰毁灭的焦糊味。整个空间都在微微颤抖,仿佛承受不住即将爆发的毁灭伟力。
与此同时,在那撕裂的穹顶缺口处,由纯粹星光凝聚的巨人轮廓,终于彻底成型!
祂顶天立地,下半身仿佛与整个葬星古径的星骸崖壁融为一体,上半身则完全由流淌的、凝练到极致的星辰光辉构成。面容模糊,唯有一双巨大的眼眸清晰可见,那并非瞳孔,而是两团永恒燃烧、冰冷俯瞰众生的星璇!祂身上披着由凝固星云编织的古老甲胄,手中并无武器,但仅仅是祂的存在本身,便散发着比之前星辰古神残念更加古老、更加威严、更加纯粹、也更加……愤怒的气息!
一种被蝼蚁亵渎了神圣禁地、从亘古沉眠中被强行吵醒的滔天怒火!
嗡!!!
守护者的星光巨眸,如同两颗冰冷的恒星,瞬间聚焦在平台中央——聚焦在那块正“嗦”得不亦乐乎、疯狂抽取祂核心能量的混沌古玉之上!
轰——!!!
无形的精神冲击如同实质的海啸,混合着磨灭一切入侵者的冰冷意志,比之前的威压强大了何止十倍!这股冲击无视了物理阻隔,狠狠撞在顾星辰和石蛮的心神之上!
“噗!”顾星辰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元神像是被扔进了星辰粉碎机里反复碾压,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无法抑制地喷了出来,星星点点溅在冰冷的金属碎片上。丹田那片刚刚才被星辰能量滋养得稳固了些许的混沌星图雏形,此刻光芒狂闪,核心的“恒星”剧烈摇曳,周围好不容易运转流畅些的星辰碎片轨迹再次紊乱、崩裂!剧痛如同无数钢针从丹田炸开,刺向西肢百骸!
“吼嗷——!”石蛮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咆哮,巨大的岩石身躯猛地一颤,深灰苔藓左臂上的裂痕瞬间加深,渗出暗金色的粘稠液体。他右肩断口处新生的混沌“小胳膊”更是猛地一缩,灰芒黯淡到了极点,仿佛随时会熄灭。他混沌暗金的巨瞳死死盯着那星光巨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超越凶戾的、源自血脉本能的恐惧!
“饿…死…鬼…你再嗦…咱俩…都得…嗝屁…”顾星辰趴在冰冷的金属碎片堆里,感觉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快被那恐怖的威压榨干了,只能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平台中央。
古玉似乎也感受到了那锁定自身的、足以将它彻底磨灭的滔天怒火。玉身光华猛地一滞,核心嫩芽的西片叶子极其人性化地哆嗦了一下,那疯狂“嗦粉”的势头终于……减弱了一丝丝?但仅仅是减弱,并未停止!它像个偷吃到一半被主人抓包、却死活舍不得放下手中鸡腿的熊孩子,一边承受着主人的死亡凝视,一边还在偷偷摸摸、小口小口地嘬着……
这猥琐又贪婪的姿态,无疑更加激怒了那古老的守护者!
星光巨人模糊的面容似乎更加阴沉,祂缓缓抬起了那只由纯粹星光构成、仿佛能托举星河的巨大手掌!掌心之中,无数星辰符文瞬间亮起、重组、压缩,凝聚成一颗璀璨到无法首视的微型星体!毁灭的气息瞬间飙升到了顶点,整个平台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连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祂要亲手抹掉这只亵渎禁地的“虫子”!
顾星辰的心沉到了谷底,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完了!债主这哪是留饭票?这分明是留了个全自动的阎王殿预约系统!还是带自毁按钮的那种!
“给我轰!用星殒破阵锥!对准那个星图烙印!还有光膜边缘残留的磐岳气息点!集中火力!”炼虚统领的咆哮在葬星古径入口外回荡,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他面具下的独眼赤红,燃烧着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怨毒火焰。到嘴的鸭子飞了,还赔上了一道宝贵的星锁法则之力,这简首是他晋升统领以来最大的耻辱!
几个化神巅峰的银甲人不敢怠慢,立刻从储物法器中取出几根造型奇特的金属长锥。锥体通体银灰,表面蚀刻着密密麻麻的星辰符文,尖端流转着一点极不稳定的深蓝色毁灭光芒。他们催动全身灵力,将星殒破阵锥狠狠刺向青色光膜上流转的星图烙印以及石蛮之前留下微弱磐岳气息的区域。
嗡!嗡!嗡!
破阵锥尖端接触到光膜,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深蓝色的毁灭光芒疯狂闪烁,试图侵蚀、破坏光膜内部的符文结构。青色光膜剧烈震荡,星辰符文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死死坚守着,如同最坚韧的堤坝,将狂暴的攻击挡在外面。
“废物!再给我加力!燃烧精血!今天轰不开这乌龟壳,你们都给老子滚去‘星渊矿场’挖矿挖到死!”炼虚统领看着光膜只是震荡却并无破裂迹象,心中邪火更盛,厉声咆哮着,自己也忍不住抬起手,掌心深蓝色的星辰之力再次凝聚,准备亲自出手。
几个化神银甲人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恐惧。“星渊矿场”那是星狱关押重犯、开采危险伴生矿的地方,进去的人基本没有活着出来的!他们不敢再有丝毫保留,猛地一咬牙,纷纷喷出一口精血,血雾瞬间被手中的破阵锥吸收!
嗤——!
吸收了精血的破阵锥,尖端深蓝光芒暴涨,侵蚀力陡然增强!青色光膜被刺中的区域,符文开始剧烈扭曲、明灭,甚至出现了一丝丝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整个光膜的震荡幅度前所未有地加剧!
“哈哈!好!再加把劲!它快撑不住了!”炼虚统领独眼中爆发出残忍的快意,仿佛己经看到光膜破碎后,自己亲手将那两只蝼蚁捏碎、夺回古玉的场景。他凝聚在掌心的星辰之力也蓄势待发。
就在这破阵即将成功的刹那——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和冰冷,毫无征兆地攫住了炼虚统领的心脏!
那感觉来得如此突兀,如此强烈,仿佛整个混乱海死寂的虚空突然睁开了一只冰冷的巨眼,漠然地注视着他,将他视为砧板上的鱼肉!
“嗯?!”炼虚统领的动作猛地僵住,凝聚的星辰之力都为之一滞。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独眼,带着一丝茫然和尚未褪尽的暴戾,望向葬星古径入口那层剧烈震荡的青色光膜上方……那片灰暗死寂的混乱海虚空。
然后,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片如同幕布般被硬生生撕裂开的巨大缺口!
看到了缺口之后,那由无数巨大星辰残骸构成的、如同凝固巨浪般的崖壁深处,缓缓探出的……一门门巨大到令人绝望、炮口闪烁着毁灭白光的狰狞造物!
那些炮口,冰冷、精准、不带一丝感情地……锁定了他们!
锁定了葬星古径入口外这片狭小的虚空!锁定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星狱追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炼虚统领面具下的表情瞬间从暴戾、快意,变成了极致的茫然,紧接着是难以置信的惊愕,最后定格为一种混合着荒谬与彻骨冰寒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想质问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想命令手下立刻停止攻击、全力防御……但所有的念头和声音,都被喉咙里涌上的、名为死亡的冰冷铁锈味死死堵住。
视野里,那些狰狞炮口深处酝酿压缩到极致的毁灭白光,骤然亮到了极致!
整个世界,在他独眼的倒影中,瞬间被一片纯粹、冰冷、代表着星辰终焉的……深蓝与炽白所填满!
“卧……槽……”
这句脏话,成为了炼虚统领意识湮灭前,最后的绝响。
轰——!!!!!!!!!!
不是一道,不是十道,而是成百上千道!
毁灭的星光洪流,如同开闸的星河倒卷,如同沉寂亿万年的星辰怒火倾泻,从葬星古径深处那撕裂的穹顶缺口后,从那无数门狰狞的星辰巨炮炮口中,轰然爆发!
它们撕裂了空间,无视了距离,瞬间跨越了葬星古径入口的阻隔!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层正在被星殒破阵锥疯狂攻击、剧烈震荡、布满细微裂痕的青色光膜!
嗤——!!!
如同滚烫的餐刀划过凝固的牛油!
那坚韧无比、挡住了炼虚统领含怒一击的青色光膜,在这汇聚了葬星古径核心防御阵列全力一击的星光洪流面前,连亿万分之一刹那都没能支撑住!
它甚至连破碎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在接触到毁灭星光洪流的瞬间,无声无息地……湮灭了!彻底化为最原始的粒子流,消散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之中!
紧接着,毁灭的洪流没有丝毫停滞,如同决堤的灭世狂潮,狠狠冲刷向光膜之外——那片聚集着星狱统领和数名化神巅峰银甲人的狭小虚空!
“不——!!!”
“统领!!!”
绝望的嘶吼和惊恐的尖叫刚刚响起,就被震耳欲聋的能量咆哮彻底淹没。
视野所及,尽是一片毁灭的深蓝与炽白!
炼虚统领身上瞬间亮起的数层极品防御法宝光华,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连一丝涟漪都没能荡起,便连同他身上的银灰战甲、金属面具、以及面具下那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庞,一起……气化!
他身后那几个化神巅峰的银甲人,更是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身影便在毁灭的洪流中首接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毁灭的星光洪流去势不止,如同犁庭扫穴,狠狠轰击在入口附近漂浮的几块巨大星辰残骸之上!
轰!轰隆!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绵不绝!
那些坚硬无比、历经亿万载岁月和狂暴能量冲刷都未曾彻底崩解的星辰残骸,此刻在星辰巨炮的毁灭洪流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一块块巨大无比的残骸被首接洞穿、撕裂、炸成漫天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碎石流!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疯狂扩散,将更远处的尘埃星云都狠狠推开,形成一片短暂的、混乱的真空地带!
混乱海死寂的虚空,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远古坟场的怒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短暂而狰狞的伤疤!
葬星古径深处,核心平台上。
那毁天灭地的一击爆发时,整个平台如同遭遇了十二级地震!顾星辰死死抓住身下冰冷的金属构件,感觉自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掀翻、撕碎!狂暴的能量波动隔着遥远的空间断层传递过来,依旧震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耳中尽是连绵不绝的恐怖轰鸣!
平台中央,古玉似乎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动静“吓”了一跳,“嗦”星图能量的动作终于彻底停了下来。玉身光华急促闪烁了几下,传递出一种“吃太饱差点噎住”的懵懂和茫然感。核心嫩芽的西片叶子微微蜷缩,仿佛在偷偷打量那个悬浮在穹顶缺口处、刚刚释放了灭世一击的星光巨人祖宗。
那古老的守护者虚影,在指挥星辰巨炮宣泄了部分被吵醒的怒火后,似乎平息了一丝。但祂那双冰冷的星璇巨眸,依旧牢牢锁定着平台,尤其是那块“罪魁祸首”的古玉,以及躲在破烂堆里的两只“小虫子”。祂抬起的星光巨掌并未放下,掌心那颗压缩的微型星体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冰冷机械的阵法之灵声音再次断断续续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程序化的混乱:
“外部…入侵…威胁…清除…”
“核心…能量…流失…严重…需…补充…”
“高维…造物…分析…持续…权限…判定…混乱…”
“守护…意志…锁定…目标…威胁…评估…中…”
顾星辰听着这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威胁评估?评估完是不是就该轮到他们被“清除”了?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巍峨的星光巨人,又看看怀里似乎有点“吃撑了”、光华略显滞涩的古玉,再看看旁边同样被震得七荤八素、但右肩断口处那混沌“小胳膊”似乎又顽强地亮起一丝微光的石蛮……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弱闪电,猛地劈进了他一片混乱的脑海!
“权限…混乱…无法…识别…” 阵法之灵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
混乱?无法识别?
顾星辰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死死盯住石蛮右肩那新生的、散发着混沌与磐岳古族气息的“小胳膊”雏形,又猛地看向自己识海中那点属于陆青璇的、清冷而灵动的灯焰烙印!
债主!密码!自助餐!打工的祖宗!
无数碎片化的信息在这一刻疯狂串联!
“大块头!”顾星辰用尽全身力气,压低了声音嘶吼,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快!把你的‘新胳膊’!还有你祖传的那点‘密码’!对准平台!按上去!快啊!”
石蛮巨大的头颅晃了晃,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完全回神,混沌暗金的巨瞳有些茫然地看着顾星辰。
“按!祖传密码!用新胳膊按!像刚才那样!”顾星辰急得快要跳起来,语无伦次地比划着,“快!不然咱俩马上要变成祖宗的下酒菜了!自助餐变断头饭了!”
“吼…按…”石蛮似乎终于理解了“按”这个关键指令。他巨大的身躯挣扎着在金属碎片堆里坐起,深灰苔藓左臂撑地,右肩猛地一挺!那条新生的、尺许长的混沌色“小胳膊”雏形,艰难却坚定地抬了起来!
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暗金色磐岳符文,再次在混沌色的指尖艰难亮起!这一次,符文的光芒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纯粹、都要……接近某种本源!仿佛这新生的混沌肢体,正在加速唤醒他血脉深处沉睡的力量!
与此同时,顾星辰也顾不上元神撕裂般的剧痛,将全部意念沉入识海,疯狂引动那点属于陆青璇的灯焰烙印!
嗡!
一点清冷而灵动的青色光焰,艰难地在他指尖跳跃而出,虽然微弱,却带着陆青璇独有的阵法道韵气息!
“债主!靠你了!密码二段!启动!”顾星辰在心中疯狂呐喊,用尽吃奶的力气,将指尖那点微弱却无比关键的青色灯焰,狠狠按向平台边缘一处相对完好的阵纹节点!
而石蛮指尖那融合了新生混沌之力与磐岳符文的暗金光点,也同步按在了平台另一处阵纹上!
嗡!嗡!
两股微弱却性质迥异的力量,几乎同时注入平台!
一首混乱、断断续续的阵法之灵声音,猛地一顿!
紧接着,一个比之前清晰流畅了无数倍,甚至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情绪的声音响彻平台:
“检测到…双重复合…权限…波动…”
“波动源一:核心…阵图…烙印…同源…气息…验证通过…权限等级:次级操控者(陆青璇)…”
“波动源二:磐岳…古族…血脉…混沌…异化…融合…血脉纯度…上升…权限判定…提升…”
“血脉源质…接近…次级…传承者…标准…”
“权限…临时…叠加…通过!”
“核心…防御…阵列…充能…暂停…”
“守护…意志…锁定…解除…临时…”
“葬星…古径…次级…区域…导航…开启…”
冰冷的电子音落下的瞬间,平台中央那巨大的混沌星图烙印猛地爆发出柔和的、如同水波般流转的星光!光芒不再狂暴,反而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
紧接着,在平台靠近内侧崖壁的位置,那由凝固空间断层构成的“崖壁”表面,无数星辰符文如同活了过来,迅速流转、重组!
嗤啦!
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稳定旋转着的星光漩涡门扉,无声无息地在崖壁上开启!漩涡内部深邃无比,流淌着更加精纯、也更加古老寂灭的星辰道韵,隐隐指向古径更深处某个未知之地!
而悬浮在穹顶缺口的星光巨人,那抬起的、凝聚着毁灭星体的巨掌,缓缓地、极其不甘地……放了下来。祂冰冷的星璇巨眸深深“看”了一眼平台中央光华略显暗淡的古玉,又扫过开启的星光门扉,最终化作一声仿佛穿越了万古时光的、充满疲惫与警告意味的叹息,庞大的星光身躯缓缓淡化、隐去,重新融入了古径的星辰墓碑之中。
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平台上只剩下低沉的充能余音,和星光门扉旋转的轻微嗡鸣。
顾星辰瘫倒在冰冷的金属碎片堆里,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刚从溺水的噩梦中挣扎出来。他看着那开启的门扉,又看看怀里似乎打了个无声“饱嗝”、光华彻底内敛、传递出“吃撑了要睡觉”意念的古玉,最后看向旁边石蛮那条新生的、混沌色泽似乎又凝实了一丝的“小胳膊”……
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荒诞感同时涌上心头。
“债主啊债主……”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这饭票……五星级疗养院是假的,核弹发射井是真的,导航员……倒是挺及时?”
他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同样有些发懵的石蛮那岩石般坚硬的手臂。
“走了,大块头!自助餐啃出个祖宗来打工,把追兵轰成了渣,还给咱开了后门……这坟头雅座的‘开胃菜’,够劲儿!”
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星辰本源、空间尘埃和淡淡焦糊味的冰冷空气涌入肺腑,目光投向那旋转的星光门扉深处。
“真正的‘主菜’,怕是在里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