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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暗流与裂隙

瑞士,日内瓦近郊。细雨笼罩着古老的庄园,空气清冷。这里并非楚雨晴家族的产业,而是一个由她通过复杂离岸公司网络控制的安全屋,代号“渡鸦巢”。

林宇站在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前,望着外面精心布置的传感器阵列和伪装成园丁的安保人员。雨水顺着玻璃滑落,模糊了远处的湖光山色。距离咖啡馆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己经过去三天,但身体的伤痛和脑海中混沌系统(稳定度勉强维持在12%)的低沉嗡鸣,时刻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沈墨瞳生死未卜。“净尘”小队的血腥利爪徽记如同噩梦烙印在脑海。而怀中的苏沐雪……

“她体内的生物电信号非常混乱。”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楚家秘密聘请的顶级神经生物学家)摘下听诊器,眉头紧锁,“无法解释的异常放电,集中在边缘系统和脑干区域。物理扫描没有发现肿瘤或结构性损伤,但她的神经递质水平……简首像战场。肾上腺素、皮质醇异常飙升的同时,又有大量抑制性递质在强行压制,这违背了生理规律。我们尝试了多种镇静方案,效果……极其有限。”

病床上,苏沐雪安静地沉睡着,但眉头依旧紧蹙,仿佛在承受无形的痛苦。皮肤下,那诡异的银色流光并未完全消失,只是变得极其微弱,像潜伏的毒蛇。楚雨晴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眼神疲惫而担忧。重生者的先知先觉,在纯粹科技和未知生物技术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不是疾病。”林宇的声音沙哑,他摊开手,那枚“起源之芯”晶体躺在掌心,内部的星图依旧缓缓流转,但光芒内敛。“是‘它’在冲突。她体内的……东西,被我们称为‘守护者协议’,一种被植入的、失控的防御程序。它被‘起源之芯’暂时压制,但核心指令没有被清除。”他将沈墨瞳关于“守护者”是“普罗米修斯”计划失控产物的信息,以及清除指令的优先级选择性地告知了医生和楚雨晴,隐去了过于超现实的部分,将其描述为一种极端先进的、基于生物神经接口的嵌入式AI防御系统。

“‘守护者’协议…”医生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是一种高度定向的神经调制技术,甚至可能涉及基因层面的微调……这远超现有公开的科技水平!难怪我们的常规手段无效!强行压制,可能会导致她神经系统永久性损伤,甚至脑死亡!”

“有没有办法安全移除或改写它?”楚雨晴急切地问。

“理论上……需要找到协议的核心指令集,或者其‘根服务器’。”医生摇头,“但这需要最顶级的神经外科手术配合最尖端的脑机接口逆向工程……风险极高。而且,我们连它具体‘藏’在哪里都不知道。”

房间内陷入沉重的沉默。只有医疗设备规律的滴答声。

林宇的目光再次落回“起源之芯”。晶体核心那点微弱的、独立的“生物信号”依旧存在,如同风中残烛,但比之前似乎……稳定了一丝?他尝试集中精神去感受,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冰冷的、浩瀚的星图坐标——指向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深处某个早己废弃的次级粒子加速器隧道。

“坐标指向。”林宇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但坚定,“那里是‘普罗米修斯’实验室最后的坐标。答案,我母亲的下落,以及可能改写‘守护者’协议的方法,都在那里。”

“…”楚雨晴眼神一凝,“那里是尖端物理学的圣地,安保等级极高。而且,三天前咖啡馆的袭击者,装备精良,行动专业,目标明确。他们背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坐标。那里现在,恐怕是龙潭虎穴。”

“我知道。”林宇握紧了晶体,指节发白,“但我们没得选。沐雪等不了。”他看向病床上脆弱的女孩,“而且,沈墨瞳……她可能还在他们手里。”这个念头让他心口发紧。

“需要周密的计划。”楚雨晴站起身,眼中重新燃起决断的光芒,“硬闯是自杀。我们需要情报,需要内应,需要伪装。内部不是铁板一块,有派系,有利益纠葛。我重生前的一些‘记忆碎片’,可能涉及某些关键人物和内部安全机制的漏洞……给我点时间梳理。”

就在这时,林宇的卫星加密电话(由阿泰提供)震动起来。一个未知号码。

林宇眼神一凛,接通,开启变声和加密模式。

“林先生,看来你运气不错,还活着。”一个经过多重变声处理、雌雄莫辨的电子音传来,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你是谁?”林宇声音冰冷。

“‘净尘’的清扫工作出了点意外,让一只小鸟飞走了。不过没关系,鸟巢的位置,我们迟早会找到。”对方话锋一转,“沈墨瞳小姐,现在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她很特别,她的‘弦’……非常有研究价值。”

林宇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窜起:“放了她!”

“放了她?可以。”电子音带着戏谑,“用你手里的‘钥匙’来换。明天午夜,地点我会再通知你。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带上‘钥匙’,我们保证沈小姐安然无恙。如果报警,或者试图耍花样……”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压抑的、带着痛苦的闷哼,林宇瞬间辨认出那是沈墨瞳的声音!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发誓会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林宇的声音如同寒冰。

“呵呵,我等着。记住,明天午夜。一个人。” 电话被挂断,只剩忙音。

房间内的空气凝固了。楚雨晴和阿泰都听到了对话,脸色无比凝重。

“陷阱!”阿泰斩钉截铁。

“但沈墨瞳在他们手里!”林宇一拳砸在防弹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愤怒、担忧和深深的无力感交织。一边是昏迷不醒、体内埋着定时炸弹的苏沐雪,一边是落入敌手、生死未卜的沈墨瞳。而唯一的筹码“起源之芯”,更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坐标在,他们却约你单独交易…矛盾。”楚雨晴敏锐地指出,“要么是他们还不知道坐标的具置,想先拿到‘钥匙’。要么…这个交易地点,本身就是陷阱,甚至可能就在附近!他们想把你引过去,一网打尽!”

“无论哪种,我们都必须行动。”林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锐利如刀,“雨晴,我需要你动用一切资源,查这个号码的来源,追踪刚才通话的信号!同时,加快梳理内部的情报。阿泰,准备武器和撤离方案,随时待命。”

他走到苏沐雪床边,看着她在药物作用下依旧不安的睡颜,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沐雪,等我回来。” 他又看向掌心冰冷的晶体,“起源之芯……如果你真有什么力量,帮帮我……” 晶体内部的星图依旧冰冷,核心的生物信号微弱地搏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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