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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典礼也要吃饭啊!

“他明日开始教你秦篆。每日早朝过后,你可来教寡人这个简体字。”

帝王语气虽平淡,却在看到黑板上那个端正标准的楷体“日”字时,唇角微微一扬,总算有个能看过去的字了。

原本嬴政扫向赵高的目光,在见到对方青白脸色和浓重黑眼圈时立即收回。

这位自从几日前就开始精神恍惚,此刻正抱着柱子瑟瑟发抖,完全不适合担任教习。

“成交。”

瑾昭突然问道,“陛下今年贵庚?”

“二十有九。”嬴政头也不抬地回答。

“29……”

瑾昭立刻低头掰着手指计算:按照历史,刚开始统一六国的步伐,明年应该灭韩,等等!嬴政还有20年可活?

屁嘞!

自己有灵泉水,嬴政看样子暂时没有吃丹药的打算,虽然灵泉水不能让他长生不老,而且凝露还有洗经伐髓的效果,足够他活到长命百岁了。

这么一想,瑾昭就开心了。

嬴政饶有兴味地看着少女变脸似的表情:先是蹙眉咬唇,继而瞪眼鼓腮,最后突然笑出两个小梨涡,刚开始见她时还面色冰冷如霜,这会怎么能有这么多表情?

“你这是……再算寡人的命数?”

“我在算要教多久的课!”

瑾昭梗着脖子嘴硬,却见嬴政忽然从袖中取出那面水银镜,意味深长地照了照她有些泛红的耳尖。

“今日要开始教学吗?”瑾昭生硬地转移话题。

“明日。今日李斯会去寻你。”

瑾昭眼睛一亮:“斯相吗?今天就能见到?”

嬴政凝视着少女离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着水银镜边缘:“斯相…丞相么…”

镜面流转,映出帝王若有所思的眉眼。

“赵高!”

嬴政转头,“你这几日是怎么回事?”

赵高佝偻着腰,此时还算年轻的他像极了病入膏肓的老头子,青白的面色在灯火的衬托下更加更显惨淡。

他怎敢说出梦中那些大逆不道的场景?

每当他在梦里与李斯密谋到关键处,总会有猩红的锁链从阴影中窜出,缠绕着他的脖颈,将他拖向沸腾的鼎。

最可怕的是,即便承受着这样的折磨,他仍每日坚持当值。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问心无愧,又或许……是害怕独处时那些梦境会更加猖獗?

嬴政皱眉看着赵高头顶稀疏的白发,仅剩的几根在穿堂风中可怜地飘摇。

像一个没洗干净的卤蛋。

这景象比任何劝诫都有效,帝王默默决定,觉得不能吃丹药!

“奴婢只是……夜寐不安。”赵高声音嘶哑得像吞了一斤沙子。

他自然不会说己经偷偷找过好几位太医,那些安神汤药喝下去,反倒让梦境更加清晰可怖。

“既如此,准你休沐五日。”

嬴政广袖一挥,“这般形容,有碍观瞻。”

赵高佝偻着退出章台宫,午后的阳光正斜斜穿过新抽的嫩枝。料峭春风掀起他空荡荡的官袍下摆,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衣物。

自噩梦伊始,他衣服越穿越厚,却依旧遮不住那从骨髓中透露出的寒意和疼痛。

他机械地挪着步子,耳边尽是宫人压抑的窃笑——那笑声传到他耳朵里,渐渐地,渐渐地扭曲成梦中“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响。

赵高如今己陷入草木皆兵的状态了,只要稍微有点动静,他就认为这人/物要害他。

到了自己寝室,赵高发疯似的将所有烛台点亮。

青铜镜映出他狰狞的面容:眼窝深陷如骷髅,嘴唇因长期紧咬而溃烂流脓。

颤抖的手指摸向枕下,那里藏着太医开的安神香,却连半点灰烬都不敢点燃,上次入眠时,他分明看见香雾里伸出嬴政腐烂的手……

“沙……沙丘……”

他对着铜镜练习微笑,溃烂的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往日的谄媚。

镜面忽然蒙上一层水雾,映出一个红衣少女坐在云端吃果子的模样,那鲜红的汁水,分明像极了李斯被腰斩时溅出的……

瑾昭此时正在偏殿院子中数新发的柳芽。

她不知道,自己那不熟练的精神“疗法”,本该在五日内消散。可偏偏赵高夜夜惊悸难安——

或许是冥冥之中,那些被腰斩在望夷宫的公子公主们怨气未散;

或许是骊山陵下尚未入葬的陶俑在低语;

或许是后世读史人对着“指鹿为马”的篇章拍案怒骂的余响;

又或许……只是这咸阳的这个初春太冷,连带着人心也结了层化不开的霜。

几片早开的桃花飘落在瑾昭腿上正在翻阅的《史记·赵高列传》上。

远处传来谒者悠长的传报声,李斯的身影穿过初绽的桃李树影,正往偏殿而来。

李斯踏着青石小径往偏殿行去,衣袂掠过道旁初绽的棠棣。

他暗自揣度:这能“刺杀”大王而不死,反而被授予官职的姑娘究竟是何等人物?

偏殿门廊下,身着奇异短打的少女正踮脚去够桃枝。她上一秒还在看书,下一秒却开始摘花。

阳光穿透瑾昭鸦羽般的睫毛,在玉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光影,整个人似一柄出鞘的寒刃。

“姑娘安好。”

“哇!您就是那个字写的特别好看的李大人?”

少女猛地转身,头上桃花簌簌而落。方才还生人勿近的气场,瞬间消融成三月春溪。

李斯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她发间抖落的瓣瓣芳菲:“奉诏教授秦语秦篆。另,大王己拜姑娘为博士。”

“博士?”瑾昭眨了眨眼。

她虽不知此职可出入禁中、参议朝政,但见李斯郑重的模样,顿时笑出两个小梨涡:“那我能去尚膳监教庖厨炒菜吗?”

李斯:“……”

这位历经六国风云的廷尉,此刻竟被问得哑然——

就在刚刚他还在与大王商议,说此女或通晓未来兴衰。怎料她心心念念的,竟是庖厨之事?

“姑娘说笑了。”

他轻咳一声,“博士当议典礼……”

瑾昭:“典礼也要吃饭啊!等日后你尝尝了我的手艺就知道了。”

“姑娘。”李斯深吸一口气,“不若先定下教学时辰?”

“好。”瑾昭正了正神色,应道。

两人商议之后决定,每日酉时(下午六七点)教学,每日学习一个时辰,明日开始教学。

李斯前脚刚踏出院门,后脚便有宫女捧着朱漆描金的衣匣鱼贯而入。

为首的掌事宫女屈膝行礼,“奉王命,赐姑娘衣冠。”

瑾昭指尖轻触匣中的深衣,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嬴政竟连这等细节都考虑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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