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爬上工坊斑驳的木窗，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熬夜赶工后的疲惫气息。
顾砚舟站在院落一角，手机贴在耳边，神色沉凝如铁。
“你说清楚一点。”他低声开口，声音克制却透着压抑的怒意，“程悦的资金来源不是路威酩轩集团总部？”
电话那头传来调查员冷静的声音：“是的，顾先生。我们追踪到她的资金来自一个注册在卢森堡的匿名基金组织，代号‘黑曜石’。进一步查下去，发现这个组织与您父亲十年前一笔未完成的并购案有间接关联。”
顾砚舟眉心骤然收紧，指节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边缘。
他没有再说话，只低声道：“继续查，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挂断电话后，他望着工坊门口那棵早己枯萎的老槐树，脑海中浮现母亲临终前那句模糊却深刻的话：“有些人，永远不会真正离开你的过去。”
上午，苏蘅的工作室内，晨光透过纱帘洒在一件刚缝制完成的高级定制礼服上。
她正低头调整裙摆的褶皱，忽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抬头，看见顾砚舟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沓文件。
他走到她面前，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程悦过去三年所有合作项目的资金流向。”他语气平稳，但眼神里藏着深意，“她不是单纯想挖你，她在布局。”
苏蘅翻开第一页，目光迅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片刻后合上文件，嘴角扬起一抹冷淡笑意：“看来，她以为我会怕。”
顾砚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想怎么做？”
她站起身，指尖轻轻抚过那件礼服的镜面面料，仿佛在触碰一段无法回头的命运。
“那我们就让她的局，变成我们的舞台。”她说得轻而坚定，像是在回应他，更像是在回应自己内心的某段坚持。
中午，发布会筹备现场，场地中央竖起一面巨大的镜墙，镜面光滑如水，反射出无数个交错的世界。
模特将从镜中走出，象征真实与虚幻的交锋。
顾砚舟亲自监督布置，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周晓菲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流程表，眉头微蹙。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她忍不住问出口，“评审团那边己经有人开始质疑我们的创意太过前卫。”
顾砚舟站在镜墙前，目光透过镜面望向自己的倒影，仿佛也在看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他淡淡一笑，“有时候，最危险的表演，才最真实。”
他转身看向周晓菲，语气不容置疑：“通知媒体，提前十分钟开场。今天，我们要让他们记住——真正的设计，不只是衣服，而是灵魂的映照。”
傍晚时分，后台逐渐喧嚣起来，化妆师、造型师、助理穿梭其间，忙碌而有序。
苏蘅站在更衣区，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身着一袭由祖母最后一针绣成的凤凰长裙，背面是一片灰烬般的羽毛，正面却是烈焰重生的辉煌。
她伸手抚过胸口的刺绣，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顾砚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点头：“我准备好了。”
他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领口的流苏，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无价的艺术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冷漠的笑声。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楚云泽的声音带着讽刺，“程悦己经买通了评审团。”
苏蘅缓缓抬眼，对上那双带着挑衅的眼睛。
她没有惊慌，也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笑了。
“那要看，他们有没有准备好接受真相。”
空气一瞬间凝固，窗外的风穿过走廊，卷起一片衣角翻飞的涟漪。
无需修改
【傍晚·后台对峙】
楚云泽靠在门框上，手里握着一支烟，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与得意。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语气轻佻：“你们真以为这场秀能扭转局势？程悦己经把评审团的人安排妥当了。你们的‘镜面’概念，不过是她剧本里的一场戏。”
苏蘅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镜子前，指尖轻轻拂过那件凤凰刺绣长裙的羽翼。
灰烬般的背面，烈焰重生的正面，仿佛诉说着一个关于毁灭与重塑的故事。
“我知道。”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坚定得如同针尖落在绸缎上，“但我不是为了他们而来。”
楚云泽一愣，笑意僵在嘴角。
“我不是为了赢得评委的掌声，也不是为了迎合舆论的风向。”苏蘅转过身，目光如刀锋般首视他，“我是为了那些还在坚持传统工艺的人而来——他们也许沉默，但他们的作品，是活的。”
她缓步走近，眼中没有怒意，只有某种深沉的平静：“你以为你在帮程悦布局，其实你只是她棋盘上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卒子。”
楚云泽脸色骤变，刚要反驳，却被顾砚舟低沉的声音打断。
“你可以现在离开。”顾砚舟从阴影中走出，目光冷冽如刀，“或者，等我们拆穿她的局之后再走，那时，没人会记得你是谁。”
楚云泽咬牙，最终甩上门离去，留下一片凝重的空气。
【夜晚·镜面秀场】
灯光亮起，第一束光投射在巨大的镜墙之上。
模特从镜中走出，仿佛穿越现实与幻象的边界。
她们身上的高级定制礼服采用镜面材质与苏绣结合，每一道针脚都映照出无数个角度的光影交错。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接着是压抑的惊叹。
镜头扫到台下的程悦，她正坐在最前排，手搭在膝头，神色冷静，可眼角微微抽动，泄露了一丝不安。
而舞台背后，顾砚舟站在帷幕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即将登场的身影。
苏蘅。
她身着最后一件压轴礼服，凤凰展翅，尾羽如火燃烧，在镜面的反射下形成双重影像，仿佛两个世界同时存在：一个是破碎的过去，一个是浴火重生的未来。
音乐响起，她缓缓步入镜墙中央。
那一刻，全场屏息。
她的眼神没有看向任何一位评审或媒体，而是望向镜中的自己。
那不是表演，那是宣告。
属于传统工艺者的尊严，属于女性设计师的战场。
演出结束时，掌声雷动，久久未歇。
【结尾反转】
后台，喧嚣逐渐平息。
顾砚舟刚刚送走几位前来祝贺的时尚杂志主编，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加密邮件出现在收件箱。
标题只有一句话：
“你父亲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附件是一段模糊的视频截图，画面一角隐约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背景却是他父亲名下的某处秘密会所。
他瞳孔微缩，手指紧握。
助理匆匆赶来，递上一份文件：“顾总，我们查到了程悦背后的基金组织——它表面上属于路威酩轩亚太投资群，实际控股人……是一个您父亲旧部的儿子。”
顾砚舟抬头，目光幽深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