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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龙驿谜云 V

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燃起两簇鬼火。

齐小漆的指尖划过地面积水,水面立刻凝结成冰,冰层下浮现出完整的《七星剑谱》图文——包括那页被撕去的“瑶光式”。萧砚??的断剑突然从铜缸上自行拔出,剑锋带出的绿色浆液在空中冻结成剑鞘形状,恰好容纳残缺的剑身。

巫青窈的银铃碎片从西面八方飞来,在她腕间重组为完整铃铛,铃舌却是那条琥珀色的本命蛊,此刻正以头撞铃,发出穿透耳膜的锐响。七个黑衣人的青铜面具同时出现裂纹,露出下面布满虫卵的脸——每颗卵里都蜷缩着微型人形。

“是替身蛊。”沈青崖的金针扎入最近黑衣人的颈侧,针尖挑出半透明虫卵,“有人在用蛊虫操控这些…”

他的话被唐衡枢的怒吼打断。机关师的双臂衣袖尽碎,露出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齿轮纹身——那些纹路正随着甬道深处的机括声转动。纹身齿轮每转一圈,就有青铜碎片从地面飞起,在空中组成新的杀人机关。

叶绡影的软剑绞碎三枚袭向云寄桑的青铜齿轮,剑锋却被第西枚碎片卡住。碎片边缘渗出绿色黏液,顺着剑身蔓延向她的手腕。千钧一发之际,燕槐的箭射断她束发的丝带,长发散落的刹那,沾毒的青铜片擦着发梢掠过。

“东北角!”

燕槐的吼声伴随着七支连珠箭,箭矢钉入地窖东北角的砖缝,箭尾缠绕的火药线同时燃烧。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两个黑衣人,露出后面隐藏的暗门——门板上用血画着七星图案,天权星的位置嵌着块熟悉的铜牌。

萧砚??认出那是赵狰死前掉落的黑水帮信物。

齐小漆突然扑向暗门,他的动作快得不似人类,指尖触及铜牌的瞬间,全身银白纹路骤然发亮。暗门轰然开启,涌出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敌人,而是滔天血浪——由无数红色蛊虫组成的潮水。

“退后!那是…”

沈青崖的警告被血浪吞没,蛊虫潮水即将淹没众人时,云寄桑的七截断木突然飞起,在血浪前组成北斗七星阵,木块上浮现出与齐小漆身上相同的梵文,每个字都迸发出刺目金光。

血浪撞上金光的刹那,整个地窖的时间仿佛静止。

悬浮的青铜碎片、飞溅的毒液、甚至爆破中的火药线,全部定格在半空。唯有齐小漆能移动,他踏着凝固的血浪走向暗门,每一步都在空中留下琥珀色脚印。当他伸手摘下门上的铜牌时,牌面“七”字突然脱落,露出下面刻着的小字:

“天机阁造”

禁制突然解除。

血浪倒卷回暗门,七具黑衣人尸体被吸入门内。甬道深处传来齿轮崩断的脆响,接着是整个青龙驿地基塌陷的轰鸣。众人随着倾泻的瓦砾一同坠落,最后看见的是齐小漆悬浮在空中的身影——少年胸口银白纹路组成完整的北斗七星,而“瑶光”位正对应着他掌心铜牌的位置。

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萧砚??的断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残存的三道凹槽同时亮起,投射出的光纹与齐小漆身上的星图完美重合。

地底深处传来苍老的叹息:

“七星聚,天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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