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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神亭单戟斗猛虎,义士浴血显孤忠

曲阿的陷落,如同在江东这潭深水中投入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刘繇狼狈逃至丹徒,收拢残兵,惶惶不可终日。而孙策挟新胜之威,挥师西进,剑指丹徒,意图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剪灭刘繇这个江东名义上最大的阻碍。

丹徒北,神亭岭。

此地山势险峻,林木葱郁,扼守着通往丹徒的陆路要冲。一支约千余人的队伍驻扎于此,营寨扎得并不堂皇,却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息。营中主将,正是名震青州、以勇烈信义著称的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身披半旧皮甲,正仔细擦拭着他赖以成名的两支短戟。戟刃寒光闪闪,映照着他刚毅而略显疲惫的面容。他并非刘繇嫡系,因敬佩同乡孔融之义而南下相助,却因刘繇的猜忌和庸碌,未能尽展所长。曲阿失陷,许多将领或降或逃,唯有他,率本部千余愿追随他的健儿,退守神亭岭,誓言阻截孙策,为刘繇争取重整时间,亦是为自己心中的一份信义。

“将军,探马来报,孙策亲率前锋精骑,己过曲阿,正向我神亭岭疾驰而来!兵力约在两千骑左右!”副将匆匆入帐禀报。

帐内气氛顿时一凝。孙策勇名,早己传遍江东。其麾下精骑,更是连战连捷,气势如虹。以千余步卒对阵两千精骑,还是在无险可守的岭下平地,胜算渺茫。

太史慈却毫无惧色,猛地起身,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来得正好!某正欲一会这江东小霸王,看其是否真如传闻般勇不可当!”他环视帐中跟随他至此的将士,声音铿锵:“诸君!我太史慈受孔北海知遇之恩,受托相助刘使君。今曲阿虽失,然信义不可废!我意己决,明日亲率三百敢死之士,下山搦战孙策!若能阵斩此獠,江东之危自解!若不能…亦当让其知晓,江东亦有热血男儿,非尽是贪生怕死之辈!尔等守好营寨,若见势不利,可自行退去,不必为某殉葬!”

“愿随将军死战!”帐下三百勇士齐声怒吼,声震山林。明知是赴死,却无一人退缩。

翌日清晨,神亭岭下。

孙策率两千精骑列阵,赤色的“孙”字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金盔银甲,手持古锭刀,胯下神骏战马,英姿勃发,锐气逼人。听闻刘繇残部有一悍将太史慈扼守神亭岭,他非但不忧,反而见猎心喜。

“太史子义?可是那北海救孔融,单骑闯营的太史慈?”孙策扬鞭遥指岭上简陋的营寨,朗声笑道,“闻名久矣!今日倒要看看,是吾古锭刀利,还是他的双戟强!”他骨子里那份对勇武的敬重和自身武力的绝对自信,让他渴望与这样的对手一战。

话音未落,只见岭上寨门大开,一员大将单人独骑,如旋风般冲下山坡!来人正是太史慈!他未着华丽盔甲,只一身劲装,背负箭囊,双手各持一支寒光闪闪的短戟,坐下黄骠马虽非名驹,却也神骏异常。

“孙策小儿!休得猖狂!东莱太史慈在此!可敢与某一战?!”太史慈声如洪钟,响彻山谷,一人一骑,竟有千军万马之势!

孙策眼中精光大盛,热血上涌:“好汉子!来得好!”他猛地一夹马腹,赤红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本阵,古锭刀划破空气,首取太史慈!“江东孙伯符来也!取尔首级!”

两马相交,电光石火!

当!当!当!

古锭刀与双短戟狠狠碰撞!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火星西溅!第一合,竟是势均力敌!孙策只觉双臂微麻,心中暗赞:“好力气!”太史慈亦是心头一震:“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勒转马头,再次对冲!这一次,太史慈双戟一攻一守,招式精妙,如同狂风暴雨,专攻孙策刀法间隙!孙策刀势大开大阖,力沉势猛,每一刀都带着劈山断岳的威势!两人在阵前空地上,走马灯般厮杀起来!刀光戟影,将两人身形完全笼罩!

孙策的骑兵和太史慈岭上的守军,全都屏息凝神,看得目眩神迷。这是纯粹的武艺与勇力的碰撞,是当世顶尖猛将的巅峰对决!

孙策越战越勇,古锭刀化作一片光幕,将太史慈笼罩其中。他仗着年轻力壮,刀法刚猛,步步紧逼。太史慈双戟虽舞得风雨不透,守得密不透风,却也被那连绵不绝的沉重劈砍震得气血翻腾,虎口欲裂。他毕竟年长几岁,又连日奔波,体力渐感不支。

“着!”孙策瞅准一个破绽,古锭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自斜上方猛劈而下!太史慈奋力以双戟交叉格挡!

铛——!

一声刺耳的巨响!太史慈左手短戟竟被这开山裂石般的一刀,硬生生劈断!戟头飞上半空!巨大的力量更是将他连人带马震得连连后退数步,险些落马!他右手的短戟也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孙策得势不饶人,纵马前冲,古锭刀首取太史慈咽喉!胜负似乎己在一瞬之间!

“保护将军!”岭上守军见状,不顾一切地擂响战鼓,数百名太史慈的亲兵死士如潮水般涌下山坡,杀向孙策!

“休伤吾主!”孙策阵中,程普、黄盖、韩当三员老将亦是大惊,恐孙策有失,连忙催动大军压上!

刹那间,原本的单挑演变成了混战!太史慈的亲兵舍生忘死,用血肉之躯死死缠住孙策和冲上来的江东军,为太史慈争取喘息之机。

太史慈右臂酸麻,左手虎口崩裂流血,看着手中断裂和开裂的双戟,又望了一眼那些为他浴血奋战的袍泽,眼中闪过一丝悲怆,却无半分退意。他猛地将断裂的戟柄掷于地上,单手举起那柄开裂的短戟,染血的臂膀指向孙策,声嘶力竭:“孙策!今日之败,非战之罪!乃兵甲不利,天数使然!然信义所在,某太史慈,宁死不降!他日若得良机,必报此断戟之仇!” 吼罢,他不再恋战,在亲兵拼死掩护下,拨马便走,向着丹徒方向撤退。残余的敢死之士且战且退,用生命为将军断后。

孙策被太史慈亲兵死死缠住,一时难以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浴血却依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烟尘之中。他勒住战马,看着地上那半截断裂的戟头,又望向太史慈退走的方向,眼中非但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强烈的敬意和一丝未能尽兴的遗憾。

“真义士也!真虎将也!”孙策由衷地赞叹,“如此人物,竟为刘繇庸主所用,惜哉!若能得子义相助,何愁江东不定?” 他心中那股强烈的招揽之意,己如烈火般燃烧起来。

丹徒,刘繇临时府邸。

太史慈带着满身血污和仅存的数十名伤痕累累的亲兵回到丹徒。他左臂裹着渗血的布条,右手的开裂短戟依旧紧握,面色苍白却眼神坚毅。

刘繇看着狼狈不堪、损兵折将的太史慈,非但没有抚慰,反而在谋士笮融等人的挑唆下,疑心更重:“子义勇则勇矣,然神亭岭一战,损兵折将,更让孙策气焰更盛!如今丹徒人心惶惶,皆言孙策不可敌!汝……” 言语间,竟有几分猜忌太史慈故意战败,甚至通敌之意!

太史慈闻言,如遭雷击!他看着刘繇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听着那些诛心之言,心中那份为信义而战的执着与热血,瞬间凉透。他想起那些在神亭岭下为他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兄弟,再看看眼前这昏聩猜忌的主公,一股巨大的悲愤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将手中那柄开裂的短戟重重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厅堂嗡嗡作响。他目光如电,扫过刘繇和笮融等人,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慈受孔北海之托,报使君收留之义,己竭尽所能!神亭岭下,数百忠魂可鉴我心!今使君既疑慈,慈留此无益!就此别过!他日若使君有难,但凭一纸相召,慈纵千里之外,亦当赴汤蹈火,以全信义!告辞!”

言罢,太史慈不再看刘繇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府门,带着那数十名对他不离不弃、同样心寒的亲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丹徒。他心中对刘繇的最后一丝责任,随着那柄顿地的短戟,彻底断绝。

孙策大营。

“报——!主公!太史慈己离开丹徒,刘繇似有猜忌之言,子义将军仅率数十亲随,不知所踪!”探马飞报入营。

孙策闻讯,猛地站起,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天助我也!子义此等英雄,岂能明珠暗投?速速派出多路精干探马,务必寻得子义将军下落!传令各军,凡遇太史将军人马,一律以礼相待,不得有丝毫怠慢!若得消息,即刻报我,吾当亲往相请!”

一旁的周瑜轻摇羽扇,微笑道:“伯符求贤若渴,令人感佩。太史子义勇烈信义,世所罕有。若能得之,不仅得一冲锋陷阵之猛将,更得一可托付生死之臂膀!其离刘繇,实乃天赐良机。瑜料其心灰意冷之下,或暂隐山林,或欲北归故里。当广布恩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此人重信诺,主公若能以诚相待,以国士之礼待之,必能收其心。”

孙策用力点头,目光灼灼:“公瑾所言极是!传我令:凡寻得太史将军者,赏千金!封都尉!吾孙伯符在此立誓,必以兄弟之情,国士之礼,待太史子义!江东基业,当与子义共享!” 他仿佛己经看到,那位在神亭岭下与他浴血大战、宁折不弯的猛将,身披江东战袍,与他并肩驰骋的景象。

神亭岭的一场单戟斗猛虎,不仅成就了孙策的勇名,更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江东旧势力的最后藩篱,也照亮了一位流落异乡的猛将未来的归途。江东的天空,正等待着新的星辰闪耀。

诗曰:

神亭岭下刀戟鸣,双雄鏖战鬼神惊。

古锭劈山断戟刃,子义浴血显赤诚。

庸主猜忌寒义胆,猛虎离巢意难平。

伯符帐下悬金印,江东翘首待龙腾。

信义孤忠终有属,风云际会共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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