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你父亲做了什么?”林晚澄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一旁的墨君霆也满眼都是想知道答案的眼神。
邹霁寒顿了一下后如实道:“她想要父亲娶她,想着若是她能有父亲这样的左膀右臂,能有邹家军做后盾,何愁不能坐拥天下,成为最尊贵的女皇!在蛰伏筹谋了一番后,她借太后大寿解了禁足,并打算在寿宴上对父亲下手!”
“那你父亲是怎么躲过的?”
林晚澄越听越紧张也更来了兴致,墨君霆亦是如此。
邹霁寒见他们都这般感兴趣,说起这些往事来,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激烈了,他开始娓娓道来。
“她被关了禁闭两年,解禁足的时候是十六岁,十六岁又正好是嫁人的年纪,太后是最疼她的,也是因为疼她,她害景仁帝的事因为始终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才对她的惩罚只是禁足,而不是其他。
她央求太后在寿宴上给她和父亲赐婚,还说成亲了就一定会好好听话,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太后见她说的这么乖巧,当场就同意了。
景仁帝知道太后会赐婚的时候寿宴已经开始了,父亲也和其他人都入了场,父亲得知后气得要死,想离场却被信阳长公主的人死死盯着,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出不去父亲就只能想其他办法,想着想着,他看到了与外祖父外祖母一起来参加寿宴的母亲。”
听到这里,林晚澄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也亮亮的。
哈哈,这是未来公公和未来婆婆的爱情故事呢!
想听!
邹霁寒一对上她忽闪的大眼睛,就知道她的八卦之心冉冉升起了。
他笑了笑继续道:“祖父和外祖父是世交,父亲也可以说的上是看着母亲出生和长大的,甚至在母亲刚出生时,他还抱过母亲。
不过那个时候因为母亲才刚出生,皱皱巴巴的不好看,他一直喊她丑丫头,就算是后面母亲长开了,成了很漂亮的小姑娘,他也一直都喊丑丫头。
父亲想的是,他要想不被赐婚,就得先有门婚约。
只是父亲此前一心在军队磨炼,根本就没和姑娘打过交道,也没任何上心的姑娘,倒是时常被他唤作丑丫头的母亲在他心里还算有点分量。
每次外出遇着什么好吃的小零嘴,好玩的小玩意儿,都会想着带回来给她。父亲还想着自已对她这么好,她帮帮自已那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么。
没想到的是,这事他一说,母亲当场就拒绝了,母亲说她才不要一个眼里只觉得她丑的男人当夫君,如果他计较他之前送她的那些东西,大不了她回去把那些都打包还给他。”
林晚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未来婆婆小时候也这么可爱。
邹霁寒见她笑得眉眼弯弯,眉眼间也跟着染上了几层笑意,以往提起父亲都格外沉重,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林晚澄还忍不住拉着他多问了一句,“那个时候你父亲多大,母亲又是多大?”
“父亲十七,母亲只有七岁!”
“哈哈,怪不得呢!这还是个甜甜的养成系故事呢!我还想听,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让你母亲不得不同意?”
“父亲觉得母亲实在是太没心没肺了,气得一把将她拎起来,扔进了荷花塘里!”
“什么?扔进荷花塘了?”
林晚澄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震惊不已。
墨君霆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邹霁寒却笑道:“母亲掉进河塘后引来了好多人的围观,信阳长公主和太后也闻讯赶来了,在她们和所有围观人群的注视下,父亲跳下去把母亲捞上了船,还趁机当众给众人表演了一个如何用口度气施救。
后来,因为父亲抱了身子湿透的母亲,还当众用嘴给她度了气,赐婚的变成了父亲和母亲。”
林晚澄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邹霁寒,你父亲好腹黑啊!不过他这样,我挺喜欢的,以前在我的印象里,就只觉得他是人人敬畏的大英雄,现在听你这么说,他觉得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更鲜活了!
其实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样,你们邹家儿郎其实也是人,有血有肉也有七情六欲的,你们不是神,而能做到从人变成被万众敬仰的神,这其中的艰辛根本就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
其实不只是林晚澄这么想,墨君霆也是,他还颇有兴趣的问道,“你母亲没因为此事气恼他吗?”
邹霁寒笑:“怎么不气恼,十六岁成亲前就没给过父亲一个好脸色,但成亲后就不一样了。进了邹家门,知道也体谅了父亲和邹家军的不易,后来更是凡事全力支持父亲,父亲临终前曾说过,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陪母亲终老。”
说到这里,邹霁寒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尾也泛起了红,父亲战死的时候很是惨烈,万箭穿心,他没了心却始终在心里记着母亲。
林晚澄和墨君霆也一时都没再说话,邹霁寒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收拾了一下心中的悲痛后他继续道:“信阳长公主没能嫁给父亲后,恨透了坏她事的母亲,好几次都对母亲下了毒手。
因为先前她要害景仁帝的事,此后父亲和景仁帝都有防范,在一次她要害得母亲坠下山崖的时候,来了个将计就计人赃并获。
证据确凿信阳长公主无从抵赖,但真要对她怎么样先皇做不到,毕竟信阳长公主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为了留她一条性命,将她赐婚给了当时正好来朝贡的晋国二皇子,可是想不到的是,她为了不嫁竟带着人谋反,还想谋朝篡位,谁都没想到她在禁足的时候,悄悄拉拢了很多朝堂重臣和江湖势力。
那一年整个京城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她也真险些就坐上了皇位,是父亲在她要谋反之前收到密信,及时带着邹家军破除重重阻碍杀了回来。
你估计想不到,当时给父亲通风报信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