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华点头道:“父亲这几日一直为此事奔走着,今日清晨匆匆出门便是为了此事。”
这点谢容华倒没说谎,虽然谢蕴不耻永乐伯为人,但却十分有孝心,怕老夫人伤心,这几日一直在为永乐伯的事奔走。
老夫人冰冷的眼神闪过了一丝暖意,满意的点头道:“你父亲素来是有孝心的。”
襄阳郡主见老夫人脸上怒意稍减,却急了,道:“母亲,这一码归一码。苏妙的事您看……”
虽然老夫人不喜欢谢蕴这个儿子,但谢蕴人脉极广,对谢家有利用的价值、又能扶持永乐伯府,老夫人自是不会为了一个苏妙与谢蕴反目。可老夫人让人从蒹葭苑将人带到慈心堂,事情已经闹大,不能当此事未曾发生过。
想到此处,老夫人眼中闪过了一丝迟疑的神色。
一旁的谢容华顺势道:“祖母,孙女听方才宝琴所说之话尚存有几分疑处。可否容孙女问她几个问题?”
“有什么疑惑之处你问便是,今日家里人都在这里,若你父亲是冤枉的,祖母定然会为你们做主的。”老夫人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和蔼。
话音落下,苏解语和襄阳郡主母女二人,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愤恨之色!
谢容华连忙起身道谢,然后走到了宝琴面前,俯身盯着跪在地上的宝琴。
如同寒潭般幽深的目光,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宝琴脸色苍白,但故作镇定,道:“六姑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人证物证都在,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谢容华轻嗤一声,缓缓开口问道:“昨日晚上,是何人看见苏姑姑进了父亲的书房?”
宝琴眸色闪了闪,道:“是奴婢亲眼看见的。”
“那又是何人于清晨,见苏姑姑衣衫不整的从父亲书房中出来。”
“还……还是奴婢!”
谢蕴行事素来谨慎,书房重地都是由心腹把守,任凭苏解语姑侄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买通书房的侍卫作证。
谢容华冷笑一声,宝琴见状连忙道:“不止是奴婢,还有……还有苏小姐和秋意院的人都看见了娘子是衣衫不整的回来的!”
苏解语和宝琴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此时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姑姑是从书房中哭着回来,她的外裳都被撕破了,谁曾想到……姑姑一片好心,竟出了这样的事。”
谢容华不紧不慢道:“这倒奇怪了。”
襄阳郡主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可奇怪的。”
“疑点一,父亲书房四周把守严密,我着人审问了书房四周值班的侍卫,竟只有人看见苏姑姑前天晚上来找父亲,被父亲呵斥了回去,无人见她留宿书房之中。”
“三爷身边的人,自是向着三爷说话,他们的话信不得!”宝琴连忙辩解道。
谢容华恍然点头,道:“是啊,父亲身边人的证词信不得,可是秋意院中也是苏姑姑的人,你更是苏姐姐的心腹,你的话也信不得啊。”
宝琴一时语咽,苏解语泫然欲泣的看着谢容华道:“容华妹妹,你这么说是说我们有意诬陷三爷了?可姑姑,乃是书香世家出身,怎会做出如此自甘堕落之事。”
谢容华脸上笑意不减,道:“苏姐姐,你说的哪里话,虽然如今苏家已经没落,但是苏姑姑自小家教甚好,品性坚贞,断然不会觊觎谢家的容华富贵,做出勾引父亲之事。我只是就事论事,说出疑点,避免我和姐姐之间心生芥蒂啊。”
“既是如此,你何必语出伤人。”苏解语眼中已经蓄满了泪看着谢容华,“若六姑娘容不下我们姑侄,还如此诬陷我们苏家门风,我和姑姑还不如死干净。”
说着哭着喊着要去撞柱子,被莺儿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