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齐王就离开了行宫。
但他一回到王宫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把姜锦接回王宫的事宜。
这一次,他不仅仅要替公孙台保护他的妻子,他还有更正当的理由——他要替陆哥保护他的女朋友。
姜锦在这就像一个香饽饽,前有与她感情深厚的公孙将军;后有闯入将军府的神秘人;甚至连那西周王都不知道对她抱着什么心思,放她一个人在外面,他实在不放心。
另一边,等候了许久的苏淼终于接到了姜锦的来信。
看着信里的内容让他眉头紧蹙,而最后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奇怪,姜锦为什么要给他讲这句话?
这不是她的作风啊?
苏淼怎么都想不通,只觉得事有蹊跷。
最后,他放下信,等不了了,他决定现在就回都城去看看情况。
然而,旁边的军师张逊拦住了他。
“将军,三思啊!!”
“我三思了,我他娘的不仅三思、我四思五思都做完了!这些日子要不是你拦我,我早就回到都城见到她了!”
自从得知西周王要美人的事件之后他就已经坐不住了,但也是张逊把他给拦了下来,如今大梁都破了,他还等什么?!
军师立即跪在他的面前,语重心长,“将军,这封信的意思,您还没看懂吗?!”
“你又要给我搞什么阴谋论?!”
“这不是阴谋论,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啥?!”
张逊拿起信,逐字分析后,又道,“您真觉得这封信是夫人写的?”
苏淼愣了愣,这倒是戳中了他的心思,就是因为这封信根本就不像姜锦写的他才着急,谁知道姜锦有没有被救?!谁知道这他娘的是哪个代笔?!
张逊提点一句,“是齐王。”
苏淼神色沉下。
“将军啊,信里说得非常清楚,夫人现在齐王手里,他在替您保护夫人;夫人可以很安全,也可以很危险。”
苏淼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他奶奶的!你是说齐王利用本将军的夫人威胁老子?!”
这话一出把张逊吓得够呛,他连忙起身,跑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偷听后,又回去,压低声音道,“这这这……这可不兴说。”
这种事情是常有的事。
毕竟“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而公孙将军手握五十万雄狮,齐王怎么可能不忌惮?
但愤怒归愤怒,苏淼却因此顿时又明白了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画风不对,一定是姜锦写下的。
而姜锦又从来不会和他搞这些暧昧,所以是另有意思。
姜锦是让他别争朝夕,让他沉下性子。
也对。
姜锦这么聪明,心眼儿这么多,从来就不会拖后腿,她一定有她自已的筹谋,所以才叮嘱他,让他不要乱来。
否则会拖她的后腿……
苏淼冷静了下来,点着头坐了回去,提笔道,“我也得给夫人回封信才好。”
军师连连点头,“将军的信肯定还会经齐王的手,可不能乱来。”
苏淼摆手,“明白。”
军师凑过头去,跃跃欲试,“那我说一句,您写一句?”
苏淼抬眸,白他一眼。
军师装作没有看到,“您就写……”
苏淼,“我的温。”
军师,“这话是何意啊?”
苏淼,“孔子曰的!”
数日后,姜锦在看到这封苏淼的来信后,笑弯了腰。
夏竹被她笑声感染,不停凑头去看,一边兴奋地问,“夫人夫人?将军都写了什么啊让你这么开心?!”
被无视的齐王正坐在另一边,默默喝茶,心里也不禁觉得奇怪。
那封信他看过无数遍了,没什么问题,除了寻常的问候以外,就是感谢齐王替他照顾夫人的话语。
也没有露骨的情话,毕竟这是两千年前的古代,再炽烈的感情都是很含蓄的。
而看着这满篇的之乎者也姜锦已经能想象到苏淼那骂娘的模样。
可为难他了。
通篇之下,只有一句话是他写的。
说他什么都好,就是战事紧急,没有肉吃。
看完信后,姜锦又准备给他回一封。
齐王屏退了旁人,整间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他一边告诉姜锦要怎么写,时不时插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你和你这位夫君感情也很不错 。”
姜锦点头,“没有我,他就成为不了你的人屠大将军。”
“所以……你移情别恋了?”
“我心里只有咱们的陆哥,我和这位夫君呢……更多的是战友之谊。”
见宇文邵还在思索着什么,姜锦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我们洞房花烛都没有洞完,我到现在都还是冰清玉洁的姜锦呢。”
听到“冰清玉洁”这四个字,宇文邵的神情有一些不太自然,他轻轻咳嗽一声,又转移了话题,继续让她写信去了。
写着写着又想到,“那你上次替他挡箭的那个男人又是谁?”现在他有了很好的“身份”来过问姜锦所有的情事,问起来也是无比的理直气壮。
“他啊。”姜锦放下笔,神情严肃了起来,“你不说我都快把这事忘了,那个人也是个穿越者,就是当初追我的司御,害得我们一起穿越的那个人。”
宇文邵再次震惊了。
更震惊的却还在后面,“司御那人是个变态,他一路追我追了好几个世界,可他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是他把我们拉进穿越世界,他不能死,我怕他死了咱们全都回不去了!”
听到这,宇文邵神情一滞,敛下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姜锦神色沉重,面露担忧,“当初我和宴清就是因为他被迫分开的,宴清还被他伤了,现在住院,昏迷不醒;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还会来。”
宇文邵,“他为什么非要追你?”
姜锦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我的内衣比较香,他喜欢吧。”
宇文邵,“……”突然觉得多此一问。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某个犄角旮旯里。
司御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旁边的人关心的问了句,“受风寒了?”
司御摇摇头。
他悄然观察着前方的行宫,“等齐王走后就行动。”
“是!!”
司御揉了揉鼻子,视线仿若穿透了层层宫墙,看到了里面的女人,“是你在骂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