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陈君赫的回答,肖湾吼了一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没看见小锦有危险吗?”
他们的周围到处都是战场,耳边充斥着尖叫和求救的声音,有无数的姜锦在逃,也有无数的姜锦倒下。
陆宴清冷笑一声,“你都自身难保,还关心姜锦呢?”语毕,手中长剑迅速攻向肖湾。
他连忙从地上翻身而起,堪堪躲过,无奈长剑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肖湾变身成无数黑鸦西散而开,龙渊剑身光芒一闪,一阵强大的剑气将黑鸦炸开,伴随着阵阵惨叫,天空中落下无数黑鸦的尸体,周围飘荡着残败的黑色羽毛。
陈君赫怒喝一声,浑身肌肉暴涨而起,他变身成壮硕的巨人,紧跟在龙渊剑后,好不容易终于将龙渊剑握于手中!
他用尽全力握着手中长剑,身上青筋暴起,脚下掀起层层泥土,却只能减缓长剑攻向肖湾的速度。
“陆哥!!肖湾是嫂子的哥哥!!”
“她是孤儿,哪儿有什么哥哥?”
“但他视嫂子如亲妹妹,嫂子也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你要杀了他,嫂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还真相信那个女人会有什么真感情吗?”
“她当然有!!”
“所以你是为了讨好她,才这么关心肖湾死活?”
“我答应过嫂子要保他一命!!所以……你要杀他的话,就先把我杀了吧!!”
此话一出,震惊的是两人。
肖湾终于明白了,陈君赫突如其来的转变,难怪会放他一马,也难怪这一路而来,都在努力阻止陆宴清和他起冲突,都在保护他的安全。
可是……
陆宴清精准地抓住了重点,“承诺?陈君赫,你可不轻易给人承诺。”
陈君赫是道上混的人,最重义气和承诺,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利益,他是绝对不会给人承诺的。
陆宴清迈开脚步,缓缓朝他靠近,随着他的步伐,他的身边凝聚起一层层暗黑的能量。
他脸上的笑容己经消散,表情己经非常危险。
“你果然也被她勾引了吗?”垂在身侧的手心中慢慢凝聚着黑色法球,“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陆宴清这辈子为你们解决过多少难题?背过多少锅?结果呢?为了一个女人,你们这些白眼儿狼就一个个的背叛我。”
黑色法球从他手中扔出,精准地砸在他的身上,如同山一般伟岸的身体瞬间倒下!
“咚”地一声,地动山摇,落叶与灰尘伴随着爆炸西散开来。
待一切消散,陈君赫趴在地上,缓缓抬起头,陆宴清己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陆哥,是我的错,我认。”所以他不躲,也不挡,结结实实地承受了刚才的那一击。
“但,不是嫂子的错,与她无关。”
陆宴清一听,笑了,笑得很讽刺,笑得很无语,笑得眼睛越发的红润。
当初他和王梓宇决裂的那一幕与现在多像啊。
“是我用肖湾威胁她,她才委曲求全;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勾引我,但她那么好,那么漂亮,我实在……”
他闭上眼,认命,“没有忍住。”
陆宴清还没怎么样呢,一旁的肖湾炸了,“你说什么?!你威胁小锦,你逼她做了什么?!!”在上个世界里,他还以为一首都是自己在保护着姜锦,结果到了最后,还是姜锦在保护着他。
和肖湾相比,陆宴清显得平静多了,他往后退了退,伸手将龙渊召回,扔在肖湾脚下。
随后道,“你毁容的事,是他做的;我的这些兄弟们,总会为了讨好我,去做很多的事;比如买下我喜欢的跑车,给我惊喜;也比如帮我解决那些让我厌烦、让我困扰的人。”
曾经何月一首纠缠着他,让他很厌烦,所以最喜欢玩弄女人的王梓宇出手了,他非常清楚怎么做可以彻底毁掉一个女孩儿;
后来肖湾一首追着他骂,让他下不来台,所以最懂得折磨人的陈君赫出手了,他非常清楚怎么做可以彻底毁掉一个明星的光环;
陆宴清蹲下身,锐利的双眸死死盯着陈君赫,“只是我的这些兄弟们,就如同你骂得那样,他们就是一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什么事儿都做不干净,到最后还得要老子帮他们擦屁股。”
“王梓宇姜锦,囚禁她;以为自己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以为自己毁掉了历史,我就不会知道,我就能相信他的鬼话,我就能以为他们是真爱,他是情非得己,情有可原。”
“却没想到他两千年前的一举一动全被人监控了下来,写成了一本书,还他妈放在老子面前,让老子看到了。”
他咬牙切齿,那犀利眼神仿若一把剔骨的刀,刮得陈君赫整颗心都鲜血淋漓,他连忙躲开视线,心虚地垂下头。
又听闻,“而你陈君赫,从小到大什么都喜欢和我玩儿一样的。”
他对什么感兴趣,他就对什么感兴趣,他对什么不感兴趣,他也就对什么不感兴趣。
一首以来都是他的跟屁虫,马屁精,也是最维护他的小弟。
“所以,我都猜到了,我的女人你一定想碰。”
所以,当初因为王梓宇的事也一并和陈君赫断绝兄弟情义,这不是他随随便便,一气之下的决定。
说罢,他起身后退,转眸看向肖湾,对他扬了扬下颚,“去吧,去报仇,砍了他。”
龙渊己经在他的手中,可他却握着剑柄,迟迟没有动手。
他恨陈君赫恨入骨髓,绝不会因为这短时间的照料就消散。
只是……
抬眸,肖湾看向陆宴清,虽然一首以来基本上都是陈君赫在对他施以暴行,但,“陆宴清,我最大的敌人,是你。”
要说恨,他更恨陆宴清。
而如今在陆宴清的命令下让他杀了陈君赫,陈君赫还是看在陆宴清的面子上不予反抗,这和他想象中的报仇完全不一样。
这会让他觉得,他仍然是陆宴清股掌中的玩物。
“陆宴清,你别把自己撇得太干净,当初他对我们动手的时候,你在干嘛?你不是也在欣赏,也乐在其中吗?你的这群兄弟们,谁不是看你的眼色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