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修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树,并未回话。
“爸爸!”
时树抬起手,抹了一把压根就没泪水的眼角,试探性地又道:
“father?”
储修自动无视了这只哈士奇,视线转移,落到了许星愿身上。
“来找我干什么?”
许星愿立马进入正题,“能再让我看看那张报纸吗?”
闻言,储修很干脆利索地拿出报纸,放到许星愿面前。
“你是不是在画室里,发现了什么线索?”
“嗯。”
许星愿抬手指着报纸画像中的和平鸽,继续道:
“你们在画室中看夫人的遗画时,有没有注意到夫人画画的习惯?”
“我注意到了!”时树表现地特别积极,主动把手举起。
“好的,时树同学,你注意到了什么?”许星愿非常配合。
“我注意到夫人画画的时候,都是用的右手!”
此言一出,储修嗤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许星愿,淡声道:
“你就宠他吧。”
“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
时树的小宇宙又准备爆发了,储修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用余光扫了时树一眼。
“好的,爸爸。”
时树秒怂,比划了一个手势,特别有眼力见地说:
“小嘴巴,不说话。”
储修闻言,收回了视线,继续和许星愿讨论。
“夫人每一幅遗画上,都有和平鸽的痕迹,还会在右下角留下署名,rose。”
储修的记忆力很好,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这张报纸上的画像中,虽然也有和平鸽的元素,可署名却是kira。”
许星愿和储修对视了一眼,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就是这样。
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我们需要更多报纸,线索就隐藏在报纸里。”
他们没再耽误时间,很快就行动起来。
“你这份报纸是从哪里找到的?”
储修抬起手,指了指天花板,“五楼。”
三个人来到五楼,在各个房间里搜集起来。
时树有【时运】这个天赋在,许星愿反倒是不怎么担心他的安危。
三个人分散开,储修错开了半步,恰好和许星愿并肩而行。
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看见了。”
“嗯?”许星愿疑惑抬头。
“那天晚上,我看见管家来找你,带你上了五楼。”
许星愿的脚步停了一瞬,又很快跟上了储修的步伐。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怀中那只危险的黑猫又是什么身份。”
储修面色如常,说话的声音也很平静。
“我是玩家,黑猫是我的天赋。”
许星愿不擅长撒谎,以前遇见什么事情,只会用沉默来对抗。
但在怪物公寓时,许星愿每天都要和医生见面。
许星愿也学会了医生那套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如今他当着外人的面说谎,声音都不带抖的。
这一幕要是被柏洛斯看见,肯定会揪着医生的衣领子,使劲左右摇晃,疯狂咆哮道:
“你这个该死的扑街眼镜仔,到底给我们家星愿乖宝宝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啊喂!”
储修闻言,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们很默契地转移了话题,没再提起这件事情。
如今,这个副本里只剩下最后西个人。
许晴不信任时树和许星愿,甚至连储修都不愿意相信了。
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搜集线索。
对于储修是否应该信任,许星愿暂时给这个问题打上一个问号。
就眼下来看,储修还算可以信任。
许星愿想了想,等三个人碰头时,还是把隐藏的秘密说了出来。
“玫瑰夫人并不是女性,他是一个男人。”
闻言,时树的反应最为激烈,他猛地一拍桌子,从地上跳起来,大喊道:
“什么?玫瑰夫人竟然是个男人?”
相比较于时树而言,储修的反应显得淡定了很多。
他像是早就有所猜测一样,微微一点头。
“既然是男人,那就说得通了。”
储修拿出刚才找到的报纸,摊平放到桌子上,指着角落里面的画像道:
“这幅画里也有和平鸽,但右下角的署名依旧是kira。”
不仅仅是这张报纸,许星愿拿过其他报纸,仔细对比了一下。
只要是出现在报纸上的画像,仔细观察,就能在里面发现和平鸽的影子。
不管是画画时的笔触,还是色彩的运用,都能确定以上这些画百分百出自玫瑰夫人之手。
可报纸上这些受到他人大肆赞扬的画,却没有一幅写着夫人的名字。
“而且你们看这里,”许星愿挑出其中一张报纸,指尖滑动到一处位置,轻声道:
“这是第一张报纸,也是夫人的画第一次在报纸上出现。”
也就是这张报纸上,同样第一次出现了公爵的事迹。
“你们不觉得很巧合吗?夫人的画和公爵同时出现,就像……”
许星愿抬眸,正对上了储修的视线,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公爵把夫人的画作为了交易品。”
许星愿点头,按照时间线,找出了第二份报纸。
同样,夫人的画和称赞公爵的事迹,第二次在报纸上出现了。
“你们还记得林峰死亡时的模样吗?”
一提起这个,时树就不困了。
他终于能插上话了!
“我还记得!当时差点没把我吓死,尤其是林峰的眼睛变成了两颗玻璃珠,首接从眼眶里挤了出来!”
“没错,”许星愿联想到了初次见到伯爵时的场景。
“你们再仔细想象,与伯爵第一次见面时,他手里面就把玩着两颗玻璃珠子。”
储修迅速跟上了许星愿的思路,“你怀疑那是玫瑰夫人的眼珠?”
“嗯,在邓明临死的那天,他受到了许晴的蛊惑,冒险跑到地下室里。”
“我从那里路过的时候,邓明疯了一样地从地下室里跑出来。”
许星愿继续回忆当时的情景。
“邓明疯疯癫癫地说,有个女人的眼睛被挖掉了,手里还捏着一根画笔。”
“当时我独自一人在关画室里的时候,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握住了我的手,估计那个人就是玫瑰夫人。”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到了一起,真相己经显露了三分之二。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玫瑰夫人和公爵之间,到底谁才是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