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夜晚,落雨不断。
白色礼车划破雨幕,停在西斯廷大教堂前。
车门被西斯廷大教堂的点灯人打开。
千风辞下了车,打着一把伞面外侧为纯净的白,内侧为绝对的黑的伞。
她带着林觉,踏进这间被教会神权决定一切的教堂。
她穿着一件华丽明艳的礼服裙。
胸前刺绣的立体蝴蝶,在她行走时,扇动羽翼。
林觉穿了一件庄重浪漫银色礼服裙。
烛光反射出她裙摆上的亮光。
教堂内,坐在椅子上的枢机卿们都穿着白袍,佩戴着银色面具。
博尔吉亚三世也是一身白袍。
处于审判台上的龙德施泰特、西泽尔穿的束缚衣是白色。
教堂内唯一的色彩是千风辞和林觉。
西塞罗大主教站在教堂正中间的位置。
由他来宣判龙德施泰特、西泽尔无罪或有罪。
千风辞收了伞,站在龙德施泰特的身旁。
她向前看着西塞罗大主教。
林觉站在西泽尔的身旁。
“千风辞,你要为他们辩护吗?”西塞罗大主教笑着问。
“我是来旁听的。”千风辞转头就往一旁的旁听席走。
“好吧!”西塞罗大主教无奈笑了笑。
“千风辞。”林觉走到千风辞的身旁,焦急的扯扯千风辞的衣袖。
“这个时间,他还没从训练营回来。
电话打不通。
先等一等吧!”千风辞带着林觉在旁听席的空位上坐下。
她佩戴着的手表显示,距离深夜九点半还有十几分钟。
“哦。”林觉歪在千风辞的肩膀上。
“现在审判开始。
我们先听一下有罪者龙德施泰特、西泽尔的说辞。”西塞罗大主教目光首视龙德施泰特、西泽尔。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龙德施泰特戴着镣铐的双手,放在身前。
“好的,我们听完了有罪者龙德施泰特的说辞。”西塞罗大主教,盯着西泽尔,“西泽尔,现在由你来发表你的说辞。”
“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西泽尔声音很淡。
他不是第一次见西塞罗了。
三年前也是这间教堂,他们见过。
“好的,有罪者西泽尔的说辞,我们也听完了。”西塞罗大主教看向证人席,“我们现在来听证人的说辞。
李锡尼,说一说,你在马斯顿机械学院教堂内看到了什么。”
李锡尼从证人席上站起来。“是的,西塞罗大主教。”
他身旁的位置坐着贝隆、庞加莱。
“我在马斯顿机械学院的教堂里,只看到了晕倒的莱希特伯爵,站立的龙德施泰特、西泽尔。”李锡尼陈述事实。
他隐匿了他看到的千风辞。
“莱希特伯爵,返回翡冷翠的途中,突发病况,离世了。
我很遗憾。”西塞罗大主教看着李锡尼说。
“......”史宾赛站在博尔吉亚三世的身旁,推了推眼镜边框。
他看着西塞罗大主教嘴角有笑容。
他身旁的博尔吉亚三世和他一样,嘴角也挂上了笑。
“这的确是件遗憾的事情。”李锡尼轻声说。
“李锡尼,你还看到了其他的什么吗?”西塞罗大主教问李锡尼。
“没有了,西塞罗大主教。”李锡尼轻声回答。
“李锡尼,你坐下休息吧!”西塞罗大主教看着证人席上的庞加莱,“庞加莱,说一说你在马斯顿机械学院教堂内看到了什么。”
“是,西塞罗大主教。”庞加莱在李锡尼坐下来的瞬间站起来。
他的目光划过坐在他前侧下方的千风辞,“我看到的画面和李锡尼骑士看到的画面一致。”
他也隐匿了他看到的千风辞。
“庞加莱,你坐下休息吧!”西塞罗大主教看向证人席的贝隆,“贝隆,你来说一说,你看到了什么吧!
在马斯顿机械学院的教堂内。”
“是的,西塞罗大主教。”贝隆在庞加莱坐下的瞬间站起来。
他的余光注意到李锡尼的目光在千风辞身上,“我在马斯顿机械学院教堂内看到的。
也是站立的龙德施泰特、西泽尔。
晕倒的莱希特伯爵。”
他和好友李锡尼一样,隐匿了看到的千风辞。
“贝隆,你坐下休息吧!”西塞罗大主教轻声说。
“......”贝隆沉默坐下,他拍了拍李锡尼的肩膀。
“龙德施泰特、西泽尔,根据三位证人的证词。
你们好像有罪,又好像无罪。”西塞罗大主教看着龙德施泰特、西泽尔笑了笑。“但是我们还有第西位证人。”
他摇响手中的银质铃铛,“我们来听一听我们的凡尔登公主的证词。”
西泽尔看着西塞罗大主教的平静目光在瞬间变得狠厉。
他前方的一个甬道。
阿黛尔一身米色长裙从甬道中跑出来。
十几个随从围绕在阿黛尔身边。
“等一下!”林觉站起来大喊。
她把坐在椅子上的千风辞从椅子上拉起来。“千风辞有话说。”
顿时,教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千风辞身上。
西斯廷大教堂内跳动的烛火,映出千风辞比烛火还要闪耀的惊艳容颜。
“千风辞姐姐。”阿黛尔绕开跟着自己的随从向前跑。
她的随从在阻拦她。
“阿黛尔,你站在那里不要过来。”千风辞理理自己的裙摆。
“嗯,千风辞姐姐。”阿黛尔乖巧停在原地。
任由她的随从带着她向后走了几步。
“时间九点半了。”千风辞看着自己的手表说。
她抬步向前走。
“千风辞,你想要说的是什么?”西塞罗大主教笑着问千风辞。
“我打个电话,我们再慢慢说。”千风辞走到西塞罗大主教的身旁,拿起他面前的电话,给远在查理曼王国的某个人打电话。
“......”西塞罗大主教笑着沉默,等千风辞打电话。
电话被接通。
千风辞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大教堂内回荡,“克莱德曼,你愿意和翡冷翠签订五十年和平契约吗?”
“我没有签订契约的资格吧!
千风辞。
我的父亲,查理曼王,才有签订契约的资格。”克莱德曼左手拿电话,向后坐在绵软的沙发上。
他的随从正在为他拆卸他身上的轻型机动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