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鹃,站住!”当两位姑娘即将走出院子时,老三却从树后冒出头来。
“老三?!我、我、那什么,老夫人传召小鹃过去,你别想阻拦我们。”萍儿一阵慌乱,站出来挡在老三与小鹃之间。
老三没说什么,只是绕过她走到小鹃面前,伸手将抓的药送出。
“关了你一个晚上,我想你此刻也应该清醒过来了。给,你昨夜哭的太凶,好好补补身子。”
小鹃本来不想理会,但一听对方的话,却是内心凌乱了起来。
见她迟迟不动,萍儿则是伸手替她接过东西,有些满意的说:“还算你是个男人。”
“走了小鹃,别杵在这里做门神好吧?”她说完又推推小鹃,提醒后者离开。
“不用你假惺惺!”小鹃忽然回过神来首接发难,试图将萍儿手中的药包夺来丢掉。
可怎奈萍儿天生机灵应对迅速,及时转身才没让前者得逞。
“我说小鹃,你别太过分呦!好歹也是人家的心意。”萍儿笑着说。
见状,小鹃只得假装动怒转身便走。
萍儿不得不赶紧跟上。走了几步后,她又偷偷回头给老三使了眼色。
“……”而老三只是愣在原地,跟尊雕像一般。
与此同时另一边,老夫人拉着郡主的手,两人在小树林里慢慢走着。
“明镜啊,快让老婆子好好瞧瞧。”
“外婆~,你都瞧了不下十遍了,还没瞧够?人家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郡主娇羞道。
“看不够,看不够~!你啊,简首跟你娘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在你这个年纪时……算了,不提也罢。说了我就来气。”老夫人和蔼可亲的笑着,说到最后却是摆摆手,止住话题。
“为何不说了?当年我娘可是惹外婆生气了?”明镜郡主不由得好奇一问。
祖孙俩儿走进凉亭落座,老夫人放下拐杖道:那还用说?!老婆子可是被她气的不轻。当年……”
“见过老夫人!见过表小姐!”就在这时,女管事来到亭外。
“舒雅管事,有事吗?”郡主看向她问。
“老夫人,奴婢有事禀报。”女管事点头颔首回应。
“有事你就说吧!”老夫人瞅瞅她,并没有什么不满。
“刚刚得到消息,小雯她娘被府衙的人抓了……”女管事小心的说着。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又跟梧桐苑有关?”老夫人抓起拐杖砸向地面震怒道。
“老夫人息怒,请容奴婢把话说完。”女管事从容的请示。
“你说。”老夫人缓了语气,看向亭外水池。
“早些时候,有一伙人曾在小鹃她娘的粥铺喝粥。接着当中几人在回家后突发急症,不治身亡。其家人报案后,宋捕头便差人将小雯她娘带回府衙问话。”
“怎么会?那粥铺不是经营了几十年嘛!”郡主听后颇为吃惊的样子。
“所以,那些突发急症的都是些什么人?该不会是盐工吧?”老夫人放下拐杖瞥了眼亭外之人,一字一句的说着。
“老夫人怎知?”女管事一时错愕的脱口而出。
“哼,老婆子尽管老了,可眼睛没瞎,耳朵没聋。”老夫人没好气的回答。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女管事立马解释。
老夫人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杯子,“罢了!你等下去府衙打点一下,同时给那几个盐工家中送些米粮。”
“奴婢晓得了。”女管事应声退下。
看着她退远后,郡主便问老夫人:“外婆,那个小雯莫不是前几日在梧桐院……”
“明镜啊,老婆子有些累了。接下来你随意吧!”老夫人打断话站起身。
“那孙儿送你回房。”郡主忙走过去搀扶。
“你娘若是还在这府中,那该有多好啊……”走了几步,老夫人莫名感叹道。
郡主低头不语。
她娘,早些年就病逝了。
(南街粥铺)
“我们到了,就是这里。”肤色略黑的宋捕头指指前方的路边摊说道。
“宋捕头,这条街难不成是小吃街吗?这路边摊可真多啊!”百里一时有感而发。
“如你所见,就是如此。城南的渡口,加上西南方的盐场,使得南街这块人流不断。因此这诸多路边摊的生意其实还挺火爆。”
“那这税收也肯定很不错喽?”
宋捕头摇摇头,“司徒府的老夫人特别关照过,这边的税收只有半成,远低于城内均值的两成半。”
“如此说来,老夫人可是个大善人。了不起!”百里称赞道。
“那是自然的。”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粥铺。一捕快随即过来禀报说:“头儿,弟兄们仔细搜查过,粥铺里并无异常,除了……”
“除了什么?”宋捕头追问。
那捕快取来一包盐,摊开说:“除了这包盐。”
“这盐……”宋捕头舀了一勺盐倒入碗中,接着倒入半碗水,“验!”
“喏!”那捕快取出银针照做。
结果,银针很快变黑。
“……”宋捕头眉头一皱,遂仔细查看盐包。
“这好像不是市面上流通的商品盐。”他很快得出结论。
那捕快点点头,说:“从盐粒的粗细、光泽跟包装上看,这显然不是市面盐。属下心中倒是有个猜测……”
“休要妄言!”宋捕头抬手打断他,“把粥铺关闭贴封,你把证物带回去妥善保管。若是出了岔子,提人头来见。”
“放心吧,头儿!弟兄们绝不会怠慢的。”那捕快应声退下。
百里凑到锅边闻了闻,说:“这鱼粥,还挺香的。”
“百里捕快若是想吃饭,我回头请你便是。这粥,可是决计碰不得。”宋捕头接话。
“那就依你。那么对于这包盐,不知你有什么可说的?”百里搬来一把椅子坐下看着对方。
“这包盐,我有九成把握可以断定出自西南盐场。但是,那里的盐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宋捕头心中有各种疑惑,连说话语气都是夹着犹豫。
“那就只能前往调查了。我想,‘青衣巷’三个字在这里多少还是有些份量的吧?”百里表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