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赌坊)
吱嘎一声!
孙大人轻轻推开房门迈步出去。
“哥哥,不要丢下我好吗?”东莱倒在床头,伸手试图抓着什么呓语。
孙大人半回头看了看他,随手关好门。
逛了一整天的街,也该适可而止了。
孙大人走远后,东莱蓦地睁开眼坐起身,显得那般失落无助,“哥哥又要回去找那个小子了。为什么?!我究竟哪里不如他……”
笃笃!
“东莱,睡了吗?”过了会儿,有人在以特定节奏敲门。
东莱甩甩头,“来了!”
他光着脚过去打开门,看到二夫人等在外面。
“二夫人?”
二夫人冲他亲切的笑了笑,问:“我们东莱今日过的开心吗?”
“老师是专程过来取笑我的吧?”东莱佯装不悦的努嘴。
“哎呦~,害羞了呢!这样我就放心了。”二夫人伸手刮了他的鼻子。
“才没有呢!我与哥哥在一起需要害羞吗?”东莱不服气的反驳。
“好了,施员外家的马车己停在外头,我们这就过去吧!”调侃够了自己弟子,二夫人才想起说正事。
“不想去!”东莱任性的转回身,“那头肥猪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见到他就烦。”
“东莱,你莫不是要搅黄这宗买卖?这样,我们怕是就无法继续留在这翯州城。而我山哥估计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会留在这里。你舍得跟他分开吗?”二夫人随即搬出孙大人来威胁他。
“……弟子遵命!”东莱一听,不得己只好服从照做。
下了楼,孙大人正在考虑接下来去哪?是回客栈还是稍微逛逛。
“押大押小,买定离手啊!”
“容我想想,那我押小。”说这话的听起来是个年轻姑娘。
由于来这里玩的客人都必须遮面,所以大家彼此并不知晓对方是谁。
孙大人好奇的走了过去。
这张赌桌这一局,所有参与者皆押大,只有那姑娘押了小。
于是孙大人猜测她许是想搏一回。
“开!”
“开!快开啊!”
赌客们纷纷焦躁的催促着。
店员看看那姑娘,再冲着所有人点点头,“这是今晚最后一局,按照规矩不论输赢,都由我们东家买单,十分感谢诸位客官的捧场。”
说完,她缓缓移开骰盅。
大家都在盯着里面的骰子。这一局,他们并不担心自己输,因为东家买单,所以有人押上了全部家当;若是能赢,那便是五倍赔率。
对于运气差的人来说,没什么能比一局翻盘更令人兴奋的。
孙大人走到那姑娘身边,许是老毛病作祟。
不过实际上,真正吸引他的是后者挂在腰际的玉佩,半块鹤形玉佩。
“输了?!没劲透了。”那姑娘看清点数后,当即倍感失望。
她抓起赌资转身便走,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欢心雀跃的模样。
那位店员同样如此,只是目送着姑娘走出赌坊。
然后如释重负的轻叹,“赢了一下午,她可算是走了。”
孙大人匆忙跟上,追随那姑娘走出赌坊,穿过街道,折进小巷。
走了一段,那姑娘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问:“大叔,你跟了我一路,究竟意欲何为啊?”
“咳,你的玉佩。”孙大人指指对方腰际的玉佩如此回答。
“玉佩?这物件可不值钱。大叔若是想要,我就送你。”姑娘说着话,取下玉佩。
孙大人觉得很是诧异,于是问:“这玉佩不是姑娘的?”
对方点头,说:“这难看的玉佩其实是别人硬塞给我的。那人说了,只要我带上它在赌坊玩一个下午,就给我300铜板,所以我才勉强应下的。”
只不过,实际上她赢的钱远远超过酬劳。
“……”孙大人即刻意识到了什么,看看周遭遂打算离去。
那姑娘笑了笑,问:“大叔这就要走了吗?不过,他们来了呢!”
说完,她飞身跳上一侧墙壁,沿着墙面迅速奔向巷子深处。
“糊涂啊,居然被摆了一道!”看到几个身影拦住自己去路,孙大人在心中暗自骂道。
“阁下可是青衣巷的孙大人?”一黑衣人走出阴影问。
“是又如何?”
另一边,那姑娘沿着街巷间的屋顶一路狂奔,自认为到了安全之处。
眼瞅着那座城内最高的建筑近在咫尺,她才放缓脚步,不屑的说道:“什么青衣巷的高官,也不过如此嘛!”
就在她得意之际,一袭红衣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她与高阁之间。
“你是谁?!”那姑娘后退几步质问。
来人只是一笑,“小郡主,玩的可还痛快?!”
“你居然知道我是谁?呵~!”被人识破了身份,那姑娘索性就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她,竟然是明镜郡主。
红衣女子抬手抵住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那个弟弟猜的果然没错!这城中的确有不少人在打孙大人的歪脑筋。确切的说,是在觊觎那些东西。”
明镜郡主感到一阵莫名恐惧,觉得眼前这女子当真不简单。
自己这一番绸缪,按理说毫无破绽。那么,对方又是如何知晓的?
“你到底是谁?”她再问。
红衣女子淡淡一笑,从袖中甩出八根红绫,分别飞往对应的方位。
接着她便起手华丽的舞出一道结界,完全封死了明镜郡主的可能退路。
“八荒索命阵?不可能!莫非你是弑君堂罗刹殿的……”明镜郡主感到无比震惊与绝望。
若真是那人,她自己如何打的过?
纵然是想逃走都没可能。
“那么,接下来我们是否可以谈谈呢?”红衣女子点头后悠哉的一问。
话说孙大人这边。
十名七品高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倒在自己面前,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究竟何时、如何出的手。
围墙之上,站着一抹身影。由于那人裹着斗篷,又将兜帽尽可能压低,所以孙大人无法看清其样貌。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不知可否告知大名?待来日本官必定登门拜访。”客套话总归是要说的,哪怕明知对方不会理会。
墙上那人仅仅是行了西域礼节,然后便不见踪影。
地面上,黑衣人头目挣扎着放飞一只起火,随后断气。
那起火窜上半空,清脆的炸响开来。
“……”孙大人不敢多做停留,忙转身跑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