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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访府衙

(府衙)

“阿~嚏!”

入夜了,天多少有些寒凉。毕竟是翯州,比不得江南。

黄仵作放下刻刀,走到窗边正要关窗。他却意外的看到司徒府的老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往牢房方向走去。

“这就新鲜了!一个平日连大门都不出的人,闲来无事怎么会大晚上的跑来府衙?”黄仵作噘着嘴关好窗,一时想不明白眼前事。

在他即将转身之际,一身影忽然从房梁轻盈落下。

“想必是这里有她想见之人。”对方蒙着面,但看身段听声音,显然是个女子。

“姑娘,大晚上的跑到一个糟老头子的屋子,应该不是寂寞难耐了吧?”黄仵作边走向桌子边调侃道。

“也许只是来取你项上人头的。”对方淡淡的说着。

然后一个闪身,瞬间来到黄仵作近前,亮出手中利爪。

后者不由得一阵心慌,盯着那闪亮的格斗兵器示弱道:“姑娘有话好说,这爪子可是荼过毒的。”

“真不愧是仵作。”女子冷冷一笑,抬手在黄仵作眼前轻轻一滑。

不到下个呼吸,只见后者的几捋头发加上一截胡须,齐齐斩断飘落地面。

黄仵作身子一抖,神色有些恍惚的张张嘴,“你、你想要什么?”

女子迅速后退两步站定,瞅瞅一侧的架子。

那上面摆放的尽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件,不过以骨雕居多。

“那三位死者的尸检报告,可以送我吗?”

黄仵作当即皱眉,本想回绝,可一想到刚刚的遭遇,便不免迟疑起来。

“姑娘,一定要拿走吗?”

“你说呢?”女子有些漫不经心的回问。

“……”

咣当一声!

趁着空当,黄仵作冲到桌边拍了桌面。

短暂的机械转动声后,他脚底一空,整个人随之掉落下去。

“可恶,居然被他溜了!”女子好不懊恼,动动耳朵紧接着来到窗边跳了出去。

“什么人?!”外头巡逻的衙役发现这边有异常,便赶过来确认。

只是并没有见到女子身影。

房顶上,女子瞥了眼院子,后飞身遁入黑暗。

老夫人来到牢房,看到狱卒正在打瞌睡,顿时生了脾气。

“咳!”她把拐杖往地上一砸,咳了一声。

狱卒顿时惊醒,抓起桌边佩刀站起质问“什、什么人?!”

“什么人?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好了!”跟在后面的萍儿不禁也来了火气。

“老、老夫人,您、您怎么来了?”看清来人后,狱卒施礼后结结巴巴的问。

“我且问你,这里可一切安好?”老夫人压住火气问。

“回老夫人的话,这里……”

“不好了!有情况!”一位负责巡视的狱卒这时急匆匆的从里面跑出来,同时吆喝着。

“怎么回事?”打瞌睡的狱卒转头问。

负责巡视的狱卒跑过来停下,冲老夫人抱拳示意,之后回答说:“一个犯人死了。”

老夫人一听,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说清楚,到底是哪个犯人?”打瞌睡的狱卒追问。

“就是、就是小雯她娘。”

“什么?!”身后晴天霹雳袭来,老夫人差点晕过去。

萍儿眼疾手快及时上前将人搀扶,“老夫人,挺住啊!”

“我没事!快、快扶我进去。“老夫人摆摆手,继而焦急的命令道。

萍儿不敢怠慢,只得点头照做,“好好,萍儿明白了。”

等一行人赶到关押小雯她娘的牢房外,打瞌睡的狱卒快速打开房门退下。

牢房内,一位老妇人贴在墙边盘膝而坐,闭着眼神情安详。

“瑛柠,瑛柠啊~!”老夫人丢掉拐杖踉跄的冲进牢房,大声呼唤着。

只是此处再也无人可以回应这呼唤。

“老夫人……”萍儿守在门外难过的低下头。

打瞌睡的狱卒看了眼那负责巡视的狱卒,低声说:“快去找宋头儿!”

“好的!”后者会意的赶紧离去。

“早前在府里时,你送我的茶杯忽然就碎了。老婆子怕你出事便不顾他人劝阻过来找你,可怎奈终归是来迟了啊!”老夫人抓住瑛柠的手,悲痛欲绝。

(司徒府)

“你老实说,昨晚都去给小雯她娘送了什么?!”老三揪住小鹃的头发,恶狠狠的质问。

“呸!老三,现在知道怕了?”小鹃根本不为所动的冷笑。

见自己一时失态,老三忙松开手后退几步,甩口斥责:“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

“你问我做了什么?小雯死的惨,我自然是要替她报仇啊!”小鹃呵呵笑着。

“我说小鹃啊,因为你的自私,又害死了一个人。就在刚才,萍儿差人回府禀报,说小雯她娘己在牢中自断心脉。”站在门旁的王少爷实在听不下去了,遂收起折扇摇了摇头,插嘴说道。

“怎、怎么会?!”小鹃大吃一惊,眼睛圆睁。

“想来是老人家替女儿报仇后,对世间不再有任何留恋,便跟着去了。”王少爷猜测。

说完,他瞅瞅眼前二人,推门出去。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逼她的!混蛋,我要杀了他!”小鹃歇斯底里的抱头嘶吼。

老三看着她,神色异样,“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是一丝悔意都没有吗?”

小鹃抬起头,傻傻的一笑,“我凭什么要悔?该死的人还活着,不该死的却死了。老天爷真是开眼吶!哈哈!哈哈……”

“小鹃……”

……

今晚府中宴请宾客,王少爷身为司徒独子,自然不可缺席。

可怎奈在宴会上,自己必然要面对那个人。每每想到这里,他这心中总会感慨万千。

“王少爷,怎么独自在此发愣?”

王少爷望着水中鱼儿,轻叹:“白天,你在这里说自己非常羡慕它们。我那时本想反驳,但实际上,会这般想的又岂止你一个?”

百里吊儿郎当的踱步过来,故意岔开话题道:“这宅子实在是大了些,害的我又找不到地方了。”

王少爷抬头瞅瞅他,问:“百里兄打算到何处去?我愿为你指路。”

“我想去梧桐苑。”百里双手抱头,半认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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