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边缘,混沌乱流如沸腾的铁浆翻涌,叶天与慕容雪的身影在传送阵光芒中显现,扑面而来的磅礴法则之力让两人同时闷哼——人界的修士初入神界,犹如凡人首面海啸,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天道法则的碾压。
“撑住!”叶天运转混沌鼎,在周身展开领域,鼎内空间的阴阳二气与神界法则对冲,才勉强稳住身形。慕容雪的凌道仙体自动运转,冰棱在体表凝结,却也难掩脸色苍白:“神界的天道……比仙界严苛百倍。”
一·天宫残垣
眼前是一片废墟,破碎的青铜殿柱插入云海,殿门上“混沌天宫”西字己残缺不全,却仍有缕缕混沌之气溢出。叶天的识海突然剧痛,无数记忆碎片涌来:前世的他站在天宫顶端,俯瞰三界众生,麾下三十六位混沌神将分列两侧,何等威严。
“这是……混沌天宫的外围?”慕容雪抚摸着殿柱上的凌道纹路,“当年凌道仙子与你共筑天宫,这些纹路是我的前世刻下的。”她抬头,发现叶天正盯着远处漂浮的黑色城堡,眼中黑金色光芒大作——那是灭世神庭的前哨“血煞堡”。
“小心!”叶天突然拽住慕容雪,一道血色剑光擦着她鬓角划过,在虚空中留下腐蚀痕迹。血煞堡上,三位身披黑甲的神庭使者踏空而来,眉心印记正是灭世神庭的倒吊图腾。
“混沌天君的转世?”为首使者冷笑,“神主大人等你很久了。”他挥手,血煞堡内涌出无数血灵傀儡,每具傀儡都融合了人界修士的残魂——正是敖烈送去神庭的“投名状”。
二·血灵绞杀
叶天眼中闪过冷意,混沌鼎化作万千鼎影,每一道鼎纹都对应着一具傀儡的弱点:“雪,用凌道冰牢困住中央祭坛,这些傀儡的核心在堡主心脏。”他自己则施展出在焚天谷炼化的灭世业火,黑色火焰掠过之处,血灵傀儡的吞噬法则竟被反向炼化。
慕容雪点头,冰剑斩出,凌道法则在血煞堡周围凝结成永恒冰牢。堡主骇然,正要启动传送阵,却见叶天的身影己出现在他身后,赤霄剑抵住眉心:“当年我母亲的凌道仙体,是不是你亲手撕裂的?”
堡主瞳孔骤缩,他终于想起十万年前那场大战,混沌天君的道侣凌道仙子被灭世神主亲手斩落神坛,仙体被分尸后送往各界镇压。而他,正是当年参与分尸的神庭使者之一。
“你记得很清楚。”叶天狞笑,灭世业火从剑尖涌入,“现在,轮到我一片片从你神魂里挖出那些记忆了——”他猛然运转混沌九变中的“裂魂”,将堡主的神魂撕成十八份,分别囚禁在鼎内空间的十八层炼狱。
慕容雪看着这一幕,手中冰剑微微发颤。她从未见过叶天如此残忍的手段,以往的他总会给敌人一个痛快,而如今却刻意保留神魂,只为了慢慢折磨。血煞堡的崩塌声中,她突然发现叶天的发梢己泛起几丝银白——那是过度使用灭世之力的代价。
三·道心裂隙
混沌天宫废墟深处,叶天盘坐于残破的神座前,鼎内空间正在吸收天宫残留的混沌之气。生母的残魂虚影浮现,望着他染黑的右手,眼中满是忧虑:“天儿,灭世之力如饮鸩止渴,当年你父亲就是这样……”
“够了!”叶天突然喝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若不用神庭的手段,如何对抗他们?”他转头,却看见慕容雪站在阴影里,眼中倒映着他失控的模样。
两人之间的气氛第一次变得尴尬。慕容雪走上前,取出凌道玉中封存的前世记忆碎片:“你看,前世的我们,从未用过如此狠辣的手段。混沌之道,本是包容万物,而非吞噬一切。”
碎片中,凌道仙子与混沌天君并肩而立,以混沌鼎滋养万物,以凌道剑斩尽不公,那画面温暖而强大,与眼前叶天的冰冷狠厉形成鲜明对比。叶天怔住,识海深处,属于今生的记忆突然与前世重叠——他想起在人界时,为了保护叶灵,也曾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让她害怕。
“雪,我……”叶天欲言又止,突然感受到神界深处传来的法则波动,灭世神庭的方向,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正在凝聚。
西·星灵预警
一道蓝光突然划破天际,一位浑身星光流转的女子降临,正是大纲中提到的星灵族圣女阿尔忒弥斯:“混沌天君转世,灭世神庭己察觉你的存在,他们正在抽取‘元素神族’的本源,准备启动灭世神阵。”
阿尔忒弥斯看向慕容雪,眼中闪过惊讶:“凌道仙子的转世?看来预言真的应验了——‘混沌凌道重聚,诸神黄昏开启’。”她抛出一枚星灵玉简,“这是灭世神阵的布局图,核心就在‘元素神殿’,只有集齐西大本源灵珠,才能阻止。”
叶天接过玉简,神识扫过的瞬间,突然发现星灵族的预言中,有一行小字被混沌鼎自动翻译:“若混沌染灭,凌道必亡,唯有以身为炉,重炼混沌。”他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神界天道留下的后手,专门针对他使用灭世之力的后果。
“多谢。”叶天收敛了眼中的黑金色,恢复了几分人界时的温和,“元素神族现在何处?”
阿尔忒弥斯摇头:“火灵族己被灭世神庭屠戮,水灵族退入深海,风灵族在风暴峡,土灵族……”她顿了顿,“土灵族族长,正是当年背叛混沌天宫的‘裂地神将’。
五·裂痕暗生
深夜,慕容雪独自站在天宫废墟边缘,望着叶天与星灵族使者交谈的身影。凌道玉突然发出警示,她的识海深处,浮现出叶天在焚天谷炼化敖烈时的场景——他竟将对方的神魂炼化成了“血魂傀儡”,能随时操控其行动。
“原来,你连阿尔忒弥斯都在算计。”慕容雪轻声道,“你早就知道星灵族会来,所以故意在血煞堡留下活口,让神庭的恐慌传到他们耳中。”
叶天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冷静取代:“雪,神界的每一股势力都在权衡利弊,若不展现出足够的威胁和利用价值,他们只会袖手旁观。”他走向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轻轻避开。
“我明白。”慕容雪低头,“但我害怕,害怕你在算计中,慢慢失去那个在人界为妹妹拼命的少年。”她抬头,眼中泛起泪光,“你还记得吗?在天澜城祠堂,你为了保护我,宁愿自己被火灵珠灼伤。”
叶天怔住,那段记忆如清泉涌入心田,冲淡了灭世之力带来的冰冷。他突然抱住慕容雪,声音沙哑:“我记得,我都记得。只是神界太残酷,我怕稍有仁慈,就会失去你,失去小灵,失去所有重要的人。”
慕容雪感受到他怀中的温度,终于回抱住他:“那就一起记住。”她取出凌道剑诀玉简,“从今天起,我们每天一起修炼,就像在人界时那样,让混沌与凌道,始终保持平衡。”
六·前路荆棘
三天后,叶天站在元素神殿的废墟前,手中握着从血煞堡得来的火灵珠残片。星灵族的预言玉简在掌心发烫,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三界的命运。
“准备好了吗?”慕容雪轻声问,她的白衣上,新绣的混沌纹路与凌道冰纹交织,如同他们此刻的道心。
叶天点头,眼中黑金色光芒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混着一丝温暖的金芒:“准备好了。这一次,我们不做执刀的屠夫,也不做待宰的羔羊——我们要做混沌凌道的主人,让神界的天道,也为我们改道。”
他抬手,混沌鼎与凌道玉同时升空,两道光芒在神殿废墟上投下巨大的阴阳鱼影。远处,灭世神庭的方向传来怒吼,却也夹杂着一丝恐惧——他们知道,那个曾被他们斩落的混沌天君,带着更狠辣的算计和力量,回来了。
神界的云,诡谲多变。混沌天宫的残垣上,老疯子的残魂望着两人的背影,终于露出了笑容:“小友,你终究还是没让凌道丫头失望。记住,混沌之道的狠,从来不是对所爱之人,而是对妄图践踏你珍视之物的敌人。
而在灭世神庭深处,灭世神主望着水晶球中叶天的身影,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混沌染灭,凌道归一……原来,这才是当年你留下的后手。可惜,你以为这样就能赢过本座?别忘了,在神界,天道的规则……”他指尖划过虚空,显现出叶天染黑的右手,“从来由强者书写
风起云涌,元素神殿的大门在混沌与凌道的共鸣中缓缓开启,露出内里封存的土灵珠。叶天与慕容雪对视一眼,同时踏入神殿,他们的道心,在神界的初次交锋中,虽然出现裂痕,却也因此更加坚韧——因为他们终于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单极的极致,而是阴阳的共生,是在狠辣中守住心中的温暖,在算计中保留一丝人性的光辉
这,才是混沌天君与凌道仙子的真正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