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奴婢可以全族性命担保,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可去查忠烈将军府中账本,甲辰年王妃及笄之日,府中曾购入一只和田玉鹿作为王妃娘娘的及笄贺礼。」

龙椅上的天子挥挥手示意阿满和江太医下去,赵拥见状附在帝王耳侧补了一句:「皇上,礼王按王妃之礼娶侧妃之事,奴才问了,也确实为真。」

皇帝砰的一声将手里的方形玉雕重重地砸到桌案上,大怒:「放肆 !」

「礼王,孟妃,天子脚下,做出此番大业,着实是为皇家增添颜面 !」

帝王的震怒响彻大殿,孟南乔再次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皇上您向来公私分明,按我朝律法,不顾礼法宠妾灭妻者,是非不明蓄意逼死发妻者,无论百姓官员还是亲王贵胄,一律关押大牢。」

「官员亲王有此番罪行者,罚俸一年并禁足省身。」

「而其宠爱之妾室应赏人彘醉骨之刑,并于城墙示众七七四十九天。」

「臣媳信皇上自有决断,会为臣媳做主。」

孟南乔以为我必死无疑,却不想那个人来了。

「我看谁敢将我儿行人彘醉骨之刑 !」

孟尚书从殿外踏进来那一刻,孟南乔人都傻了。

她看着曾经将她宠成掌上明珠的父亲一身大红官袍护在我身前,为我撑腰,眼睛都盯红了。

「皇上,微臣为官数十载,曾天南地北乘船巡查,也曾不远万里日夜兼程到西北荒地赈灾,夜不得寐,宵衣旰食,微臣都义不容辞毫无怨言。」

「微臣与夫人只育南乔一女,微臣不敢言南乔身份如何尊贵,但微臣为国效力多年,唯一的嫡女痴心王爷愿意做妾侍奉王爷和王妃左右,王爷多加以礼相待难道不应该吗?」

「微臣倒是认为,王爷如此作为,甚抚臣心。」

孟尚书不卑不亢地说完,视线落在孟南乔的身上,冷漠得让她止不住颤抖一瞬。

「王妃娘娘,大齐虽礼法分明,但礼法乃死物,若只因王爷以王妃之礼制求娶我儿,娘娘便要处死我儿,微臣实不能接受。」

「再言玉鹿之事,微臣家中虽不如忠烈将军府那般气派,可奇珍宝物尚还有之。」

「微臣与夫人只有南乔一位独女,皆宠之教之,微臣之女断不会如此粗鄙短浅,去抢您这只不过几十两黄金的和田玉鹿。」

「这玉鹿到底是否为娘娘自愿赠予小女,而今又倒打一耙,尚未可知。」

「而王妃娘娘说自己体虚久不得治之事,微臣记得娘娘自幼便是如此啊,求遍多少名医都医治无果。」

「怎的小女嫁进府中后,连此事都要怪罪于小女?」

「如此种种算下来,微臣倒觉得,京城中人人皆传王妃娘娘善妒也并非谣言。」

「君子之于天下,无适也,无莫也,义与之比,臣也信皇帝英明神武,自有决断。」

孟尚书看向孟南乔的目光可以用敌视来形容。

大殿再次沉寂片刻后,龙椅上的天子眨眨眼,清清嗓:「朕觉得孟卿所言极是。」

那一刻,孟南乔觉得天都塌了。

她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父亲的疼爱被人占了去,本属于她的夫君给予的温存也被人占了去。

孟尚书将目光从神色溃败的孟南乔身上淡淡收回,又恭敬行礼道:「皇上,小女被污蔑清誉事小,但王妃娘娘公然造谣污蔑王爷宠妻灭妾,此事若是传出真有是非不分的者信之又传之,岂非有辱皇家颜面?」

「我朝律法,凡谣传不雅之事有辱天颜者,轻者赏三十大板以此为戒。」

「重者废为庶人,押入水牢,听候发落。」

孟尚书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阴冷的目光再次落到孟南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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