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年站在镜子前，面部肌肉僵硬得像被冻住一般。余芳华导师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广告商要的是能卖货的笑容，不是殡仪馆代言人。"
他尝试着勾起嘴角，镜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嘶——"他烦躁地抓了抓银灰色的短发，这己经是他今天第二十三次尝试微笑了。训练室里的空调呼呼作响，却吹不散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弹幕飘过一片调侃：
【年哥这笑把我家猫吓炸毛了】
【救命这堪比恐怖片现场】
【广告商连夜扛着摄影机跑了】
洛予安悄悄走到莫斯年身后，递过一瓶冰镇矿泉水。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莫斯年手背上，凉得他一个激灵。
"知道问题出在哪吗？"洛予安突然伸手按住莫斯年紧绷的咬肌，"你这里太用力了。"
他的指尖温暖干燥，轻轻揉开僵硬的肌肉，"微笑是从眼睛开始的，不是牙齿展览会。"
莫斯年愣愣地看着镜子里洛予安的动作。
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专注得发亮，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当晚十一点，双人宿舍的摄像头再次被毛巾覆盖。洛予安盘腿坐在床上，举着手机前置摄像头："今天我们解锁'人类高质量微笑'课程。"
莫斯年抱着枕头坐在对面，像个等待老师发试卷的优等生。洛予安突然把镜头转向他："先做个你平时的'广告微笑'。"
"现在？"莫斯年条件反射地绷首后背，露出那个被弹幕吐槽的"殡葬专用笑"。
"完美！"洛予安按下暂停键，"知道为什么这个笑容吓人吗？"他指着定格画面，"你动用了12块面部肌肉，但真正需要发力的只有这里..."
指尖虚点在莫斯年眼角。
随着洛予安的指导，小小的手机屏幕变成了魔法镜。
他教莫斯年用"想象闻到刚烤好的曲奇"来唤醒鼻翼肌肉，用"突然看到暗恋对象"的眼神练习眼轮匝肌控制。
当莫斯年第一次自然扬起嘴角时，洛予安突然凑近屏幕："等等！保持这个表情！"
他飞快截屏，把手机举到莫斯年面前："看，这就是价值百万的微笑。"
照片里的青年眉眼舒展，卧蚕微微鼓起，嘴角上扬的弧度像初升的新月。
莫斯年不敢相信镜头上这个温暖鲜活的人是自己。
"知道巩皇为什么能靠一个微笑拿下奢侈品代言吗？"洛予安调出经典广告截图，"她的秘密是'三分笑七分眼'..."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两人头顶着头研究明星微表情分析。当莫斯年终于掌握"用眼睛微笑"的诀窍时，洛予安己经歪在枕头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显示"57个未保存截图"的手机。
三公彩排现场，余芳华导师反复敲打平板电脑："莫斯年！你的定点pose还是像在拍通缉令照片！"
音乐戛然而止。莫斯年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烤得他后颈发烫。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他看见几个选管小姐姐偷偷举起手机——肯定又要被做成表情包了。
就在这时，观众席最后一排突然站起个人影。
洛予安举着应援手幅疯狂摇晃，脸上挂着夸张的灿烂笑容，用口型比划着"曲奇饼干！"。
莫斯年突然想起昨晚满屋飘香的想象训练。他下意识看向评委席后的消防指示灯——那是洛予安教他的"情感触发点"，红得像刚出炉的草莓夹心饼。
当音乐再次响起时，莫斯年转身的瞬间自然牵起嘴角。
不是练习时刻意摆出的弧度，而是一个真正被逗乐的笑容。
余芳华导师的钢笔啪嗒掉在评分表上。
"这才对！"她捡起钢笔在纸上画了个星号，"保持这个状态，明天首播绝对能上热搜。"
首播当天，化妆师正在给莫斯年补妆。洛予安突然钻进化妆间，往他手里塞了块巧克力："记住这个融化在舌尖的感觉。"他飞快地眨了下左眼，"等会儿台上就想着这个。"
莫斯年还没来得及道谢，洛予安就被工作人员拽去备采。他低头看向掌心，金色包装纸上用马克笔画了个笑脸，眼睛部分被特意描成月牙形。
【现在插播选手备采画面】
镜头前的洛予安头发还带着定型喷雾的亮粉，被问及"为什么总帮助队友"时，他歪着头思考了几秒："就像合唱团里有人走音，整个声部都会受影响啊。"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当然，年哥绝对没走音！"
后台监控室里，导演看着突然飙升的收视曲线咂舌："这对CP的互动片段点击量己经破百万了。”
三公舞台的灯光如银河倾泻。莫斯年站在C位光束中，前奏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他精准找到观众席上那个举着"斯年似锦"灯牌的角落。
洛予安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同时挥舞两根荧光棒，头发上还别着滑稽的猫咪发卡。
莫斯年突然想起昨晚那个被截图保存的瞬间——"想象突然看到暗恋对象的心情"。
音乐爆发的那一刻，他绽放出练习以来最自然的笑容。特写镜头立刻切到他的面部，大屏幕上琥珀色的瞳孔里盛着细碎的光，嘴角扬起的弧度让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实时弹幕瞬间淹没了首播画面：
【这个笑我能循环一百遍！】
【妈妈我恋爱了！】
【刚才是不是看了眼洛予安方向？！】
评委席上，余芳华导师在评分表写下"表情管理：S+"，转头对旁边评委说："知道最难得的是什么吗？这个笑容里有故事感。"她指了指眼睛位置，"能让人好奇他到底在想什么。"
当莫斯年ending pose定格时，洛予安在台下跳起来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导播立刻切双人镜头，于是千万观众看到舞台上的冷峻模特突然破功笑场，而观众席的编舞天才正用口型说"曲奇饼干永远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