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父皇一掌劈碎龙案，飞溅的木屑在萧明尧脸上划出数道血痕。
“好一对狗男女！”
“朕竟被你们这对奸夫蒙蔽至今！”
“来人！把这孽种——”
“父皇且慢。”我忽然跪下，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
“这是西域进贡的落胎药，服下后如同月信，悄无声息。”
迎着柳寒霜惊恐的目光，我拔开瓶塞：“既然三弟舍不得，儿臣亲自喂弟妹服药。”
柳寒霜拼命摇头，散乱的发髻间那支碧玉桃花簪“啪”地断裂。
正是前世她戴着册封太子妃的那支。
我掐住她下巴强行灌药时，听见她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真好。
我看向她痉挛的腹部，那里正渐渐变得平坦。
她腹中的孽种，前世可是被当作我的"嫡长子"娇宠养大，最后还继承了皇位。
可他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将我的尸骨从皇陵掘出鞭尸。
如今，他连胎动都不会有了。
醉仙楼的伙计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继续颤声道：“那日，昭王殿下根本不曾见过车迟国使臣！”
他咽了咽口水，偷偷瞥了一眼萧明尧，又迅速低下头。
“是三殿下在雅间密会使臣，两人争执不下，最后三殿下怒而摔杯，使臣愤然离去……”
父皇的眼神骤然凌厉，如刀般刺向萧明尧：“所以，是你杀了使臣？”
萧明尧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辩解：“不！不是！”
“父皇，儿臣没有啊！”
可他与车迟国使臣见面是事实，根本无从辩驳。
只不过两人相谈甚欢，达成一致要将我送去车迟为质。
他当初能污蔑我。
如今我当然也能以牙还牙，给他泼脏水。
我冷冷地看向萧明尧，心中翻涌着咆哮的怒意。
当初，在他的授意下，那个车迟国的使臣无底线地凌虐我。
冬天，他让人扒光我的衣服，用沾了盐水的马鞭抽得我皮开肉绽，再把我丢进雪地里，笑着说：“质子殿下，冻僵的肉，狼啃起来更香。”
他最爱看我跪在地上舔食残羹冷炙的模样，甚至故意在我的饭食里掺砂石，让我满口是血，却不得不咽下去。
现在，他终于死了。
为我所用，死得不冤。
父皇怒极反笑，缓缓站起身：“来人。”
“折断他的手脚，送去车迟国。”
“告诉可汗，这是朕给他的交代。”
萧明尧疯狂挣扎，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他的惨叫声响彻大殿，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柳寒霜在地，脸色惨白如纸，腹部的疼痛让她蜷缩成一团。
药效发作，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她身下流出。
柳寒霜拼命摇头，指甲抠进地砖缝隙：“不！我的孩子……”
“孩子？”我冷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此等孽种，怎么有资格活下来。”
鲜血浸透了她的裙摆，在地砖上蜿蜒成河。
柳寒霜的尖叫声渐渐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她的嘴唇已经褪去血色，颤抖着，却仍死死盯着我。
“为什么?萧明烨，为什么……”
我低笑一声，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为什么？柳寒霜，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前世我被人五马分尸时，你抱着萧尧，笑得多开心啊！你说，他终于死了，我们的孩子，终于能名正言顺了。”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我俯到她耳边，低声道，“因为我也重生了。”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嘴唇颤抖着，似乎还想说什么。
可喉咙里只涌出一股股暗红的血。
她的手指徒劳地抓了抓，最终无力地垂落。
我站起身，接过崔锦书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去指尖沾染的血迹。
“拖下去，别脏了父皇的金殿。”
后来，父皇在朝堂上亲手为我戴上太子金冠，崔锦书站在我身侧，凤眸含笑，端庄而威严。
满朝文武跪伏在地，山呼千岁。
我握紧崔锦书的手，看着殿外灿烂的朝阳，缓缓勾起唇角。
这辈子，属于我的东西，我终于全部夺回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