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老疼得都顾不上说话,花朝连忙从怀里拿出针包和包着酒精棉的罐子。
金针刺入对应止痛的穴位后,花朝才故意板起脸来“教训”陈老。
“她们那分明就是故意在气您,您怎么次次都要上当,感情我和您千叮咛万嘱咐,您这个腿疼的老毛病不能动气,动气就会成痹的医嘱就纯白说了呗,您就是做不到一点呗。”
“唉——丫头啊,你这真冤枉我了。”
陈老腿疼被克制住后,人终于放松下来,才顾得上和花朝吐苦水。
“你是不知道,自打早上七点多,你去傅家之后,那几个该遭雷劈的就来,我赶走了那两个孽障后,这腿就有点不得劲儿,你说是不是最近天气影响的啊?这都好久没疼过了。”
“我帮您看看,手给我。”龙花朝抬手给陈老把脉,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又抬手在陈老小腿迎面骨和膝盖髌骨连接的位置上按了下。
“哎呦!疼,丫头你下手轻点。”
龙花朝没好气的抬头盯着陈老,“疼?疼就对了,您最近是不是嫌麻烦没带护膝,我不盯着您,您那膏药是不是又没热敷?这腿筋又受凉了吧,真是一点儿也不听话。”
她一边抱怨,一边无奈的在自己那些瓶瓶罐罐里翻找,拿出灰色的瓶子后,打开密封好的蜡膜,将里面的黑膏药,用竹片取了一点出来,均匀的涂在陈老喊疼的位置上。
“哎呦,这刺嚆嚆的,丫头,你真下狠手啊。”
龙花朝撇撇嘴,得意的看了陈老一眼,“您就知足吧,这可是我用蜂毒以及各种蚂蚁调制出来好东西,封存快7年才得这么一点。”
别说是治陈老这腿筋受凉的小问题了,就是来个偏瘫的病人,对着脊椎穴位点涂下去,调养个半年也能见好。
火辣辣的膏药渗透速度极快,陈老两腿小针啄刺的痛感过去后,就感受到一股舒服的热流从脚底升上来。
从大清早就冰冷的手脚,更是瞬间回温。
“神,真是神了!丫头你这是得了你祖婆的真传啊。”
想当年,这丫头带着她祖婆的药,过来给自己治腿的时候,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这一晃眼,己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
心里感叹一番后,陈老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腰腿,发现确实不疼了,就张罗着要给花朝做晚饭。
“丫头,晚上吃烙饼摊鸡蛋怎么样?爷爷再给你熬个丝瓜汤。”
龙花朝:“行啊,那我去给您熬药。”
陈老:“……又喝药啊……唉,突然就不那么想吃饭了呢。”
陈家院里,一老一少气氛融洽的准备晚饭。
傅家那边,傅鸿晏也终于从噩梦中苏醒。
“爸,妈,你们……”还在?
梦里他梦到父母因为不配合敌人的要求,被潜伏的敌人残忍杀害,等他收到消息,终于赶到地点的时候,只见到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还好,还好那只是噩梦……不对,不对!
那个梦里他又见到那个该死的女人了,那些抓走自己父母的敌人,就是装扮成灾民,被那个女人伪善的带到他为父母安排的避风港的。
该死,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最好这辈子别让他见到,如果真有这个人的存在,敢来找他麻烦的话,傅鸿晏发誓,自己一定会让她深刻的体会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思绪被傅母端来的鸡汤打断。
“鸿晏,来,让你爸扶你坐起来,喝点补汤。”
傅鸿晏在亲爹的帮助下坐好,再开口问得却是:“朝朝呢?”
傅母一愣:“朝朝是谁?……哦——你个臭小子,怎么能这么喊人家龙医生的名字。”
傅父此时倒是情商在线,“你这是看上人家了?”
傅鸿晏怕脸上的伤口裂开,不敢做太大的表情,只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的态度。
“这事爸妈你们不要告诉她,如果我这伤好不了……我不想让她知道。”
傅母才升起的雀跃和兴奋情绪,被儿子这一句话浇灭,“唉——你这孩子难得遇到喜欢的姑娘,唉——”她又瞪了傅父一眼。
“都怪你!非要让咱们儿子去挑头儿干什么钢厂,你看孩子现在伤成这样,这要是好不了……傅朗坤我跟你没完!”
傅父皱眉安抚妻子和儿子,“放心吧,花朝那孩子是龙老的亲传嫡出,更是苗寨铁定的下一任族长,她既然说了,鸿晏的伤她能治,我们就遵照医嘱去做就好,伤口不要招水,不要缠纱布。”
他指着傅鸿晏被清理掉脓血,己经不那么狰狞恐怖的左脸说道:“你看咱儿子这脸,才被她治疗过一次,这模样就回来多了,那些脓血也都没再出现,一定能好起来的,儿子,你要对自己和龙医生有信心。”
傅鸿晏半垂着眼睑,微微点头,配合傅母将小半碗鸡汤喝下后,又听父母闲聊了一阵,首到困意再次袭来,才被傅父扶着躺回床上休息。
京市南城,宣武门外大街以西的大杂院里,杨芷梦正在自家狭小的卧室里,撺掇她亲妈拿钱去二环里买房子的事。
“哎呦,妈啊,您就信我这一回行不行,您那钱藏的再严实也没用,还不如趁着现下扫听一下,谁家卖房子,咱们给它买下来,这叫不动产,您理解不?”
杨母不理解,杨母首接抬手打人。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大早饭也不做,地也不扫就跑出去大半天,你知不知道你爸上夜班回来没饭吃,你个不孝顺的丫头片子,害得我挨说!”
杨芷梦躲过杨母抽过来的巴掌,背地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道:忘了她亲妈现在懒婆娘的人设了,在被举报是地主尾巴之前,她这亲妈可是这条胡同里有名的懒媳妇。
跟她爸结婚后,就分家另过,没伺候过一天婆婆,反而是她爸,凭着南郊木材厂的会计工作,一个月能挣30块钱基本工资,偶尔还有几块钱的生活补助。
按照分家定下的规矩,每月交给老家10块养老钱后,留2块钱零花,剩下的都交给亲妈,当作家用。
所以就算她妈没有工作,家里日子也过得不错,甚至和大杂院里那几家干重活儿的人家比起来,她家日子过得甚至算富裕的。
毕竟她爸也算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与木材厂的方厂长是发小,比卖苦力气的普通人还是有区别的。
就连她现在能跟着王老师学习医护知识,也都是方厂长给介绍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