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酒吧来玩了，还装什么良家妇女呢。”男人嗤笑，拿着酒杯凑近温明月。
“恐怕这酒你是不喝也得喝了。”
温明月伸手打翻了酒杯，蓝色酒液溅在地面，沾湿了男人的裤腿。
黄毛恼羞成怒，伸手欲要抓住温明月。
施乐见状，拿起桌上的酒杯，泼了他一脸酒，“跟谁俩呢？”
酒液沾湿枯黄干燥的毛发，滑稽地贴在脸庞，黄色液体顺着下颚线往下滴落，看着恶心得很。
“臭娘们。”
黄毛胸膛起伏，目眦尽裂，手握成拳，对着施乐砸去。
电光火石之间，温明月拿过吧台上的啤酒瓶，把他开瓢了。
血红的液体从男人头顶，顺着额头蜿蜒而下。
黄毛捂住额头，轻“啧”一声，随后松开手，看着自己手上粘稠的血。
怒吼一声，更加暴躁。
“你们这两个臭……”
怒气冲冲地握拳冲上前要揍人。
现场顿时混乱一片，有顾客报了警。
幸好周围有好心人及时上前制止，保安这时也赶过来，控制住了黄毛男。
警局。
“姓名？”
“温明月。”
“年龄？”
“25”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很危险，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温明月低着头，小声嘟囔。
“是他先动手的。”
警员皱眉。
“而且对方人高马大的，真动起手来，你们两个弱女子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施乐看着面前年轻的警员，倏地笑了。
“那你说怎么办？”
警员沉静抬眸觑向她。
“跑。”
“跑？”
“你们可以跑出去找保安。”
施乐笑了声，往后靠去。
“行了，你俩打电话叫家人来接吧，等人检查情况出来，我再通知你们。”
施乐可犯起了难，这事如果让她父母知道了，她的屁股可能就开瓢了。
“明月，要不你叫人来接吧。”
温明月看着施乐苦恼的样子，叹了口气，她也不知能找谁。
脑海突然闪过那天晚上男人送她回家时说的话。
他说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
温明月打开手机，找到江承望的头像。
盯着那一弯月光看了许久。
手指在键盘上删删减减。
「在吗？」
好像不太好，删掉。
「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温明月闭了闭眼，正准备咬牙发出去。
对方先发来了信息。
「你找我？」
温明月怔了下，不知怎么说明现在的情况。
「是的。」
正在她措辞的时候，对面首接发来了语音通话。
接通电话。
手机中传来男人低磁的嗓音，很柔和，似带着哄。
“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像一根羽毛扫过她的耳廓，酥酥麻麻的。
温明月轻咬下唇。
只说她在警局，问能不能来接她。
对方也没多问。
知道警局地址后。
只说了句：“你在那坐着等我。”
“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
“方便的。”
挂断电话。
半小时不到。
玻璃门被人从外拉开，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人疾步走进来。
裹挟着屋外的水雾，如冷风掠过。
男人停在温明月跟前，刘海随意地搭在额前，看着有几分凌乱。
身上的黑色衬衫微微褶皱，袖口随意上挽至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
他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呼吸微喘。
“你没受伤吧。”
温明月抬眸，盯着男人英气的脸，他漆黑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他满目焦急，喉结轻滚。
最后视线落在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江承望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如同摸到烫手山芋，立刻收回了手。
轻咳一声。
声音清淡：“抱歉。”
“没关系，我没什么事。”
这时，警员进来，看着江承望。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
温明月表情尴尬，抢答道：“他是我的哥哥。”
说这话时，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头顶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
警员点头，将情况大致和江承望进行说明。
江承望沉静地听着。
当听到她将人开瓢时，原本冷肃的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眉梢诧异上挑。
“开瓢？”
江承望端着悠长的语调，近似揶揄地重复了一遍。
垂眸时，眸色蕴着好整以暇的暗光。
温明月感受到视线，整个人又是往下缩了缩。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警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听到开瓢时，有一点兴奋。
他甚至觉得这个哥哥是支持妹妹这么做的。
警员嘴角抽搐。
刚想给眼前的兄妹树立正常的人生观，价值观。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回去好好教育她的。”男人十分配合。
警员教育的话哽在嘴边，又收了回去。
可能真的只是错觉吧……
“伤者索要任何赔偿，都可以找我。”江承望抽出名片递给警员，像是真的关心伤者的伤情。
随后，话锋一转。
“但也请他准备收法院传票，我会代表我的妹妹起诉他性骚扰。”
警员想到躺在医院的男人，一阵唏嘘。
看来这种人渣是碰上硬茬了，也是他活该。
“在这里签个字，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警员将手里的通知单递给江承望。
签好字，江承望带着温明月准备走。
“走吧。”
江承望刚转身，就感觉到衣摆被人从后轻轻扯住。
眼眸下敛，女孩葱白的手指捏着他衬衣下摆。
黑与白的极致对比撞入眼中。
男人眸色晦暗了瞬，敛好神色，垂眸看着女孩洁白的小脸。
“你能不能低下身来。”温明月嗓音甜软。
江承望顺从地躬下身。
温明月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能不能把我闺蜜一起接走，如果被她父母知道她进警局，她就完蛋啦。”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江承望的心跳蓦然漏跳一拍。
佯装镇定地首起身。
轻声答应她：
“好。”
“这个女孩，我也一起带走了。”江承望指着施乐对警员说：“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处理完事情出来，夜色昏沉，似浓重的水墨晕在空中。
温明月只穿着一件吊带裙，大半肌肤在空气中。
城南的夜晚会比城北稍冷一些。
一阵风吹过，温明月冷得打了个寒颤。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取车。”
温明月双手抱胸，试图获得一些温暖。
身后，施乐突然撞了她肩膀一下。
满脸星星眼，透着八卦。
“可以啊你，姐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