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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迟得了空就过来玉芙宫坐坐,顺便问问陈院判胎儿的情况。
我站着为他揉额角,舒缓他的疲惫。
他覆上我的手,温柔地握住了我。
长叹道:“还是你这里待着舒心啊。”
魏迟冷落苏卿如不过一月余后,又开始宠幸她。
一日夜里,大总管面色苍白跑进玉芙宫:“娘娘,快,让陈院判跟着奴才走!”
御前的人口风紧,旁人打探不出什么来。
可我知道,我给魏迟特地调配的药,是时候发挥药效了。
苏卿如求子心切,一时疏忽,就能让旁人钻了空子。
我把家书交到秋槐手里。
“你亲自送出宫去,我才放心。”
“告诉父亲,按计划行事。”
当晚,苏卿如再次被打入了冷宫。
陈院判查出她给魏迟做的膳食里,有特殊的药味。
等魏迟醒来后,他下令秘密彻查。
苏卿如的大宫女遭受严刑拷打下,抵不住就都招了。
“贵妃娘娘求子心切,偶然从民间得一味秘药,说是长久服用后便能使女子有孕!”
“陛下,娘娘已经用了整整一月,从未有过其他症状出现,这才给您吃的!”
“娘娘一心一意想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她都是为您着想啊陛下!求陛谅她一片苦心!”
损伤龙体可是大罪!
伤到魏迟自己身上,他怎么可能心软。
魏迟废了她的位份。
两日后,我爹联合贤妃哥哥,在朝堂上弹劾苏父贪赃枉法、陷害忠良,证据确凿,苏父被下狱,其家眷等候发落。
苏卿如几次哭着求见魏迟,都被侍卫挡了回去。
后宫中,属于苏卿如的辉煌终是落幕。
“人送到了吗?”我摸着小腹,淡声问。
秋槐点点头,“已经送到了!”
我看着窗外圆月,亮得正如前世我死的那夜。
魏迟冷落苏卿如的那段时间,他日日陪我用膳,膳食里放着养胎的补药。
他单独食用,不会有不适反应。
一旦苏卿如将那药用在他身上,两药相冲,魏迟床榻之上会更加勇猛,但没多久便会力竭,昏迷不醒。
眼下连苏家都自身难保。
只剩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她就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我把前世给她进言的神棍找到了。
为了自己的前程,把无辜的人当成踏脚石害死,一样该死。
既然他能推算我是天生孕体,魏迟身体那么废,子嗣艰难,他也能相助苏卿如怀上魏迟的孩子。那若换成寻常男子,让苏卿如一次就有孕,还算简单了。
苏卿如野心不死,必定会孤注一掷。
一月余后,冷宫传来消息,废妃苏氏有喜。
与起居注一核对,日子没错。
魏迟对子嗣如此在意,当即便把人从冷宫接出来,册封为妃,好生养着。
苏卿如重新上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那神棍,将孩子亲爹毁尸灭迹。
她没了苏家的支持,比起从前安分不少。
后宫风平浪静过了三月,
我要临盆了。
7
魏迟很是紧张在乎。
太医院里所有太医随时候着,全京城所有经验丰富的接生婆都住进玉芙宫做准备。
尽管如此,生产那日还是出了意外。
产床上,秋槐喂我喝太医吩咐熬的助产药汤后,我出血量忽然变多,一盆盆的血触目惊心,陈院判敏锐察觉到不对。
药他试过,没问题。
问题出在放托盘一旁的羹匙上。
羹匙被其他药物熏过,薄薄附着在上面,一接触药汤便融入了,悄无声息地让我喝了进去。
“陛下,奴婢和檀公公抓住了这鬼鬼祟祟的人!”
丹桂本来盯着煮热水的宫人,却发现生面孔慌张又偷摸地四处张望,边跑边回头看。
她当场就将人扣下。
那人咬死是自己怨恨我,心有不忿,才想要我今夜落个一尸两命的凄惨下场。
我在产房里叫声凄厉,天微微亮时,孩子终于出生。
是个男孩儿。
魏迟大喜,晋了我的位份,等我缓过来后,将贼人全权交给我处置。
几日后,秋槐打听到苏卿如在紫宸殿伺候着。
我立刻将人带了过去。
“启禀陛下,臣妾生产之日,是有人指使他故意行凶!”
魏迟亲自将我扶了起来,让我坐下:“身子还没恢复,何至于这般操劳。”
我看着苏卿如,满眼怨恨:
“臣妾初入宫时,苏妃便处处针对臣妾!如今,还想害死陛下的大皇子!臣妾实在是等不及了,必要为大皇子讨一个公道!”
苏卿如怒道:“你胡说什么!”
她挺着大肚子,跪到魏迟面前。
双眼含泪:“臣妾也即将为人母,将心比心,臣妾哪里忍心伤害幼儿!请陛下彻查此事,莫要听信昭贵妃一面之词!”
苏卿如指着我骂:“说不定是你自导自演,想要害我于不义!”
魏迟垂眸,眼神复杂,叫人琢磨不清他的心思。
他指尖轻轻着衣裳。
苏卿如跪着上前两步,楚楚可怜地抬头:
“臣妾自知有罪,若非陛下开恩,臣妾便不能再侍奉陛下左右,臣妾很是珍惜!这段时日皆安分守己,一心养胎。”
“亦对自己快要出生的皇儿无比期待。”
“何至于……何至于做此等糊涂之事?!”
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