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流泻进来,照耀着缇娅的发丝。明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就出事,菲奥娜却还是担忧地守候在她的身边,不肯睡觉。
缇娅已经昏厥一个小时了。
菲奥娜希望她能好好休息,却又想第一时间看到她睁开眼睛。最终,心中的恶魔还是战胜了天使。
该怎么唤醒她才好呢?
菲奥娜一展歌喉,唱起了精灵族的歌谣。
菲奥娜重复唱了三遍,缇娅才悠悠转醒。
“你,到底有,多喜欢音乐啊?”
没想到刚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菲奥娜失望地耸了耸肩,却又由衷被逗笑:“音乐是我的生命。”
“那你真的很喜欢音乐呢。”
“是啊,但是我也喜欢您。”
菲奥娜握住缇娅的左手。
缇娅没有因此惊喜地大喊,她只是恬静地微笑着,回握住菲奥娜的手:“我,合格了对吧?”
“嗯,合格了。毕竟您不惜晕倒也要守护我的肌肤,我怎么可能讨厌您呢?”
“你的说法太糟糕了。”
菲奥娜在黑暗中吐了下舌头,不知道缇娅有没有感受到。
菲奥娜倒是希望她能感受到,这样她们就心有灵犀了。
“缇娅大人的养父,名叫什么?”
“……亚历克斯。”
那不就是丝利族的现任族长吗?果然,缇娅的出身都非同一般。
“哎,您的身份……难不成就跟我所想象中的一样吗?”菲奥娜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口。
“嗯,应该就是那样吧。”缇娅的声音很平淡,她也已经料到菲奥娜猜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老实说,菲奥娜其实没有信仰。每当看到身为米理尼教徒的姑姑诚心祷告的样子,她都会觉得很有趣。为什么会信奉那种离谱的东西啊?白圣女大人怎么可能有心思去理会她们这样的普通人,人家可是为贵族和钱服务的大人物啊。
姑姑完全就只是被宗教统治罢了,简直是愚蠢至极。可是,她却靠着宗教存活至今,信仰心也从没有动摇。所以菲奥娜才会觉得有趣,原来宗教是如此厉害的武器啊。
久而久之,她也开始模仿姑姑在祷告时才会展露的言行举止,将自己装点为一位善良、圣洁又惹人怜爱的少女。扮演着这样的角色让菲奥娜觉得很有趣,就像是在嘲笑那些教徒付出的虔诚之心。
菲奥娜一直都不信仰神,可是,眼前的少女却是特例。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从教会逃跑的,但缇娅毫无疑问就是第六十代白圣女。她一点都不像神,完全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纯真无垢又脆弱不堪的女孩。
可是,这样的神却对非亲非故的菲奥娜产生了强烈的感情。她愿意原谅自己所有的欺瞒行为,愿意实现菲奥娜的愿望,更是强烈表达了想要和菲奥娜生活在一起的意愿。
她是菲奥娜的恩人,也是菲奥娜一生想要信奉的神。
“那么,您就是神了呢。”
“我讨厌被这么称呼,可以不要这样吗?”缇娅露骨地皱起眉头。
看来她很讨厌被当成白圣女。
“不,您就是神。因为,您无法想象作为普通人度过的生活情景吧?”
“唔……”
“之前也说过,我并不信奉宗教。”菲奥娜加紧了握住缇娅手的力道,莞尔一笑,“我信奉的神就只有缇娅大人一位。您是我的恩人,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您了。”
“不,是因为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才会——”缇娅的反应开始比刚才来得激烈起来。
就是因为讨厌被不合理的宗教制度束缚,她才会离开故乡,追求普通的人生吧
“我不只是因为您救了我,才将您奉为神哦?我,作为一个普通的精灵,喜欢着缇娅·希斯特。”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最喜欢你了啊!”缇娅从床上支撑起身体,她的脸颊泛红,用力抱住了菲奥娜纤瘦的身子。
第三十章 沉溺
“菲奥娜可是第一个让我体会到这种感情的人啊!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的!”
“嗯,我已经很清楚了。真的十分抱歉,我质疑了您对我的喜欢。”
“就是说啊!菲奥娜真是薄情!不讲理!小气鬼!”
缇娅骂人的语气就跟小孩子一样可爱,菲奥娜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她的脸颊松弛,胸腔被温暖的感情填满。
菲奥娜之所以要把缇娅当成神来信奉,并不是单纯被她的力量所震慑。缇娅拥有纯洁、不屈的灵魂,明明什么都不会做,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残酷的事情,她却依然选择为自己而活,选择继续去相信、关心他人。她让菲奥娜见识到了生物的可能性,遇见缇娅以后,菲奥娜开始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这一切都是缇娅的功劳,她就是菲奥娜的希望。所以,菲奥娜要把缇娅·希斯特当成神来信仰。
菲奥娜环抱住缇娅的肩膀:“是啊,我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情。我把自己的很多第一次都献给了您呢。”
“你,你的说法太色了啊!”
“嗯?”
“本人居然一点都不懂!太纯洁了!”
菲奥娜不懂缇娅到底在抓狂些什么,疑惑地歪起头。
“明天请假好了。”
“这样好吗?”
“您已经很努力了,没必要再工作了。明天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
“好哎!”
菲奥娜也差不多精疲力尽了。毕竟她在打了一天工后又和缇娅大吵了一架,用刀划伤了肌肤,然后一直守护她都深夜。
“我困了,也该睡觉了。”
“是呀。呼啊,今晚……要在同一个被窝里睡觉吗?”
睡在一个被窝?菲奥娜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心跳声鼓噪起来。
“我,我要一起睡。但,但是请来我的床上吧,会更舒服一点。”
“嗯,谢谢你~”
那晚,缇娅和菲奥娜睡在同一张床上。缇娅从背后环抱住菲奥娜的腰,不时用头蹭着她的手臂。菲奥娜无法处理突如其来的悸动,在一阵麻酥酥的刺痒感中逐渐陷入梦乡。
自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要好,几乎走到哪里都要腻在一起。她们上班的时间变少了,取而代之,出门散步逛街的时间增加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菲奥娜也逐渐察觉到了自身情感的转化。她会被缇娅一举一动触动心弦,原来并不是因为两人是朋友啊。
菲奥娜在真正的意义上喜欢上了缇娅,而缇娅应该也是一样。
菲奥娜没有为突如其来的感情而困惑。她跟缇娅的相遇一定是命中注定,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她一定就是为了与缇娅相遇,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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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的某天,两人吃烧烤到深夜,然后挽着手臂,仿佛要把身体粘在一起一样亲密地回到了家。回到家后,缇娅想跟菲奥娜打闹,菲奥娜回击着将肩膀撞向她,两人因此失去了平衡,同时倒在床上。
缇娅眨了眨眼睛,大脑一时间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