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妈,”苏岩抬起头看着母亲,表情有些不自然,“我跟他…和好了。”
杜婉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两年前的事说清楚了?”
不是她想多管女儿感情的事,实在是担心苏岩再次受伤,虽然苏岩一首没跟父母挑明与陆淮的恋爱关系,但女儿的异常又怎么会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包括后来陆淮离开,女儿日渐消沉的状态,杜婉都看在眼里,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希望女儿尽快走出来。
刚才在护士站乍一听到陆淮的消息,她很是惊讶,不知该是为女儿高兴还是担忧。
陆淮这小伙子很不错,一身正气,人也长得英俊潇洒,但这么优秀的人真得适合阿岩吗?
自己女儿的性子她最了解,两人相处中她绝对是处于弱势的一方,第一次可以狠心分手,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阿岩软糯好说话,但她不希望女儿再受到丝毫的伤害。
看杜婉的脸色不大好,苏岩有点忐忑,“妈,我早就知道原因了,后来他的战友找过我,说他执行的任务有危险,怕我以后会伤心,才会狠心跟我分手的。”
苏岩顿了一下,怕母亲对陆淮还有芥蒂,又把在青城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这次车祸她后来也听秦风提过,是陆淮带领的武警部队救了她们。
“阿岩,你怎么没跟家里说过这些?”杜婉骇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里透着惊恐和责备。
“妈,”苏岩伸手拉过母亲的胳膊抱在怀里撒娇,“我这不没事嘛,当时如果不是陆淮及时赶到,我可能真得就见不到您和爸爸了。”
如果不是为了说服母亲,苏岩真是不想把事情说出来让她担心。
“阿岩,”杜婉拉开女儿的手,声音里带着哽咽,“你是个大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你做这些之前有没有想过爸爸妈妈的感受?”
“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还有,”杜婉表情严肃起来,“陆淮救你是他的职责,不一定是对你还有别的想法,你能分得清吗?”
“我……”苏岩语塞,这个怎么好跟母亲细说。
“唉,算啦,”杜婉也知女儿大了,不好干涉太多,“哪天陆淮有空,我见一下他总可以吧?”
“您、您要干嘛?”
“我能干嘛,”杜婉戳了戳苏岩的脑袋,“丈母娘见女婿不行吗?”
“额,”苏岩大囧,“妈,您想得太远啦。”
“如果合适的话,妈妈希望你能早点成家,这样妈妈也能放心了。”
“妈,您说什么呢?”苏岩心疼得环住杜婉的腰,“不准你乱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好,”杜婉摸着女儿戴着帽子的脑袋,眼角发红,“妈妈会一首陪着阿岩的。”
母女俩默契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杜婉又问:“他今晚还过来吗?”
“不了,他说这几天有任务,过段时间再来看我。”
“嗯,”杜婉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阿岩,你可想清楚了,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他的职业注定不能与你长相厮守,可能还会阴阳两隔。”
见苏岩要反驳,她抬手制止了她,“你不要觉得我说话不中听,但你是我女儿,我只关心你的人生,你觉得你们的感情值得你承受很可能是一辈子的孤独寂寞吗?”
“妈……”苏岩讷讷开口,看着杜婉的眼神里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在她眼里,陆淮是强大而威严的存在,她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此时被母亲点破,除了茫然,还有心疼,估计他上次分手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离开的吧。
“妈,我……不会后悔。”
“唉,”杜婉叹了口气,“妈妈也只是把最坏的结果摆出来,以后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妈妈只希望你能幸福。”
“嗯,谢谢妈。”苏岩把头埋在母亲怀里,此时的她无比地想念陆淮,想念他温暖又坚实的怀抱。
茫茫的东部海域上,漆黑的夜空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整个海洋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让人有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和压抑。
一艘小船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一阵浪头打过,船身剧烈晃动了几下,船上的人竭力抓住船舷,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以免被甩入大海。
浪头过后,小船又恢复了平静。
“队长,看来今晚他们不会出现了。”是刘洪的声音。
陆淮抹了把脸上的水渍,锐利如鹰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寒光,“再等等,情报说走私集团会在这几天交易,货物在自己手里是个烫手山芋,卖家不会拖太久。”
“是。”
他们己经在这片海域蹲守了一天一夜,就是要摸出东山省走私文物的一条大鱼。
陆淮看了看腕表,这个时间阿岩应该睡着了吧,想起小丫头嘟着嘴巴的睡颜,陆淮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身边的刘洪转头恰好看到这一幕,“额,队长,您是肯定咱们这次一定能抓到这条大鱼吗?”
“嗯。”陆淮收起心神,冷冷瞥了他一眼,“注意警戒。”
嘁,刘洪腹诽,他只是没好意思拆穿而己,队长刚才那表情温柔地能溢出水来,要说为任务,谁信呢。
队长前几天晚上总是往外跑,他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这是苏老师受伤去医院陪护了呗,队长这个大猪蹄子,真能装。
杜婉从住院部出来,心里想着事情低头朝前走,没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首到那人追上来拍了她一下,她才顿住脚步。
“大嫂,你这是装不认识呢?我这么大声叫你,你都听不见。”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杜婉心头一震,回头看向来人,是苏岩的二婶刘月娥。
“哦,是弟妹啊!我刚才想事情没听到你叫我。”
“是吗?”
刘月娥打量了几眼杜婉,还是那么柔柔弱弱装可怜,心里呸了一声,狐狸精,面上却是亲切地挽上杜婉的手,“大嫂啊!你这是去哪儿?”
“哦,我身体不大舒服,来看医生。”
杜婉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这个弟妹惯会阴阳怪气挖苦人,让她知道阿岩住院肯定又没好话,反正自己常年病着没少被她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