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阎埠贵家。
虽然送出去几条鱼给院里的邻居,阎埠贵心里有点舍不得,但想到之前大家纷纷接济自己,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回到屋里,看着桶里剩下的两条鲫鱼,阎埠贵原本打算都留下来,可以连吃两顿。
可转念一想,顾建业不仅捐了十块钱,还帮阎解成找工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那条小一点的鲫鱼送给顾建业。
“什么?送顾建业一条!那咱家明儿晚上吃什么?”三大妈一听,有些不愿意。
“你懂什么?这叫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人家帮了咱这么多,送条鱼也是人情往来。”
阎埠贵向三大妈解释道:“再说,把鱼送给顾建业,邻居们都看在眼里,咱也能落个知恩图报的名声。别忘了,解成的工作还得靠顾建业照应。”
“你们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最后阎埠贵又补了一句。
三大妈听后想了想,点点头:“老头子,还是你考虑得周全,是我短视了。”
顾建业还没回来,所以送鱼的事,只能等他回家后再说。
阎埠贵和三大妈正商量着给顾建业送鱼时,秦淮茹己经把买回来的猪肉刮洗干净,切成一块块。
切好后,她走进厨房,开始做红烧肉。
贾张氏和贾东旭虽然没进厨房,但时不时朝里面张望几眼。
难得吃上一顿红烧肉,两人早就馋了。
随着秦淮茹在厨房里翻炒、炖煮,肉香慢慢飘了出来,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很快,大院里的邻居都闻到了香味,不少人忍不住朝贾家方向多看了几眼,眼里带着几分羡慕。
看到邻居们投来的目光,贾张氏脸上露出得意神色。
要是别人家吃肉却不分给自己,她少不了要骂几句“没良心”。
可现在轮到自家吃肉,别人看上一眼,她反倒觉得是在眼馋贾家,心里满是鄙夷。
贾张氏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也容不得自己吃亏。
前院,阎埠贵家。
阎埠贵在院子里收拾刚钓的那条大鲫鱼。
隔着老远,就看见贾张氏正得意洋洋地跟邻居们说话,因为今晚贾家吃上了红烧肉,引得众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哼,贾家也就这点出息。”阎埠贵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贾张氏和棒梗把院里人都得罪了,弄得贾家人缘很差。
除了傻柱偶尔从食堂带点剩菜接济他们,连易中海都不怎么接济贾家了。
贾家一年到头难得吃上几次荤腥,这会儿倒显摆起来了。
要不是他把大部分鱼都分给了邻居,自家留着能吃好几顿呢。
阎埠贵不再理会,低头继续处理手里的鱼。
不一会儿,这条一斤多重的鲫鱼就收拾干净了。
他把鱼交给三大妈,让她去做红烧鱼。
贾家有红烧肉,他阎家也有红烧鱼。
关键是,这鱼是他自己钓的,没花钱。
三大妈端着鱼进了厨房,阎埠贵则盘算着明天再去后海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再钓上几条。
没过多久,傻柱、许大茂、易中海等人先后进了大院。
“什么味儿?真香啊。”
“像是红烧肉,这是谁家在炖肉?”
“不对,还有炖鱼的味道。”
傻柱和许大茂一进院子,就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
“是贾家在炖肉。”许大茂鼻子一嗅,立刻判断出来。
傻柱在阎埠贵家门前还闻到了一股鱼香。
“贾家天天喊穷,居然还能吃红烧肉,我看就是装的,还总想让大家接济,真不害臊。”许大茂撇了撇嘴,转身回了后院。
“既然秦姐家有肉吃,那这两盒剩菜就不用送了。”傻柱心里想着,拎着剩菜进了自家。
另一边,易中海刚到家,一大妈就开口问道:
“老易,这鱼怎么吃?”
“鱼?”易中海一愣,“哪来的鱼?”
他不怎么喜欢吃鱼,觉得费油刺又多。
“老阎今天钓的,分了我们一条。”一大妈笑着解释。
易中海有些意外。
阎埠贵一向精打细算,连肥皂都舍不得多用,这次竟然主动送鱼过来,实在少见。
等听到一大妈说阎埠贵除了自己留两条大的,其余小的都分给了邻居,易中海更是吃了一惊。
“阎老西这是转性了?”
易中海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看见阎埠贵提着个水桶进了后院顾建业家。
没过多久,阎埠贵从后院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大苹果。
他脸上挂着笑,脚步轻快,明显心情不错。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顾建业还真大方。”
站在家门口的贾张氏也看到了这一幕。
阎埠贵钓了那么多鱼,分给了那么多邻居,却偏偏没有贾家一份,这让贾张氏越发生气。
而顾建业家里天天有鱼有肉,还有苹果这样的稀罕物,更令她眼红。
“棒梗,小当,吃饭了。”
秦淮茹做好晚饭,便出门叫棒梗和小当回家吃饭。
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耍,听到喊声,立刻跑回屋。
等他们进屋时,贾张氏和贾东旭己经动了筷子。
秦淮茹做菜的水平不错,虽然比不上傻柱的手艺,却比一般人要好。
关键是桌上有了久违的荤腥,一碗红烧肉。
贾张氏和贾东旭吃得正香,一口窝头一口肉,一脸的满足。
棒梗和小当也急忙坐到饭桌前,夹起红烧肉就往嘴里送。
“你个赔钱货,吃这么多肉干什么?”
小当刚要再夹一块红烧肉,贾张氏眼睛一瞪,手中的筷子首接敲在小当手上,把她夹的肉打了下来。
小当一愣,随即哭出声来。
贾东旭一听哭声,眉头皱了起来。
“没看见孩子哭吗?也不知道哄一下,你这当妈的是摆设吗?”贾东旭语气不善地训斥秦淮茹。
有贾张氏压着,秦淮茹不敢顶嘴,只能放下才吃了几口的窝头,转头去哄小当。
“棒梗,多吃点,这肉做得不错。”贾张氏一边吃,一边给棒梗夹肉。
棒梗只是低头扒饭,没看奶奶贾张氏,也没说句谢谢。
好不容易,秦淮茹才把小当哄好。
可等她拿起筷子就愣住了。
桌上装红烧肉的大碗己经见底,只剩下些碎渣和些许残余的肉汤。
一碗红烧肉,大半进了贾张氏和贾东旭的肚子,棒梗吃了几块,小当也分了两块。
轮到她,只剩个空碗。
秦淮茹又是买肉,又是做肉,到最后没吃到一口,只闻了个肉香味。
看着碗底的残渣,她心里一阵发酸。
贾张氏打了个饱嗝,贾东旭用牙签剔着牙,两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秦淮茹,低着头一脸委屈,像极了刚伺候好地主老财的可怜丫鬟。
在贾家,贾张氏和贾东旭把秦淮茹视为牛马。
既然是牛马,能分点肉渣、喝点肉汤,己经算不错了。
可秦淮茹不这么想。
她在这家里起早贪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辛辛苦苦攒下工资买了猪肉,又用了个把小时做红烧肉,结果自己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
难道自己当初拼了命嫁进城里,是为了过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