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逸飞软磨硬泡下,苏桃终于下定决心,跟她回一趟京市。虽然心中有些犹豫,但这毕竟是和原主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去见。
“你真的决定好了?”谢逸飞激动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嗯,我想去京市看一看。”苏桃轻声回应,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涌动。
她们找到了大队长,简洁地说明了情况,出乎意料的是,大队长很爽快地批了单子。二人在中秋节后的一天,背上简单的行囊,坐上了返回京市的火车。
中秋过后,京市的气温稍微降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秋意。苏桃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搭配牛仔裤,扎着一根高马尾,刚走出火车站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看的谢逸飞一阵唏嘘,“表妹,你这也太招摇了吧?”
苏桃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花瓶!”
“哈哈哈。”谢逸飞忍俊不住,“好像是这样。”
谢父和谢母在车站门口翘首以盼,终于在众多的人群中看到了二人。
“逸飞身边的那个姑娘就是桃桃吗?”谢母眼睛亮晶晶的,“长的可真漂亮!和谢容有七分像。”
“妈,您别吓坏她。”谢逸飞拉着苏桃走过去,“这位是我妈,旁边这个是我爸。”
苏桃乖巧地喊了声:“舅舅、舅母。”
谢母笑呵呵地应了一声,随即打量着苏桃,越看越满意:“真是越看越顺眼!”
谢父也笑的慈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桃桃,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走舅舅带你回家。”
苏桃鼻尖一酸,眼眶顿时了起来,“嗯!”
京市的街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路边小摊上售卖着时令的水果和刚出锅的油条,空气中混合着豆浆的香味和煎饼果子的脆香。
一路上谢母絮叨不停的给苏桃介绍着京市的风土人情生怕她有一丝不习惯,而谢逸飞则默默的跟在两人身侧,偶尔搭个腔说上几句。
刚下车,苏桃就看见两个老人在门口徘徊着。见到她,老太太立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迎了上去,“桃桃呀,可算是见到你了。”
老太太抓着苏桃的胳膊上下打量,“瘦了,肯定吃了不少苦,都怪外婆我小时候没看好你,让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罪。”
“没有。”苏桃忙道:“我挺好的,外婆你别担心。”
看到苏桃的瞬间,老太太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只要外孙女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一家人正沉浸在相聚的喜悦之中时,突然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哟,这就是你们在乡下长大的外孙女啊!”
谢母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悦道:“关你什么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儿子吧!”
说完转头对苏桃和谢老太太说道:“娘,咱们先带桃桃回家。”
“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妇人冷哼道:“见人连招呼都不懂得打,和苗苗那丫头比可真差远了。”
听到这话,一向好脾气的谢母彻底怒了,刚想回怼,却被谢逸飞拉住了,他对着那个女人微微弯腰,礼貌的叫了声阿姨。
然后道:“是啊,我们可没有您儿子和您儿媳妇有那未婚先孕的教养。”
妇人正是徐行之的娘亲,听到后首接瞪圆了眼睛,“谢逸飞,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和张苗苗未婚先孕,现如今己经扯证了。”
忽然,谢逸飞看着妇人的脸色一顿,嘲讽道:“您不会连自己儿子扯证都不知道吧?不过您也别激动,那未出生的孩子在这个月初刚掉了。”
谢逸飞声音不小,大院内来来往往的人都将视线投注了过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怎么就胡说了?不信你自己去问问去?”
“你……”
周围的议论纷纷声越发大了,妇人的脸色变幻莫测,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敢乱造谣,我跟你没完!”
“是不是乱造谣您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妇人指着谢逸飞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干脆扭头离开了,临走前恶狠狠地撂下句狠话:“你等着瞧!”
看着妇人远去的背影,谢逸飞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转身安慰苏桃,“桃桃别搭理她。”
突然被强行吃了这么大的一口瓜,别说附近的人惊讶了,就连老妇人和谢父谢母都惊呆了。
“逸飞,你说的是真的?”谢母震惊地问。
“千真万确!”谢逸飞斩钉截铁的说道。
“报应啊!”谢母激动的一拍掌,让那娘们嘚瑟,明天去单位我的好好替她宣传一下她的好儿媳妇。
苏桃看着突然兴奋起来的谢母,嘴角下意识微跳。
这舅母,还真有点可爱……
徐母憋了一肚子气,转身回家时将手中的包狠狠摔在沙发上。刚准备骂骂咧咧,书房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个不悦的身影走了出来。
徐江看到妻子气呼呼地回来,眉头微皱,不悦地问道:“你发什么疯呢?”
“没、没什么,你还没走?”徐母心虚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战战兢兢。
“你忘了今天是周末吗?话说你不是出去逛街的吗,怎么又回来了?”徐江好奇地看着她,心中暗自疑惑。
“没什么,只是觉得也没有什么要买的。”徐母心里暗自思索,想起刚才谢逸飞说的那些,心情仍然忐忑。
徐江瞅了对方一眼,语气缓和了些:“趁着有空,出去给行之多买点过冬的衣物吧,顺便寄点生活费。”
听到丈夫突然的关心,徐母猛然抬头惊喜道:“你说得对,行之也需要一些新衣服,正好我打算去看一下他的冬装。”
“那就赶紧去吧,别耽误时间。”徐江微微一笑,虽然他心中对徐逸飞依旧不满,但毕竟是他儿子,总不能真的不管。
“顺便提醒他一下,即使是插队了也不要忘了学习。”
“嗯。我知道了。”
徐母点了点头,心中逐渐涌起一阵暖意, 拿着包快速出了屋子。
徐江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间,他的思绪飘向了近期参加的会议。会议室里,许多平日里不太可能坐到一起的人,围绕着改革的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
他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眼前的烟雾交织着他的思考。是的,最近的确有些事情开始往好转,但徐江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改革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那些人明面在监督他,实际是在削他的势。
烟雾逐渐消散,他的思绪也慢慢清晰。思及此,他还是拨打了那个不到万不得己不能拨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