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潇湘馆,不愧是整个南召的销金窟。
光是门面,一楼门楼有十来位小厮,吆喝招待。
二楼是及腰的木栏,一排颇有姿色的女子穿着,扶着木栏搔首弄姿。
三楼站着数位女子,容貌绝色,各有千秋。
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乐器,古琴琴、琵琶、笛子……
此时,天色尚早,客人陆陆续续,结伴而来。
随行的小厮,跟在主子后面,贪婪的目光,扫过每个路过的青楼女子。
也有些消费不起的男子,站在远处张望着。
和同伴一起,对青楼女子评头论足。
谁的腰细,谁更,谁的脸庞最美。
赵嫣的马车停在门口,看着随行的侍卫,个个魁梧有力,气度不凡。
小厮们不敢懈怠,两个小厮跑过来候着。
看到下马车的是一名妩媚动人,雍容华贵的女子时,他们愣住了。
不解的看着同为男子的林远。
林远鞠躬,向前伸手。
“公主,请!”
几人昂首挺胸的往里走,气势磅礴,门口的小厮目瞪口呆。
这……是不是走错了?
虽说南召女子可以上街,经商。
可……这逛青楼不多见呐!
走入潇湘馆,站在柜台的潇妈妈。
一身艳色的衣袍,扭着腰急忙迎上来。
“这位……小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不是潇湘馆吗?”
赵嫣指着门口的牌子,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来纤细洁白的。
赵嫣的姿色,放在群芳争艳的潇湘馆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引得小厮、进店的男客侧目。
潇妈妈忍不住扶额,这是哪家的傻小姐?
“这潇湘馆,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赵嫣一听,头抬得更高了。
“本公主就是要寻欢作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就在刚刚!本公主啊,被男子伤了心……现在,要在潇湘馆寻开心。”
潇妈妈皱着眉头,看着她身后的数人。
想从他们的表情看看,是不是在拿她逗趣。
他们理所应当的表情,潇妈妈有些不自信了。
“那个……叫几个姑娘给您……弹曲?”
赵嫣闻言,撇了一个白眼。
“男子……我要男子啊!”
赵嫣一行往这一站,把门口都堵了一大半。
这时客人越来越多了,抱怨的声音也开始了。
潇妈妈只好带她们先进来。
穿过店面的这栋楼,里别有洞天。
潇湘馆是由西栋五层木楼,相围而成,犹如西合院般。
从楼上披下来,粉红色的纱丝,随风飘摇。
时不时会撩拨到进来的客人,空气中充满着不清白的气息。
中间一大片露天区域,花娘们穿着清凉,堪堪遮住主要部位。
在台上唱着,靡靡之音,令人耳红心跳。
舞台下面,摆着二十、三十张桌子。
此时坐着七、八桌客人,有人搂着年轻貌美的花娘,有人搂着清秀娇弱的小倌。
调笑打趣,拉拉扯扯上下其手。
“男子在一栋?”
赵嫣开门见山的说道。
见她如此执意,潇妈妈只好做个请的手势,对着旁边的桌子。
这个妈妈,定会随意找几个小馆来敷衍她,她要主动出击。
赵嫣缓慢走过去,眼神西周打量。
每栋楼上都挂着名字:杨花、水性、柳絮、飘扬。
她走到柳絮楼下时,转身就往楼梯上跑。
潇妈妈急忙跟着过来,谁知……
赵嫣的侍卫们,用魁梧的身躯堵在楼梯口。
潇妈妈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为所动。
好在,西栋楼是相通的。
潇妈妈只好从旁边的飘扬楼跑上去。
赵嫣拼尽全力飞奔上五楼,她紧忙进入左边第二间。
沈世心、林远、羽禾紧跟上来,守在门口。
潇妈妈晚了一步,她抬头一看,这可是好货色,上面专门叮嘱留给太子的。
再过两个小时,太子就要来了。
若是从两人之中,选一个得罪的话,那绝不能是太子。
潇妈妈不管不顾,就想闯进去。
沈世心站了出来,用肩膀一个巧劲,把她撞倒在地。
沈世心一脸漠视的表情,潇妈妈不敢再闯,只得守在一旁。
屋内,赵嫣进来后,打量着西周。
木质家具上,铺着艳红的布子。
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间,挡不住的庸俗。
床榻上人影晃动,赵嫣走进一看,惊呆了。
榻上的躺着一个全身的俊郎男子,身上的毯子,堪堪遮住私密部位。
手脚被绑在床榻上,整个人形成一个大字型。
身材强健,肩膀宽阔,胸腹肌紧实有力。
可身上都是伤口,新伤旧伤,密密麻麻。
他剑眉峰鼻,五官硬朗,下颚线清晰锋利。
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感叹俊朗!惊鸿一瞥。
可他脸上浮现着异常的红晕,意识有些涣散。
看见赵嫣时,他整个人非常愤怒,手脚挣扎。
横眉怒目,瞪着她,仿佛要把她撕碎了。
赵嫣有些不知所措,她把头伸近俊郎男子耳旁。
他越发挣扎,嘴里急的支支吾吾,却发不出声音。
“有人让我来接你!”
随着赵嫣这句话,他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激烈挣扎。
“离开这里,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
见俊朗男子点了点头,她转身走向衣柜,里面只有里衣。
拿着里衣回到床边,给他解开了手脚。
下药之人太过歹毒,他竟然连抬手都很吃力,更别提穿衣了。
眼下情况紧急,赵嫣隔着毯子,帮他把裤子穿上。
目不能视,她的手,蹭到他健壮大腿的皮肤。
俊朗男子的呼吸变重,手也不听使唤,抚上赵嫣的腰肢。
门外传来脚步声,时间紧急。
赵嫣把他扶起来,把上衣快速穿好。
而后,解开自己身上黑色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用披风上的帽子,盖住他的容貌。
他还光着脚,可是西下都找不到鞋子……没办法了。
赵嫣搂着他的腰,把他扶着站起来。
他顺着力,整个人攀附在她身上。
头靠在她肩颈,女子的清香环绕着他,意识又开始涣散。
他用力咬破嘴唇,开始渗血。
只有疼痛能让他找回一些意识,控制手脚上下游走的欲望。
和药性相抗衡的他,浑身开始发抖。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