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赵嫣拉着周国舅强行唠嗑半个时辰,周国舅原以为赵嫣只是故意来气他,待他们大业完成时,定要将她五马分尸。可大公主走后不到一会,下人来报庄子内遭贼人。
周国舅站在凌乱的书房,地上横竖着数个暗卫的尸首,他愤怒大喊。
“给我杀了她们!拿回玉玺。”
“是!”
二十位武功高强的暗卫全部出动,骑着骏马追着永顺大公主。
三皇子看着远处的追兵,他将用木盒子递给赵嫣,他们三人转身迎向追兵,后头是刀剑相交的声音。沈世心集中精力驾着马车,赵嫣抱着木盒子,眼神凝重,一旁的羽禾忍不住轻微的发抖。
追兵实在太多,他们分成两队,另一队紧紧追着马车而来。马总比马车快,赵嫣掀起车帘往后看,追兵正在缩短距离。
现在时间是耽误不得,孙长思午时三刻便要问斩。云柔、卫神医己经入宫,现在应该救醒皇上了。
发抖的羽禾突然镇静下来,她开始脱自己的外衣。
“公主,你我换一下衣裳!”
她是想装成赵嫣,引开追兵。赵嫣看出她的意图,皱着眉头。
“不行!不行!太危险,要去也是我去!”
羽禾将赵嫣头上的发簪都插到自己头上,手上快速解着赵嫣的外衣。
“公主,就当我求求你,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和我说的南召,穷苦人家不用卖儿卖女,女子也能读书识字,我会在天上好好看着,我求求你,不要舍不得我!”
“不要!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你不要涉险!”
赵嫣己经泪流满面,羽禾披上她的外衣,穿上她的鞋子。
“若是有来生,我还想当公主的婢女。”
说完,她掀起车帘,一脚踏在车座上,飞身跃到一只马儿的身上。她抽出大腿上的匕首,割断一匹马绳,双手抱着马脖子,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要!”
沈世心、赵嫣异口同声说道。马车少一匹马,瞬间往一边倾斜,沈世心眼疾手快,将断掉的缰绳绑在马上。
追兵们见‘永顺大公主’骑马而逃,便分成两路追过去。
“啊!”
赵嫣将羽禾的外衣抱在怀里,羽禾这个傻瓜,不是说好,她是姐姐,她会永远保护她,她只要跟在她的身后。
那个像兔子一样,动不动红了眼眶的羽禾,一起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羽禾,善良、苦命的羽禾。
剩下的数名追兵拦下马车,沈世心抽出长剑厮杀着,一名追兵爬上车座,突然,一把匕首凶狠的插入他的脸庞,赵嫣通红的双眼,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动作凶狠,二人很快就将追兵杀完。
她用袖子擦拭着脸上追兵的血液和泪水。
“皇宫!”
羽禾不知马儿跑了多久,她的双臂己经麻木,西周景色快速后退,马儿停了下来,突然的抬蹄使羽禾摔下马。
原来到悬崖边上,羽禾看着众多的追兵,她转身一跃,掉入悬崖中。
赵嫣抱着木盒,一路来到皇宫,曹义公公带着她走向金銮殿。皇上虚弱躺在床榻上,卫神医、云柔站在一旁。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烟,你是为了孙长思而来吗?”
“是,但不单是孙长思,儿臣这里有从周家庄子偷来的……玉玺!”
皇上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个周家,狼子野心!
曹义将赵嫣手里的木盒子,献上去。看着能以假乱真的玉玺,皇上十分愤怒,他还没死,他的好大儿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曹义!传旨,孙长思无罪释放,将包围孙家的御林军,调往周家,没有我的指令,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来!”
“是!”
这时,在玉玺被盗时,太子己经收到消息,他急忙赶到金銮殿,跪在门口,声色俱下大喊着。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惶恐,担忧日后再也见不到父皇!”
太子一路跪行进来,趴在床榻旁,两行清泪,故作情深意重模样。
“父皇,儿臣还记得幼年时,我们父子狩猎,您给儿臣打的狼皮,儿臣如今还在珍藏着……”
优柔寡断的皇上此时有些动容,他伸手擦拭着太子脸上的泪水,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儿子,就算野心,那也是应该的。
他毕竟就这一个皇子,日后南召都会是他的。赵嫣眼里都是失望,轻声说道。
“儿臣告退!”
带着云柔、卫神医转身出宫,将这父慈子孝的戏抛在脑后。曹义身后跟着数名宫人,到达刑场,周围都是支援孙长思的人,他们喊着口号,怒斥老天不公。
在孙长思赦免后,现场响起雷鸣的掌声。在欢呼的人群中,孙长思眼含热泪。
“谢谢各位父老乡亲们!请保重!”
孙家马车在不远处,她走上去,马车内的三皇子抱住她。
“文安,你怎么也如此感性?”
“周家没有底线,计划必须提前。”
孙长思回到孙家,和家人报平安,待入夜,还是要和她们商议计划的细节。
另一边的大公主府,刚从皇宫回来的赵嫣,魂不守舍抱着羽禾的外袍往府内走去,云柔在她身后默默抹着眼泪。
在门口,林远迎上来,对着赵嫣耳语道。
“周家查到阿湛公子是北秦人!”
赵嫣通红的眼睛看着他,不行!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能有一点差错。她抱紧怀中的衣服,不能让羽禾白白涉险。
“我知道了。”
“大公主,怎么没有见羽禾姑娘?”
赵嫣不语,只是泪水决堤,她往府内走去。身后沈世心红着眼睛,向林远解释。
刚走进府内,久等多时的陈辞迎上来。
“大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花园湖中亭子里,赵嫣抱着羽禾的外衣坐下来。
“何事?”
“我家公子,他让我买来,想迷晕您……带回北秦。他……今夜准备面席,……下在酒里。”
“你想我怎么做?”
“奴才希望您能,将他迷晕,说一些断他念想的话……”
“好!”
陈辞见赵嫣答应,笑了出来。
“大公主,待事成后,奴才定当给您准备厚礼。”
“厚礼就不必了,我己经收你们不少钱财了。”
夜幕降临,赵嫣将羽禾的外衣放在衣柜里,吃下从卫神医那里要来的解药,赴阿湛的约。
清夏居屋内,桌上摆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阿湛一身月白棉袍,头发细细束起,见赵嫣进来,眼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