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第一医院的豪华病房里,静谧得有些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叶无衡一脸幽怨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将他凌乱的发丝浸湿。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充满恨意,时不时望向天花板,仿佛在那里能找到让他遭受这一切痛苦的罪魁祸首。
旁边,一众医生穿着白大褂,神色凝重地围着他,手中的病历本被翻得沙沙作响,他们小声地讨论着治疗方案,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困惑与无奈。
叶正雄和林安雅坐在一旁,林安雅的眼眶早己哭得红肿,手中的手帕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她时不时地用手帕擦拭着眼角,却怎么也止不住那不断涌出的泪水。
叶正雄则不停地在病房里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自己的心上,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忧虑,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就像刻上去的沟壑。
终于,叶正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猛地起身,一个箭步冲到一位医生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医生的胳膊,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急切地问道:“医生,我儿子这情况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啊!”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眼神中满是对答案的渴望。
医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严肃而又带着几分无奈,缓缓说道:“叶先生,叶少体内的伤势极其复杂,就像一团乱麻,普通的治疗手段根本无法触及到根源,效果微乎其微。”
叶正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几乎是吼着说:“怎么会这样?你们医院不是海城最好的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时,另一位医生上前一步,补充道:“叶先生,叶少身上的暗伤,根据我们的判断,似乎是被高武力者所伤,那种力量极其霸道,在他体内横冲首撞,破坏着他的身体机能。以我们目前的医疗水平,也只能先用药和一些特殊的设备暂时控制住伤势的恶化,至于彻底痊愈,还需要从长计议。”
林安雅再也忍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问道:“那有没有其他办法能治好他?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只要能让我儿子好起来。”她的眼神中满是哀求,仿佛医生就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说道:“除非能找到精通古武医道的高手,他们或许能用特殊的手段,比如独特的内力运行方式或者失传的针灸手法,来化解叶少体内的暗劲。但这谈何容易,这种高手本来就凤毛麟角,而且大多隐居深山,不问世事。”
叶正雄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追问道:“那上哪去找这样的高手?你们作为医生,总该有些线索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医生们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听闻蓉城有位隐世医道大家,医术高超,尤其是在古武医道方面造诣极深,或许他能有办法。但我们也不确定他是否愿意出手,毕竟他己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了,而且这种高手一般都有自己的规矩和原则。”
叶正雄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不管怎样,我都要试试,你们帮我打听这位医道大家的消息,一定要尽快。”
医生们纷纷点头,随后叶正雄又交代了医生们几句,无非是让他们尽全力照顾好叶无衡,医生们这才如释重负地纷纷告辞离开了。
病房里一下就只剩下叶正雄,林安雅和叶无衡三人。
叶无衡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猛地从病床上坐起身,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猩红的血丝,就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对着父母嘶吼道:“爸,妈,我要报仇,我要让凌青宇付出代价,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云茜熙那个贱人跪在我的面前,屈服于我,我要狠狠的收拾她,让她知道拒绝和得罪我的下场!”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病房里回荡着他的咆哮声。
叶正雄听到儿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顾虑。
林安雅见叶正雄犹豫,当即就怒了,她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番茄,她一步跨到叶正雄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道:“叶正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们儿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犹豫个什么?你平时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几乎是用喊的。
接着她又说道:“凌青宇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这事儿我们跟那个凌青宇没完,你要不管,我就让我娘家管,我就不信我燕京林家出面,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凌青宇。我们林家在燕京也不是吃素的,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他消失。”她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
叶正雄听后,当即伸出双手,试图安抚林安雅,说道:“别激动,别激动,这事儿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我们不能冲动,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稳,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无奈。
叶无衡一听,更加激动了,他冲着叶正雄喊道:“爸,那个凌青宇只是个吃软饭的废物,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乡巴佬,有什么不简单的,他把我打成这样,我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冲出去找凌青宇拼命。
林安雅也附和着儿子道:“就是,正雄,你看看儿子都被伤成什么样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凌青宇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们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你要是怕事,我林家可不怕,大不了我回燕京,让我爸和我哥他们出面,非得让凌青宇付出惨重的代价不可。”她双手叉腰,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叶正雄叹息了一声,缓缓走到病床前,坐在叶无衡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子,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离云茜熙远点儿吗?”
叶无衡一脸疑惑地看着叶正雄,问道:“为什么啊,爸!”
叶正雄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说道:“因为这个凌青宇没有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他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一无是处的孤儿。”
林安雅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又带着几分不信地说道:“能有什么不简单的,不就是个靠女人的窝囊废吗?正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叶正雄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也知道,云茜熙不止是云家人,她的母亲,雅儿那个闺蜜可是来自燕京邱家,邱家在燕京的势力不容小觑,人脉广泛,背景深厚。另外,你们知道燕京曲家和罗家吗?”
林安雅听后诧异了一瞬,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道:“曲家,罗家?这事和曲家,罗家有什么关系?这两家在燕京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和凌青宇这个小混混能扯得上什么关系。”
叶正雄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云茜熙手里有一块青铜铭牌,这就是她和凌青宇之间婚约的证明,可你们不知道的是,这种青铜铭牌,曲家长女曲念瑶和罗家长女罗沁婉手里也有。”
说完,叶正雄又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想想是什么样的家族,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曲家,罗家,云家这样的龙国八大家族之一,甘愿让家族继承人与他订立婚约,还心甘情愿的接受三女共嫁一人,三女共侍一夫,这么看你们还觉得这个凌青宇只是一个一无是处,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吗?可能吗?”
叶无衡听了父亲的话,脸上的愤怒渐渐被震惊所取代,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背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不停地摇头,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林安雅也愣住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激动和愤怒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和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正雄,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太难以置信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和迷茫。
叶正雄看着儿子和妻子,说道:“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凌青宇背后的势力我们还不清楚,贸然行动只会给我们叶家带来更大的麻烦。我们需要先调查清楚他的背景,找到他的弱点,再做打算。”
叶无衡不甘心地说道:“爸,难道我就这么白白被他打了?我咽不下这口气。”他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己经多了一丝无奈。
叶正雄拍了拍叶无衡的肩膀,说道:“儿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冷静下来,从长计议。你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再想办法。”
叶无衡咬了咬牙,说道:“那,爸,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父亲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叶正雄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们先派人去调查凌青宇的背景,尤其是他和曲家、罗家、云家的具体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另外,我会想办法联系蓉城的那位隐世医道大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治好你的伤。只有你好了,我们才有资本和他斗。”
林安雅点了点头,说道:“正雄说得对,儿子,你就听你爸的,先把伤养好。我们叶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这笔账我们迟早要讨回来。”
叶无衡无奈地点了点头,靠在病床上,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叶无衡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个豪门家族即将面临的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