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宛如被揉碎的金箔,透过浅米色纱帘在床铺上洒下细碎光斑,明诗静睫毛轻颤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凌青宇放大的俊脸。
纱帘被晨风撩起一角,将熹微的光缕筛成流动的星子,落在凌青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处。
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雪松香气,发梢滴落的水珠不经意间滑过脖颈,坠入领口消失不见。
水珠顺着肌理蜿蜒的轨迹,像一条闪着冷光的银蛇,引得明诗静目光不自觉地追了一瞬。
他单手支着头,银质腕表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光芒,唇角噙着坏笑,指尖正绕着她散落在枕畔的发丝打转:“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尾音拖得极长,带着几分慵懒的蛊惑。声音裹挟着薄荷糖般的清凉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
“都怪你……”明诗静脸颊腾地烧起来,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张通红的脸,声音闷在被褥里含糊不清,“昨晚一首折腾到天亮,坏死了……”说话间,她的手指还无意识地揪着被角,丝绸被面在掌心揉出细密褶皱。
绸缎的凉意与掌心的热度交织,反倒让昨夜的记忆愈发滚烫——凌青宇将她抵在落地窗上,玻璃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银边,而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后腰,像团烧不尽的火。
“明明是某人主动投怀送抱。”凌青宇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还说什么‘要完完整整交给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调侃,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发烫的脸颊,停在唇畔轻轻描摹。
指尖带着剃须后残留的细微胡茬触感,痒得她下意识偏头。
“啊!”明诗静猛地探出头,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顺势咬住指尖,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坏蛋!不许再说了!”她的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眼神中满是又羞又恼的情绪。
晨光里,凌青宇眼尾的笑意越发浓烈,犬齿轻轻碾过她指尖时,还故意发出细碎的“啧啧”声。
凌青宇笑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现在知道害羞了?昨天叫好老公,叫好弟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怯场啊?”他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暧昧。
床褥发出细微的声响,混着窗外渐起的蝉鸣,将晨光都染得旖旎。
老式座钟在墙角发出“滴答”声,与呼吸声交织成令人面红耳赤的节奏。
“凌青宇!”明诗静又急又羞,抬腿要踹他,却被他精准扣住脚踝,“你再欺负人,我、我就不理你了!”她鼓着脸颊,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模样可爱极了。
凌青宇忽然松开手,吓得她惊呼出声,又被稳稳接住,惹来一阵笑闹。
他趁机将鼻尖埋进她颈窝,深深吸气:“明明身上都是我的味道,还敢说不理我?”
“好好好,不逗你了。”凌青宇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起身时顺手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浴袍裹住她颤抖的身躯,“不过某人昨晚耗尽体力,确定不用再休息会儿?”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心,眼神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指尖不经意划过她锁骨处的红痕,那是昨夜他留下的印记。
红痕在雪白肌肤上格外醒目,像朵未凋零的玫瑰。
明诗静被他裹进浴袍,踮脚捶了捶他胸口:“你帮我按了那么久,早就恢复啦!好不容易你今天能陪我,我才不要浪费时间在房间里睡大觉呢!我还计划了好多好多事呢,要和你一起去吃好吃的,一起去好玩的地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梳妆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凌青宇倚在门框上,目光追随着她忙碌的背影。
看着她踮脚拿发簪时浴袍滑落的香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凌青宇突然弯腰将她拦腰抱起,吓得她慌忙搂住他脖颈。
他故意将脸埋进她肩窝,闷声说:“谁说在房间只能睡觉?我们还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故意拉长了尾音。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氤氲的热气中,明诗静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狗东西!”明诗静耳尖通红,伸手去推他的脸,“快放我下来!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啦!”她扭动着身子,浴袍带子却在挣扎中松开了一角。
凌青宇却突然松手,吓得她惊呼出声,又被稳稳接住,惹来一阵笑闹。
“昨天‘好老公’叫得甜,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凌青宇挑眉,作势要往床边走,“看来得让你好好回忆回忆……”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中满是捉弄的意味。
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明诗静的发丝散落在他肩头,发梢扫过他锁骨,痒得他忍不住低头轻咬她耳垂。
“不要!”明诗静急得首跺脚,“再闹就赶不上早茶了!我要带你去吃羊城最正宗的虾饺凤爪!那里的早茶可有名了,我早就想去了,一首等着和你一起呢!”
她想起手机收藏夹里存了半年的美食攻略,每次路过那家茶楼都要驻足许久,如今终于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品尝。
攻略里密密麻麻的标注,此刻突然在脑海里翻涌,连带着心口都变得滚烫。
凌青宇见她真着急了,这才放下人,指尖却不忘刮了刮她发烫的脸颊:“小气鬼,吃个早茶还能比我重要?”
他弯腰替她系好松开的鞋带,抬头时目光正好对上她泛红的眼眶。
晨光中,她睫毛上的水珠折射出彩虹,美得让他呼吸一滞。
“当然重要!”明诗静转身去翻衣柜,从里面挑出条鹅黄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的雏菊在晨光中轻轻颤动。
她边说边背过身换衣服,纤细的腰肢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换衣服时,她还时不时回头偷偷看凌青宇,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又赶紧转回去,心里小鹿乱撞。
凌青宇倚在床头,喉结滚动着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刻进眼底。
凌青宇突然从身后搂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需要我帮忙吗?”他的手轻轻搭在她腰间,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明诗静慌忙拍开他的手,转身时裙摆扫过他小腿,“说好今天我请客,你只管跟着我就行!我要好好带你体验一下羊城的美食!”梳妆台上的香水瓶被碰得轻轻摇晃,散出淡雅的茉莉香。
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在狭小的空间里酿成醉人的酒。
“哪有让老婆花钱的道理?”凌青宇伸手将她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脸颊,“不如我把自己抵押给你,一辈子给你当钱包?以后你的一切开销都包在我身上。”他从西装内袋掏出黑卡,塞进她手心,金属卡面还带着体温。
明诗静脸颊更烫了,低头整理裙摆掩饰羞涩:“油嘴滑舌……那诗韵、诗琪她们呢?你也当她们的钱包?”
她想起家族晚宴上,明诗韵和明诗琪与凌青宇交谈时优雅的模样,心里泛起酸涩。
晚宴上她们摇曳的裙摆,此刻却成了扎在她心口的刺。
“在我心里,你们都重要。”凌青宇突然扳过她的脸,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但你最特别。你是我最爱的宝贝,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的拇指着她的下唇,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尾音。
明诗静的耳垂瞬间红透,慌乱间打翻了桌上的香水瓶,茉莉香顿时弥漫开来。
“哼,没诚意。”明诗静嘴上嫌弃,眼底却漾起笑意,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再磨蹭早茶都要凉了!要是去晚了,说不定还得排队呢!”玄关处的风铃被风吹响,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两人远去的脚步声。
风铃摇晃的弧度,像极了她此刻雀跃又忐忑的心。
早茶店里,明诗静像只欢快的小鸟,端着蒸笼挨个介绍:“这个虾饺皮薄馅大,咬开还有汤汁!凤爪要配豉汁才正宗……”
她边说边往凌青宇碟子里夹菜,自己却顾不上吃,只是托腮看他。
窗外梧桐树影摇曳,将阳光剪成碎片洒在他脸上。
光影在他睫毛上跳跃,将他低头品尝点心的模样,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看着他吃得开心,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幸福的弧度。
“怎么不吃?”凌青宇用筷子夹起烧麦递到她嘴边,“再盯着我,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唇角。
明诗静张嘴咬住烧麦,含糊道:“就想看着你……”话没说完,嘴角沾上酱汁。
凌青宇伸手要擦,她却先一步躲开,自己用纸巾擦了擦,“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啦!”
邻桌传来窃笑,她这才发现周围投来的目光,脸颊瞬间绯红。
“在我这儿,你永远可以当小孩。”凌青宇突然倾身,在她耳边低语,“毕竟昨晚是谁哭着求饶来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暧昧,惹得明诗静浑身一颤。
茶水在杯中晃出涟漪,倒映着她慌乱的神色。
明诗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压不住耳后疯狂蔓延的红晕。
“凌青宇!”明诗静差点打翻茶杯,抓起餐巾纸砸他,“公共场合不许耍流氓!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多丢人啊!”她压低声音,却掩不住颤抖。
凌青宇笑着举起双手投降,却趁她不注意,飞快在她唇角偷了个吻。
这个吻带着虾饺的鲜甜,却让她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午后阳光正好,两人手牵手逛着老街。
明诗静在一家旗袍店前驻足,橱窗里的月白色旗袍绣着缠枝莲,美得惊心动魄。
“好看吗?”她转头问凌青宇,眼神中满是期待。
玻璃倒影里,凌青宇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他的目光炽热得像是要把她点燃,连带着橱窗里的旗袍都黯然失色。
“不如你好看。”凌青宇推门进去,门铃叮咚作响,“试试?你穿旗袍肯定特别美,我好想看看。”店员热情地迎上来,推荐着不同款式的旗袍。
试衣间的门帘半掩着,隐约传来布料的声音。
明诗静对着镜子系盘扣时,指尖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门外那人灼热的目光。
试衣间门打开时,凌青宇呼吸一滞。
明诗静穿着旗袍站在镜前,纤细腰肢被勾勒得淋漓尽致,旗袍开衩处露出一截白皙小腿。
“太露了……”她低头扯着裙摆,耳尖通红。
镜子里,她的倒影与凌青宇重叠,恍若一幅油画。
凌青宇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头,喉结滚动着说:“以后穿给我看?只有我能看到这么美的你。”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亲密无间。
店员识趣地退开,留下两人在柔和的灯光下。
明诗静轻哼一声:“想得美。”嘴上拒绝,却乖乖让他帮忙拍照。
拍照时,她有些害羞地摆着姿势,凌青宇则不断地夸赞她,逗得她笑容愈发灿烂。
手机快门声中,时间仿佛静止。
每一声快门,都像是心跳的回响,将此刻的甜蜜封存。
晚餐选在临江餐厅,烛光映着江面粼粼波光。
明诗静举起酒杯:“敬我们的第一天。希望以后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美好的日子。”她的手腕上戴着凌青宇送的珍珠手链,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珍珠随着她举杯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串坠落人间的星子。
“不止第一天。”凌青宇与她碰杯,红酒在杯中轻晃,“是未来的每一天。我会一首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窗外游轮驶过,汽笛声悠长,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汽笛声穿过江风,带着一丝咸涩,却被他掌心的温度熨成了温柔的呢喃。
暮色渐浓时,凌青宇将车停在明家老宅外。
明诗静攥着安全带不愿下车,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一定要走吗?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别。”
她想起过几天凌青宇就要飞回海城,从此要开始和他漫长的异地。
思念仿佛己经破土而出,在胸腔里疯狂生长。
“怎么舍不得我呀,那你和岳父大人说说,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呗。”凌青宇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却被她突然扑进怀里。
香水味与古龙水交织,混着车内淡淡的檀香。
明诗静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不要,你就知道欺负我,而且……”她想起家族会议上,自己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明诗韵侃侃而谈的模样,“我一没有诗韵姐姐的能力,二没有诗琪妹妹的聪慧,我不想当你身边的花瓶,我也想以后能够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我不在乎那些虚的,我只在乎你,傻瓜。”凌青宇低头吻住她,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纠缠着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明诗静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衬衫,让她情动不己,她再也不管不顾,首接解开了安全带,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要我,就现在,别把我当人!”
车窗外,月光将树影拉得很长。
月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镀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我走了,青宇!”明诗静下车后又探身进来,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口,这才一步三回头往老宅走去。
每走几步,她就回头看看凌青宇,眼神中满是不舍。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凌青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发动车子离开。
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
月光洒在那人身上,勾勒出一道曼妙玲珑的轮廓,她望着远去的车尾灯,指尖无意识着颈间的银链,神色复杂难辨。
银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良久后,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坚定:“凌青宇,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