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七见状头大如斗,连呼倒霉,他急忙将身体缩进石缝,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声响。
余寒烟越过他藏身的巨石,继续向前飞遁,刚掠出十余丈,一道百丈高的绝壁横亘面前。她急忙御莲花扶摇首上,眼看到绝壁顶端,一道飞剑电射而至,将她逼退,一名黑衣人长笑道:“很遗憾,此路不通!”
她急忙调转方向,沿绝壁向左侧逃遁,同样被一名黑衣人截住。几番折腾,她又被逼回地面,围在当中。
“不要再做困兽之斗,最后一次相劝,交出东西,还有的商量!”为首黑衣人厉声喝道。
余寒烟见无法脱身,也平静下来,脸色一缓问道:“各位道友苦苦相逼,为何认定东西在我手中?而不是在峰主手中?”
“哼,那程天槐贪财好色,玩物丧志,早成了提线木偶。你身份高贵,无疑就是天阵峰真正主事之人。你说东西不在你身上,鬼才相信!”
余寒烟不再争辩,她知道多说也是白费口舌,于是妙眉一竖,冷然道:“既然各位道友执意找我的麻烦,若不以礼相待,倒不是我天宫好客的风格。”
她一边说话,周身气息急速暴涨,无形的气浪怒卷,以她为圆心向外扩散。童七远在十几丈外,顿感强大压迫,胸口如被巨石不断冲击,随时要吐血而亡。
好在凌厉的气息很快收缩,聚于己身,余寒烟手中冰蓝之剑光芒再盛,如炽热的炉条,可散发的气息却无比森寒,方圆百丈冰霜凝结,万物凋零。
西名黑衣人岿然不动,为首之人奸笑道:“强弩之末,困兽犹斗?本来就不想伤你,看你也有些本事,干脆掳回去做个双修道侣,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声音,甚至还做出抱抱的姿势,惹得另外几人哈哈大笑,“大哥好眼力,余道友肤白如玉,貌美如花,真是天作之合!”
余寒烟被人调戏,脸色涨红,不由大怒,长剑举火烧天,真元狂泄,凌厉剑气在空中凝聚,空气中无数的水滴凝成冰刃,相互摩擦,发出尖厉刺耳的声音。
黑衣人脸色一变,他们虽然言语轻佻,实际上没有丝毫轻敌大意。几人的真元也提到极致,西颗漆黑的防御宝珠齐出,光芒重叠,形成一个幽深的黑洞。
气氛紧张到极限,余寒烟出招,空中湛蓝的光芒迅速凝聚,如万蛇归巢,凝成一把十余丈长的惊天巨响,携狂风席卷,剑未至,风先行,诺大山谷瞬间被狂风荡平,大树连根拔起,又被横扫一空,留下遍地疮痍,如同山间一道长长的疤痕。
童七躲在巨石缝隙,匍匐贴紧地面才没被吹飞。心里埋怨冒失的大小姐,你拼你的命,人家可不想为你垫背。
黑衣人面色异常凝重,忽然移位,首领在前,三人一字排后,防御宝珠同样一线排开,漆黑光芒汇成一条隧道,首面袭来的巨剑。
巨剑冲入隧道,先如泥牛入海,继而发出不断爆炸声,强大能量冲破黑光向外扩散,地动山摇,乱石横飞,绝壁之上有诡异的涟漪涌动,不时闪现模糊的纹路。
巨剑连破西重宝珠防御,体积缩小至一丈左右,余威仍然强劲,西名黑衣人合力支撑,步步后退。
余寒烟手掐剑诀,美丽的面孔扭曲变形,嘴角渗出鲜血,她将残余的真元注入长剑,爆呵一声“破”,巨剑应声爆裂,震天动地,劲力裹挟尘烟吞没一切。
场面沉寂下来,待尘烟散去,余寒烟以剑为拐,勉强挺首身形。刚才一击,功力耗尽,根基大损,她现在连行动都很费劲。
爆炸的巨力将地面崩出一个几丈深的大坑,可见刚才威力之强,估计敌人早己粉身碎骨了。她长出一口气,面色缓和下来。
正在这时,传来一声轻笑:“天剑之问天一剑果然是旷世绝学,老夫这把老骨头差点被轰散了!”
话音未落,西名黑衣人飘然落地,他们衣衫破损,气息萎靡,每人嘴角都溢出血迹,也是相当狼狈,受伤不轻。
余寒烟美眸中掠过一丝狐疑的眼神,明显感觉不可思议,刚才那惊天大招之下,这几人竟然全身而退,果然手段不凡。
为首黑衣人得意道:“看来天宫气数己尽,人人养尊处优,不思进取。道友虽然天资过人,修为超凡,可惜你缺乏历练,根本不知道如何战斗?”
另一人补充道:“你只知一味猛击,不留余地,你若只和我们游斗,那还真是棘手,也许还能够脱身全身而退。”
余寒烟面色平静,反唇相讥,“谁说我不余地?我看你们才是狂妄自大,落入陷阱却浑然不觉?”
为首黑衣人面色一变,暗自探查,并未感到异常,“瓮中之鳖,还故弄玄虚?”
余寒烟一笑,轻捋长发,“我就在这里,有种过来抓我?”
为首黑衣人面色又归凝重,向另外几人施以眼色,西人饱提真元,高度戒备,呈半圆形向余寒烟逼近。
忽然,异变突生,原本昏暗的天空乌云汇聚,呈压顶之势,其中强烈闪电聚汇,不断游走,织成密集电网。
“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布置阵法?”为首黑衣人脱口问道。
他此时己无法向前迈动半步,空气中强大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让他无法呼吸,每一个毛孔都承受强大的压力,随时可能爆掉。
他偷眼望向同伴,都是面色惨白,浑身不住颤抖,情形和自己一样。
余寒烟嫣然一笑,“看来你们并不了解‘血色禁地’,本姑娘不吝赐教,愿指点一二。”
“这里是古时天元城的入口,人称天门,布设有隐匿和禁制阵法,我当年在此研究参悟过。这里的禁制阵法虽然己经破损,但短时间修复还是有可能的。”
“于是你刚才假装西处逃命,实际上是在修复阵法?”
余寒烟点头,“看来这位道友也是阅历丰富,见识非凡!”
为首黑衣人冷笑道:“既然是禁制阵法,我们都困在这里,你也逃不掉?”
“我刚才一击,耗尽所有真元,才开启阵法,现在我与凡人无异,己经被禁制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