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袁茹雪提出让自己接受秦玉芬采访的请求,沈浪想着自己收了秦家三万多元钱,接受一次采访也无妨,有自己亲口说明,秦玉芬就不会通过别人的话乱编,反而是好事。
想通了这一点,沈浪便微微颔首说:“既然是上级领导交代的事,那就是重要的事,我配合便是。”
秦玉芬没想到沈浪这会儿居然愿意接受自己的采访,感到很意外。
她这些天心里就在纠结这个任务要如何完成,她一天天待在床上,许多关键问题却都还没有答案。
沈浪明显不愿意配合她,让她原本以为是件很容易捞到功劳的任务变成了难题,都不知如何是好。
秦玉芬朝妈妈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心里暗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秦天柱听到沈浪终于愿意接受闺女的采访,心里也挺高兴的,但他知道,如果自家没有付出那么多钱,沈浪这小子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么痛快。
他倒是挺欣赏沈浪,只是感叹两人怕是无缘成为翁婿,心中颇为遗憾,完全忘了前几天还把沈浪看作敌特,一心想要找到能证明沈浪是敌特的证据。
袁茹雪看向秦玉芬,朝她递了一个眼色,让她配合自己。
秦玉芬接收到妈妈的眼神,猜测妈妈是在问自己是否己经做好了采访的准备,连忙点头,并从衣兜里拿出一支钢笔和一个笔记本子。
袁茹雪顿时抬手微抚额头。
她很喜欢住在这里、吃沈浪家的饭,因为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两天,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好了很多,连前阵子照顾闺女熬皱了的皮肤都恢复了,脸也变得更有光彩。
所以她想着错过了今天的机会,以后就很难再来逊河大队了,就想让女儿说采访的准备还没做好,明天再进行采访,这样就能多在这里住一晚。
多住一晚就是大赚!
然而她的亲闺女却会错了她的意思,把衣兜里的钢笔和本子都拿了出来,一副要立刻进行采访的架势。
就在袁茹雪准备再找借口之时,沈浪说道:“既然秦玉芬同志己经准备好了,那就不用再挑时间,现在就开始吧!我给你半个小时,过期不候。”
袁茹雪只能叹了口气,没做沈浪丈母娘的命就算了,现在连多住一晚、多吃一天沈浪家的饭的机会都没了。
她在叹气时,她的女儿己经翻开了笔记本,开始采访沈浪。
笔记本上己经写好了这次采访的主题和报道需要的素材所涉及的问题,都是秦玉芬来逊河大队之前,在县广播站向老同志请教后拟好的,她只要按照这些问题提问即可。
秦玉芬:“请问沈浪同志,你是因为什么宁愿放弃自己的机械厂工作,千里迢迢来到咱们逊河生产大队插队的?”
这是一个非常正规的问题,也有非常标准的伟光正答案,沈浪回答得很流畅,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他只是没有想到秦玉芬连自己原来有工作都知道,不过再想到秦天柱是县公安局政委,便也释然了。
秦玉芬又一连问了几个常规问题,沈浪也同样用标准答案回答,采访的进程很顺利,三十分钟时间也过了一小半。
这时秦玉芬突然抛出一个非正规的问题:“沈浪同志,许多人都知道,你布置的八卦阵具有强大的防护功能,甚至能抵挡住炸药包爆炸和迫击炮炮击的冲击力,而且还具有改变阵法内气候的神奇能力。这和神话传说中的阵法很不一样,能和广大群众讲一讲是什么原因吗?”
听到这个问题,秦天柱夫妻的脸色都变了,心说这死孩子怎么能问这么敏感的话题,连“神话传说”的字眼都提出来了,这不是让沈浪为难吗?
他们连忙一个给秦玉芬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取消这个问题;一个给沈浪使眼色,让他不要回答。
秦玉芬看到妈妈在向自己瞪眼,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不禁后悔起来。
这个问题是她起先不同意爸爸要把自己嫁给沈浪的决定时故意设计的,想坑沈浪一把,让他身败名裂,以此摆脱家长包办的婚姻。
只是现在沈浪救了她的命,虽然她家付出了大量的钱财,但救命之恩是改变不了的,她这么问就是在恩将仇报。
“沈浪同志,这个问题要是不好回答,就不用回答了。”秦玉芬赶紧挽救,想取消这个问题。
但沈浪却摇头说:“这个问题你问得很好,我在这里说明一下,免得有些人故意拿这个问题做文章。”
他看到了秦天柱给自己使眼色,回以一个微笑,心里却在暗忖:这秦天柱什么情况?之前还把我当敌特看待,现在却向我释放善意,有毛病吗?
沈浪略微思索后,回答说:“我布置的阵法是祖上传承下来的,是我们的老祖先研究世界规则、利用世界规则的重要成果之一,有些神奇作用很正常!从本质上说,那些研究阵法的老祖先和现在研究科学的教授们是一样的人,他们的研究工作都是为我们的民族、我们的祖国崛起而努力!这和民间那些没有科学根据而胡编乱造的神话传说有着根本性的区别,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好!”秦天柱拍手叫好。
沈浪的回答虽然没有讲科学道理,但很好地把自己布置的阵法和神话传说区别开了。
袁茹雪也非常赞赏地看着沈浪,心里的遗憾却更盛了。
后面又采访了几个中规中矩的问题,秦玉芬便完成了这次采访。
报道需要的其他素材,她在来的第一个星期就己经搜集好了,自信回去后就能整理出一篇让上级领导满意的新闻报道。
看到闺女终于结束采访,秦天柱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盯着沈浪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沈浪同志,你对防范敌特破坏、打击敌特分子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