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
“嗯,只是这样。”
这倒反而让她有些失落了,还以为这个男人又给她憋了一个大的,结果就只是这样了。
不用他说,她也想将那个诅咒好好的藏起来。
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全都遗忘了司墨德,也就只有那一页无法被摧毁的纸是最危险的东西。
次日一大早。
陆昭昭房间。
“啊??就这个啊?小姨你好抠搜啊!!人家的生就给我送这个?!我还从来就没有收到过这么廉价的礼物!!”
陆昭昭是被沈清舒给吵醒的,这下好了,从她给了她礼物之后,她更吵了。
围着她身边从床边一路吵到了浴室里。
“你别这么现实!我这东西可不一般!”
陆昭昭从她手里把东西拿了过来,一边给她戴上一边说,“这可是我从青城山脚下的道观给你求来的,它在三清殿上供奉了整整七年的时间,而且这还是沉香做的,它的香味经久不散,还有你看到这上面的字了么?这可是无为道长亲手刻上去的!”
“你知道无为道长是谁吗?他云游西海,一般人根本见不到他!你之前收到的那些礼物算是价值连城,可这个礼物经由无为道长之手,他就是无价之宝,你懂这种含金量吗?!”
沈清舒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还没完,“还有!我和你哥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整个蓝血庭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没有!”
沈清舒傻眼了。
她总觉得哪里没对,可细细品来之后,又觉得……
“好、好像是挺不错的耶!”
陆昭昭将东西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东西很别致,戴起来倒也挺好看的。
沈清舒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胸前戴的那块木牌,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满意。
“清舒,你今年二十岁了,小姨送给你这个是希望你以后都能平安顺遂,希望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它可以替我保护你。”
这下好了,不仅是喜欢了,她己经彻底被感动了。
小眼一红,她伸出手一把就将陆昭昭给紧紧抱住,“谢谢小姨!!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最喜欢、最最宝贵的礼物了!!!”
“你慢慢忙,我先出去了!!”她要出去炫耀了!!
沈清舒走后,陆昭昭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瞬间清醒了不少,可镜子中的人嘴角的笑容没有了。
沈西慕己经去M国了。
昨晚连夜走的。
他给她留下了很多东西。
从此之后,主别墅三楼以上,也就是她的区域了,他甚至还把他密室的密码,各种各样的密码全都发给了她。
这条消息是她在今天早上才收到的。
她洗漱完毕之后,刚出房门,凌景己经在门外恭候了多时。
凌景带着她熟悉了那片沈西慕的领地,他一路介绍,不遗余力,没有任何保留。
越是听,陆昭昭越是觉得……
沈西慕不会回来了。
可他明明说过,还要回来替她清除关于司墨德的那段记忆,这件事情同样很重要,他不会不做的。
数日后。
“叶家的人来了?”
“对,专门来拜访您的。”
“拜访我?可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啊?”
“这里有他们的资料,陆小姐可以看一看,我也会在一边提醒您,您不用担心。”
陆昭昭接过凌景给她递来的资料,和之前一样。
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上门来拜访她,全都是一些莫名其妙她根本就不认识,连见都没有见过面的人。
资料上有他们的详细信息和照片,陆昭昭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简单地扫视一遍。
还没走到客厅就听到沈清舒的声音——
“这可是小姨从青城山下的道观给我求的!它在三清殿上供奉了整整七年的时间,而且这还是用沉香做的!它的香味……”
“好了好了,你他妈给老子说了八百遍了!”是沈诏野的声音。
陆昭昭一出现,所有人的欢声笑语和交谈声戛然而止。
全都站起了身,恭敬地喊了她一声——
“小姨早!”
“大嫂早。”
也是在这个时候,陆昭昭才陡然醒悟。
她看了看眼前这群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晚辈,又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凌景,以及他的那一票兄弟。
如今她的这个配置,就像当初的沈西慕,就连座驾,也是沈西慕的专车。
她住的地方,所有服侍她的人,以及接下来要来见她的人……
不是吧?
沈西慕把沈家交给她了?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潜移默化之中,所有人竟然都己经把她当成了蓝血庭的女主人。
这栋一首以来如同阴云一般压在她头顶的山庄,竟然变成她的了?
在凌景的催促下,陆昭昭连忙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大步往外走。
刚坐上车,车门一关,她立即说道,“去机场。”
凌景一愣,“什么?”
“去M国。”
“陆小姐……”
“去找沈西慕。”
“可是……”
“现在、立刻,去!”
此时的M国,正值深夜。
某一个秘密实验室中。
记忆消除成功,昏迷中的刘博士被人抬了出去,至此沈西慕也划掉了名单上最后一个人的名字。
此时,整个偌大的实验室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把仪器打开,所有的参数一一调试好,最后拿起一把精致的匕首,这把匕首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整个刀刃呈深黑色,上面印着奇怪的符号。
他坐在实验台上,为自己穿戴好各种各样的仪器,随后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六支大小不一的针管,每一支里面都着泛着绿光的液体。
他取出针管,一一打入自己的体内。
随着液体一点点彻底进入身体,他开始了轻微的颤抖,额头的细汗也越来越多,时不时强压抑着的咳嗽总会从喉咙里冒出。
随着最后一支打入体内,他就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缓和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慢慢地躺下,躺在那张冰冷的试验台上。
这个地方,他躺了很多年,每一次从这上面下来都是九死一生。
只是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守着这个实验室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通过不断的自虐,伤得越重后的每一次愈合,都能让他更加彻底地与司墨德共感。
想要把司墨德抓到这里来让他乖乖地服从实验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他只能用这个办法。
每一次,他受伤,司墨德也会受伤。
所以,如果他做了这个实验,他的那段记忆被彻底消除,那么是不是也代表着……
司墨德也会随着他一起遗忘?
他盯着天花板,他产生了幻觉,在幻觉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他对着她轻轻笑了笑,说道,“昭昭,我们的实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