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虎鲸’都打光了！”秦锋一拳砸在金属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现在就剩几条‘旗鱼’，这玩意儿打‘海神’，跟挠痒痒似的！”
“闭嘴！”叶钧低吼，“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想想办法，怎么用‘旗鱼’干掉它！”
控制室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声呐屏幕上一片雪花，只能偶尔捕捉到“海神”级潜艇的微弱信号。
“艇长，多处舱室进水，压力壳变形严重，动力系统也受损了……”楚航的声音带着颤抖，汇报着“黑鲨”号的惨状。
“‘海神’呢？它怎么样？”叶钧追问。
“它……它虽然挨了咱们一鱼雷，但……但看着好像没啥大事……”楚航的声音越来越低，“鱼雷管和声呐系统都还能用……”
叶钧沉默了。他缓缓地坐在指挥椅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艇长，咱们……咱们跟它拼了吧！”秦锋的眼睛通红，声音嘶哑，“就算死，也要拉上它垫背！”
“我们可以……搏一把。”叶钧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用‘旗鱼’，进行超近距离攻击……”
“艇长，您是说……”楚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可……可那样的话，咱们也……”
“我知道。”叶钧打断了他，“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黑鲨’号……不能就这么沉了。”
控制室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叶钧的决定意味着什么。那是一条不归路，一条用生命去搏取一线生机的绝路。
“我同意！”秦锋第一个打破了沉默，“老子早就活够本了！能跟‘海神’一起上路，值了！”
“我也同意！”楚航的声音虽然颤抖，但语气却很坚定。
“全舰听令！”叶钧一拳砸在战术屏幕上，液晶碎成蛛网纹，“三分钟后执行五百米抵近战术，秦锋把旗鱼装填到……”
“艇长，你疯了吗？”李舟突然蹿起来，带翻的战术椅在金属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他半个身子支在导航台上，作战服前襟还沾着干涸的血渍，“五百米抵近？水压产生的冲击波会把耐压壳当蛋壳碾！”
楚航正在调试声呐滤波的手一抖，耳机里炸出尖锐啸叫：“李舟你吃错药了？跟艇长这么说话？”
“李舟说得对。”安琪突然把键盘推得哐当响，屏幕上三色曲线乱颤，“冲击波传播模型显示生还率0.4%，这不是战术是集体自杀！”
李舟郑重的看向叶钧：“艇长，我还有办法！”
叶钧扯开风纪扣的手指青筋暴起：“李舟同志，请用三十秒说服我。”
“十五秒足够。”李舟抓起安琪的马克笔在海图上画圈，“根据我的感知，海神级主动声纳扫频间隔2.7秒，尾部螺旋桨涡流会形成8度扇形盲区——”笔尖戳破图纸，“海潮系统制造十五秒干扰窗，咱们从热盐层缺口切进去。”
秦锋突然把手拍在声呐台上：“等等！那该怎么制导？旗鱼鱼雷的射程也不够！”
“我们绕到‘海神’的尾部，利用对方尾部盲区和扫描间隔，在旗鱼鱼雷的射程极限上发射，用磁力引信手动点火。”叶钧不愧是资深艇长，瞬间明白了李舟的意图，
叶钧扯过战术屏幕残片，裂纹正好把海神号图标切成两半，“秦锋你装填鱼雷时要多加两节助推燃料，楚航把声呐滤波调到反向谐波，安琪计算热盐层折射角度。”他转头盯着李舟充血的眼睛，“我要你全力撑住，不要晕倒！”
控制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冷凝管滴水声。叶钧的喉结上下滚动两次，突然抓起通讯器：“全舰注意！执行B-7应急预案！重复，这不是演习！”
警报声炸响的瞬间，李舟盯着叶钧笑到，“艇长，我要三号甲板应急通道的临时权限。”
安琪突然踹了李舟小腿一脚：“你要应急通道权限干嘛？”
李舟龇牙咧嘴地揉腿，“要是计划失败，至少我能游过去把餐刀插在他们鱼雷管上。”
秦锋差点被李舟的话噎死：“炊事班出来的都这么野？”
“总比某些人拿苹果当消音器强。”楚航阴阳怪气地接话，手上却飞快调整着声呐参数。红色警示灯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光斑，金属舱壁随着动力系统过载发出呻吟。
叶钧突然按住李舟肩膀：“你小子最好别让我后悔。”
“启动‘海潮’系统！”叶钧下达了命令，“楚航，调整潜艇姿态！秦锋，准备‘旗鱼’鱼雷！”